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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情意绵绵

    喜旺有了手表的消息轰动王家窝,王家窝人争相传颂、艳羡、蜂拥观看的同时,也为喜旺怎样能在半年内还上五十元钱捏把汗。

    喜旺两手冒汗,在占义扶手帮助下,颤抖着手歪歪扭扭在欠条上签上自己名字,喜忧交加,心扉膨胀,脑袋眩晕,麻木坐在凳子上,对离毛后来讲话一句没听进,会议结束不久,闻讯赶来的人,把喜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寸步难行,离毛、占义、福现、奋堆厉言劝走瞧稀奇众人,屋里剩下大队几个干部,晓亮、喜旺父亲及三个哥哥一个妹妹,和一直旁观福多等十几个人,离毛看看一直坐着傻乐发呆喜旺,说道:

    “正好,该出去的都出去了,该在的都在,有块手表是天大喜事,可半年内还上五十元钱很不容易,虽然我可不操这心,面对王家窝最大喜事,帮你们度过难关,也是我乐观其成美差,说说,都说说,看有什么办法,在半年内还上李主任五十元钱。”

    驼背瘦高,满头白发喜旺父亲满囤说道:

    “孩子得块手表,是我家老坟冒青烟了,感谢主席,感谢党,感谢李主任,感谢周主任,可我家实在拿不出五十元钱,求求各位领导给我们想想办法,我给你们跪下了。”

    满囤弯腰要下跪,福现伸手拉住他说道:

    “你这是干啥,这不都在给你想办法吗!”

    占义说道:

    “我看这样,目前来钱最快的就是下煤窑,晓亮你回去协商一下,把你们生产队春喜下煤窑指标让给喜旺,喜旺一月打十几个连班,一个月除上交大队和村里钱外,挣五块钱有把握,半年挣三十元有希望,满囤哥带着喜山、喜林、喜乐、喜风抽空刨点药,半年还够五十块钱还是有可能。”

    满囤愁眉苦脸应道:

    “不中呀,我下过煤窑,那么重的活,一月下够满班就很不错,喜旺年轻,加三五个班还中,再多要出事,你看咱大队下煤窑死和伤的十几人,与劳累过度有极大关系,靠刨药挣钱也不现实,我们家九口人那个不抽空去刨药,再努力也只是勉强顾专销,再说刚好是冬季,药也不好刨,虽说下煤窑危险,眼时下能最快还钱还只有下煤窑,我家最好有两个人去下窑,两个人凑合半年也许能挣够五十块,各位老少爷们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不中用的,再给我们争取一个指标吧!”

    一直没做声,四十多岁,中等身材,满脸皱褶的福多接道:

    “满囤哥!别说那么可怜!我回去把我二弟福满下煤窑指标说合给你们,钱还完了,可不要忘了我呀。”

    满囤感激的看着福多,说道:

    “哪感情好,只是福满煤窑下的好好的,他肯让给俺.”

    “哪有啥不肯,谁不知道下煤窑是埋了没死的活,虽说记满工分外,能额外挣些外快,但运气不好会要命的,有办法谁去下煤窑,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只是过上好日子别忘了我就中。”

    “谢谢大兄弟,不会忘,哪能忘呢!”

    占义呵呵笑道:

    “难得见福多哥这么仁义,莫不是想和满囤哥攀亲戚吧!喜旺可早就看上你家槐珍了,原来满囤哥家穷,这回该愿意了吧!”

    五十多岁,身材微胖各有接道:

    “那可不中,我早把槐珍内定给俺老三了,福多也没说不愿意,谁也别想抢去。”

    福现哈哈笑道:

    “你家老三又驼又喘,哪能和喜旺比,现在喜旺有了手表,他两个更没比头,你说是不是福多哥!”

    福多尴尬笑笑,说道:

    “孩子们的事,让孩子们定吧!只要不受罪,跟谁都中,都中。”

    福多笑眯眯走出大队部,众人嬉笑着跟了出去,只有各有看着喜旺手脖上手表,胃酸翻涌,闷闷不乐。

    福多在来看稀奇众人簇拥下,甩着两臂,哼着小曲,一路小跑回了家。

    福多老婆巧妮,长的矮小肥胖,屁股溜圆肥大,可能是应验了女人屁股溜圆肥大,生孩子好看的偈语,福多六个闺女个个身材苗条,脸盘粉嫩俏丽,两个七八岁儿子眉清目秀,脱凡超俗,尤其老三闺女十八岁槐珍,生就一副标准美人坯,粉里透红瓜子脸,弯弯黑黑柳叶眉,流盼生情丹凤眼,小巧别致琼瑶鼻,适中微翘樱桃口,凝脂粉白滑腻肤,密黑匀称刘海,乌黑纤巧马尾,一米六八身高,标准出众三围,似出水芙蓉,山巅奇葩,天然去雕饰,质朴、纯真、脱俗、秀慧,像林台山顶不经任何污染,含苞待放花蕊,自有一番清新靓丽美,淳朴自然美,所有见到她的人,都有摸她一下,亲她一口的原始冲动,两个如花似玉姐姐,已是方圆十里八村酗子们艳羡追求佳偶,槐珍更是大山窝里金凤凰,王家窝美女翘楚,成为所有看到她的男人们梦中新娘,可惜人好命不好,一群凤凰关进鸡窝里,貌好当不了饭吃,二十岁大闺女槐枝,经不住福多多次打骂,早早说给奋堆傻儿子进旺,现在未婚怀了八个多月身孕,性格倔强十九岁二闺女槐风,宁死不肯嫁给流里流气、游手好闲、欺男霸女离毛三儿子进喜,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整日郁郁寡欢,迷迷瞪瞪,疯疯癫癫,各有多次托人说和,让槐珍嫁给他三儿子国喜,福多汲取二闺女教训,模棱两可,委婉敷衍,现在遇上槐珍心仪喜旺这档事,福多顺水推舟,心中暗喜。

    月出林台,草虫鼓噪,树影婆娑,黑魆魆槐珍家土窑洞外,有节律响起,福多一家人熟悉的布谷鸟‘咕咕、咕咕’叫声,以往听到这种声音,福多摔飞烟袋,甩掉鞋子,挽起双袖,卷起裤腿,左手握棍子,右手掂菜刀,冲出土窑,祖宗八辈,蹦跳扯嗓破口叫骂,直到‘咕咕、咕咕’此类禽兽鸟叫声消失为止,今天坐在窑洞门口石门墩上端着碗福多,少有毫无动静,只是嚼红薯面片声音有点放缓,‘咕咕、咕咕’声音第三次响起,槐珍在娘和姐姐、弟弟妹妹们注视下,两手捏花格衫衣角,低头斜瞄福多,蹑手蹑脚,一步一停走向门口,看福多没有抬头瞪眼伸腿,大步迈出门槛,冲向黑幕,一声低喝惊妆珍前奔脚步.

    “自重点,别学你大姐,早点回来!。”

    北边距槐珍家半里多地螺嘴山脚,有一片三亩多大桃杏林,碗口粗桃杏树,叶落枝稀,密布山脚,林间地上绒毯似的铺满厚厚细草,桃杏林背靠树影摇曳,夜鸟啾啾巍峨螺嘴山,北倚隽秀伟岸狼帐,东仰高大险峻,山影曼妙林台,南对雄伟壮阔,一望无际嵩山,一勾弯月悬挂林台山坳,嫦娥玉兔清晰影印月勾上,山巅空灵幽然,夜幕岑参疏淡,苍穹碧海蔚蓝,繁星闪耀璀璨,银河邀月映天。

    桃杏林间草毯上,并排挨坐着喜旺和槐珍,在地上马灯微弱光照下,喜旺把发出荧光手表,慢慢套上槐珍柔若无骨,凝乳白玉般手脖,看着槐珍娇羞红润,脉脉含情,水滟欲滴俏脸,喜旺热血奔涌,喉结凝噎。

    槐珍凝视抚摸手表好一会,低头嘤嘤说道:

    “喜旺哥!刷牙了吗!”

    “哦!我在部队刷牙,现在买不起牙膏和牙刷,只漱嘴,早不刷牙了,你问这干啥?”

    “呆瓜!”

    喜旺愁眼弯月,拍拍脑袋,语无伦次接道:

    “哦!哦!不,不,不是,我来时漱了几遍嘴,是专门用盐漱的。”

    喜旺吹灭马灯,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很快喜旺把槐珍压在身下,槐珍急急低喘道:

    “哥!哥!不要这样,不能这样,我爹说要我自重,不要学我大姐,你看我大姐多可怜,多丢人呀9有我二姐,也够命苦的,你忍忍,我们结婚时我给你。”

    “槐珍!我想死你了,你哪能和你大姐比,你大姐是一颗白菜被老公猪啃了,我可不是老公猪,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会永远对你好。”

    “啥呀老公猪,你三哥喜林也是老公猪呀!他也经常学猫叫找我大姐。”

    “我知道我三哥喜欢你大姐,可你大姐的大肚子,不会是我三哥弄的,人家都说是奋堆哪老流氓搞的,是不是呀?你爹也是,为了当队长多挣俩工分,这种事也忍,要换别人,早和扒灰老流氓玩命了,不管谁弄的,那么大肚子,得赶快出嫁,总不能把孩子生在娘家吧!”

    “哎呀!别提了,烦死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家白天大队干部和有点能耐,有点想法的,一拨一拨,一个个瞪着色眯眯眼,饿狼似的,赶都赶不走,晚上只要天好,不是猫叫,就是猫头鹰叫,或是狗叫,还有你的布谷鸟叫,气的我爹疯了似的,天天看我们像看犯人,从地里回来就坐在门口门墩上,有几次赶不走猫狗叫声,把碗都摔了,别提那老流氓,为了给他家续香火,天天往我家跑,吓的我二姐看见他就往茅坑跑,我也不知我姐的孩子是谁的,不管是谁的,绝不能把孩子生在我家里,我爹说了,实在不行只有把我大姐嫁给傻进旺,不能怨我爹,他一个平头百姓,敢得罪谁呀,得罪那个惹不起的,我们姊妹都得挨饿,要有一点办法,我大姐也不会挺那么大肚子到现在,咦!你咋又不老实,快停手!不行呀!”

    “是呀!这年头哪敢惹当官的,弄不好就要被当成四类分子挨批挨斗,饭都吃不上,长的好有啥用,都是给有权有钱人准备的,好妮都让狗弄了,长的越好命越苦,有权人弄了不负责任,穷光蛋娶不起,养不起,这世道太不公平,什么时候是个头哦,我是真心喜欢你,有了手表再没人敢小看我,等还完帐,我堂堂正正娶你,不然你肯定走你两个姐姐老路,一颗上好白菜让老公猪啃,多可惜呀,我会永远对你好,你答应我吧!”

    “是呀!像你说的,我这颗白菜与其让猪啃,还不如喂你这只布谷鸟,可现在不中,我爹说不能学我大姐,让别人看笑话,你放心,等你还完帐,我一定嫁给你,下煤窑注意安全,有点差池我可没指望,我等你回来。”

    “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跟着我享福,一定对你好,我会注意安全,这块表你先戴着,没什么事还完帐我们就结婚,有什么事这块表永远是你的。”

    “好,我相信你,不管遇到啥事,我永远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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