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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极其谦和滋人心魄

    林夕长期搞幼儿园,对安全极为敏感,有心看看这个刘图懂不懂安全规范,便问道:“若是这个烧尽了,怎么换?”

    刘图说:“反着来就行了。”

    林夕想,不知道刘图是因为没有经验呢,还是没有意识,故而接着问:“什么是反着来?”

    刘图说:“烧尽了,嗯,就把牛筋绑绳解开,然后把另外一个换过来。”

    林夕觉得刘图可能还是刚入手,缺乏必要的安全规范和意识,时间紧迫,也就不多说,直接教他:“刘图,我今天跟你说,你们今后所有时间,这一条一定要记得——安全第一,任何事情没有了安全,没有了生命保障,就没有生产的价值,这今后算作一条铁律,我们神圣中华国,今后要成立的第一部,就是安全保障部,无论民口,无论生产,无论生活,无论国防,无论吏治,你们切切要记住。”

    刘图应声称:“诺!”

    林夕接着说:“今天时间紧迫,我就直接告诉你们,今后你们一定要自己小量地一点点试验,做好万全的研究和准备。

    今日你们实验的时候,首先不能装满这个罐子,这样实验成本太高、时间太长,而且一旦发生爆炸,波及范围和后果都比较严重。

    一般来说,要尽快验证那些关键的环节、产出,这个可以叫做关键节点。

    然后,猛火油见火就着,所以,在换油罐的过程中,务必保证没有任何火星、火苗,这样,就必须要把油盘里面的火,都灭了才行。

    灭了之后,才允许把原来的空罐解下来。

    解下来的时候,油管是不是可能还有猛火油滴落在吊篮里面?

    是有可能的,必须用一个东西接住,或者用一块布,直接把油管的火油擦干净,这块布,过一会可以扔在火油盘里面。

    还可能会有一些油,不知道什么原因溅落,要用东西能够扑灭,比如装几斤湿的沙子,因为火油不怕水,但是怕沙子。

    这些都是安全规范,或者安全条例。

    安全条例,就是必须严格执行,执行军法的。

    安全规范,就是告诉大家应该怎么做最好,是一种纪律和指导,不执行虽然不执行军法,但是也要有轻重不等的处罚。

    这种条例,说起来容易,但是执行起来很不容易,你们要这样做”

    说着,林夕拿过碳条,在一张纸上画了起来:

    首先是加装火油罐子和点火步骤:

    第一,要检查所有封盖是否牢固,倾斜看看有没有溢出,有溢出的,必须擦干净才能用。

    第二,所有火油罐子,在吊篮四个脚的位置,必须用铜条做个筐子,缠上布条,把火油罐子放进去,因为你现在设计的火油罐子,不能倾斜放倒,今后在想办法设计吧,你们毕竟没有耐油橡胶垫子,更没有软管,这两个不解决,你就要作比较精细的机械结构,短时间,咱们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源,万事要小心。

    第三,接喷射油盘的时候,先把火油罐子的盖子绑带解下来,用抹布擦干净盖子上面的火油,把抹布放倒喷射油盘的盘子里面。

    第四,然后把火油罐子双人挪到喷射油盘通油管,并与盖子扣紧,你们是不是在吊篮下面用麻绳做一个提兜,让火油罐子能够呆在上面,不然怎么操作呢?

    第五,用绑带绑金火油罐子和喷射油盘盖板。

    第六,摇动检查火油罐子与喷射油盘盖板是否链接牢固。

    第七,点燃喷射油盘抹布。

    第八,抽拉风箱拉手,给火油罐子加压,观察火苗大小,保持始终。

    其次,是途中火油喷溅事故处理:

    第一,生火前,必须准备两个消防湿沙桶,桶内各装5斤沙子,水浸没沙子。

    第二,准备一尺见方抹布十块。每个桶内各5块。

    第三,一旦发现火油喷溅事故,从消防湿沙桶里,用抹布包裹适量沙子,扑在有火焰的地方。

    然后,是更换火罐步骤:

    第一,火油罐子烧光以后,等待冷却,撒入一点冷水,冷却喷口和油盘,确保火焰熄灭,喷嘴冷却。

    第二,解开绑绳,同时用预备的抹布,擦干净通油管及周围的火油,将抹布扔到喷射油盘中。

    第三,将空桶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将原来桶盖盖上去。

    林夕想了想,你们在把火油罐子发给热气球人员,也要有类似的法子,要彼此交接,要彼此签字,这样出了事故,能够一查到底。而且道道有人交接,道道有责任,大家都小心,事故的发生率也会降低很多。

    林夕又做了一个流程框图,更加简介明了:

    一、吊篮加装火油罐子流程:

    倾斜看有无溢出——装入四角固定筐子——如果有溢出擦干净。

    【注:这里为了图书结构,直接用破折号代替竖向的流程箭头符号】

    二、点火流程

    解下火油罐子绑带——抹布擦干净盖子上面的火油——抹布放倒喷射油盘的盘子——双人把火油罐子放进麻绳提兜——喷射油盘通油管——盖子扣紧——摇动检查火油罐子检查是否链接牢固——点燃喷射油盘抹布——抽拉风箱拉手,给火油罐子加压,观察火苗大小,保持始终。

    三、途中火油喷溅事故处理流程

    生火前——两个消防湿沙桶——桶内各装5斤沙子——水浸没沙子——一尺见方抹布十块——每个桶内各5块。

    一旦发现火油喷溅事——从消防湿沙桶里——用抹布包裹适量沙子——扑在有火焰的地方。

    四、更换火罐步骤:

    火油罐子烧光——等待冷却——撒入冷水适量——冷却喷口和油盘——确保火焰熄灭——检查喷嘴已经冷却。

    解开绑绳——用预备的抹布——擦干净通油管及周围的火油——将抹布扔到喷射油盘中。

    将空桶放回原来的地方——将原来桶盖盖上去。

    林夕把操作说明,以及现场操作流程图给画出来,接着解释道:

    “前面的流程解释,就像军队操典,必须严密;

    但是到了现场,不能啰里啰嗦,就要简洁,尤其是用流程图形的办法,很容让人在慌乱中,经过流程图的提醒,认真快速完成应该做的步骤。

    还有,万一有的人,不是这个岗位,但是另一个人没有时间,甚至已经受伤或者牺牲,那么就要别人也很容易暂时替代他的工作,完成整体配合。

    这个流程图,用在具体岗位的时候,必须醒目张贴,这个就叫做工位看板,今后这是必须要的。”

    林夕做完了图上作业,再来看的时候,身边已经围拢了将作监的很多人。

    林夕把图纸和说明推给刘图:

    “这些给你们了,你们要好生保管,认真学习,今后我们如果建国,这些都是要存入国家档案馆和国家纪念馆里面的。

    我非常愿意你们记住,给人以智慧的启迪,是属于圣善的品格,也是最好的布施。

    如果你们不想成为今后被奴役的一族,甚至被灭族的一族,那么,让我们学习和传播真正圣善的智慧,真理的智慧,可以被验证的智慧,几乎是我们唯一可以使用的有效工具。”

    刘图接过图纸,传给宋庆,宋庆传给宋敖兴,大家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传过去,接过去,最后,又传到了刘图。

    刘图把图纸和说明接过来,郑重地递给一个梳着流光水滑大辫子的姑娘,那姑娘脸上腾起两片红云。

    宋敖兴跪下来,给林夕无声地行了大礼,所有将作监在场的人,也跟着行了大礼,林夕只觉得一种酸楚全身涌荡起来,也跪下来,俯下身与宋敖兴他们对拜,一片宁静笼罩升腾起来,海浪涌起翻腾,把船轻轻地摇荡,林夕隐约之间,仿佛觉察到柔和温暖而庞大的气韵漫涌而来,几乎把林夕自己都漂浮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林夕的主观视角,已经在桅杆之上,大海之上,还有晶莹白色蓝色红色各样细小璀璨的颗粒,舒舒散散遍布四野,充溢天地,有一句诗从灵魂的空间荡漾着: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注:约伯记42章5节】

    宋敖兴行礼如仪,抬头看时,却看见上人同样在向自己和将作监的所有人行礼,不免心中惴惴不安,定睛再看,只见林夕一丝不苟,毫无作伪,巨大的心理激荡,自肺腑而出,眼泪就流了出来,哽咽道:“上人,我等行礼,是为了上人传习奥秘绝艺,上人行礼,岂不愧煞我等。”

    真性情果然能够同气连枝,一众将作监的将作和子弟,也是一片哽咽啜泣,齐声道:“愧煞我等。”

    林夕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是百感交集,想到后世,师道不存,种种恶形恶状,热泪滚滚而出,也哽咽道:

    “列位手足,血脉同胞,

    罗艺天地,本非人力;

    道心方寸,乃授天启;

    林夕微渺,无过蝼蚁;

    些许窥达,先贤传习;

    同声相应,谓我心迹,

    同气相求,懋修教迪。”

    【注:词句的意译大意是

    各位手足同胞,我们是血脉相同的一家人呀(因为理论上这些人是林夕的前辈)

    人类那些能够经纬天地的那些才艺能力,本身不是因为人力(自己)而(原创)创造的(这些是自然的规律和繁荣)。

    当我明白这些知晓天机,符合天道的能力才艺竟然如此浩瀚,才发现我原来是那么渺小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仿佛天地之间,甚至也不过是蚂蚁蝼蛄一般,以前夸夸其谈,实在不能不觉得害臊。

    后来有了一点点真知灼见,那都凭借着无数先贤们传授和练习的知识技艺。

    正因为如此,我的惭愧和我的感激,我对家人和同胞的责任心,让我迫切地寻找那些有志向的同类人,来做传播真理和知识技能这件事情,剖白表明我的心迹。

    希望有同样志愿者们,我们一起来勤学求真,传播真理和知识。

    诗文主要是表白隐藏的意思——今天我见到你们,是有这种感恩之心的统一血脉的家人们,是敬畏真理和尊重知识珍贵的人,我的心灵得到了安慰和滋润,你们固然因为你们得到这些而敬虔。但是因为上天给我的使命和启迪,由于你们的这种存在和互动,我的努力被天道所印证故而也感激你们。

    】

    【注:文中部分内容出典

    1,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语出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在《王风》集中,题为《黍离》,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2,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语出:《易·乾》:“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是指同样的声音能产生共鸣,同样的气味会相互融合,即同类的事物相互感应。指志趣、意见相同的人互相响应,自然地结合在一起。

    3,迪:道也;东汉·许慎《说文》,主要为开导;遵循;道理;行,出走之意。

    4,懋修:音u,释义为勤勉修习。

    5,教迪:教育开导。

    语出明朝张居正的《答翰学黄葵阳书》:“小儿敬修懋修夙承教迪,兹并捷於南宫,敢忘所自。”

    明朝陆采的《怀香记·绣阁怀香》簪缨贵胤俦,青年懋修。

    明朝顾起纶的《国雅品·士品三》有博士神清体弱,双瞳烛人。幼精文思,不由教迪。

    】

    因为赵昺已经进入小匠作,故而此刻,赵昺也在行礼的小匠作人群中,当天写下一篇日记:林师承运大者,真知如海,坚毅敏行,唯极谦和乃滋人心魄。

    林夕和宋敖兴一群人,在甲板上互相呼应了好一会,眼看着似乎要歌舞起来了,那梢头却传话过来:“禀上人,有一些巡防小船过来。”

    林夕立刻爬了起来,擦擦泪痕:“诸公有礼,此刻军情如火,有待来日吧。你们把热气球的其他准备工作,都思考一下,我上去瞧上一眼,下来以后,咱们再继续。”

    抬头看见了赵昺,就对赵昺说:“你随我来,长长见识吧”

    海船桅杆,晃动幅度非常大,有些人会晕船,但是大多数人,上了了望台,则更容易晕,赵昺虽然8、9岁因为吃的比寻常人家孩子好,不过究竟体力还小,所以爬桅杆的时候,不免颤颤巍巍让人不放心。林夕看着赵昺的身形,不由得担心起来,就问赵昺:“感觉到困难吗?吃得消吗?”

    赵昺脸颊煞白,哆哆嗦嗦地说:“我......”

    林夕说:“以后再练吧”

    赵昺于是慢慢地又爬下桅杆,宋庆见了,开口道:“陛下,这爬桅杆,是要练习的,仓促之间,恐怕危险,你还小,先跟着我们看看其他的事情。”

    赵昺点点头,拱手道:“宋大哥有礼了。”

    那个大辫子姑娘一把拉过赵昺的手:“别理他,他还没多大呢,只说这万兵包围,陛下尚且不苟且偷生,我们都敬你。如今太后不在,这里还有你的哥哥姐姐,都会护着你。”

    赵昺心里一暖,觉得人性、人心,也并不都是光有上下尊卑的,如此暖人心窝子的话,怎么就听着那么顺耳,点点头嗯了一声,就跟随着那个大辫子姑娘去做事了。

    大辫子姑娘说:“陛下,方才上人有吩咐,为了你和大伙的安危,就不能喊你陛下,叫你昺儿可好。”

    赵昺想了一下,说:“昺儿也听着容易让人联想,如果上人不赐名,姑且叫肖兵吧”

    【注:繁体汉字赵——赵——是从走从肖,故而赵昺容易这样想。】

    林夕爬上了望台,梢头说:“上人,南边有一些巡防小船过来,到咱们这里的大约四五条。”

    林夕问:“你看大约会怎样?”

    梢头说:“不好说,咱们这里四处都是火光,应该很像都是烧毁了的战船,海水虽然没有结冰,但是也相去不远,人跳进海里逃生,能够坚持半个时辰,就挺不容易了,这还得是身手好的,水鬼有的能够坚持一个多时辰,但是游泳可是游不了太远的距离,顺流漂浮个五六里,逆流能有个二三里,都很不错了。咱们的火力远比一般的攻击猛烈,一般都是把甲板和船楼大面积都覆盖了,那些船上的人,能够跳海的,应该差不多都跳海了,总有些人会逃出去,或许是被救援上来,然后过来看看。”

    林夕又问:“对咱们会有什么影响?”

    梢头咧嘴一笑:

    “上人,这个搁在今日以前,我只能说麻烦大了。

    但是现在,咱们巡海的三条无影舟,基本就能干掉他们。

    我只是害怕源源不断而已。”

    林夕看着周围三条大海鳅船,仍然是浓烟和火焰,有心派人上去看看,但是即使有五六百米,也能感觉到辐射发出的热气。

    梢头似乎看出了林夕的意图,眨了眨眼睛,说:“上人,你是想让人掌控三条海鳅船?

    我看希望不大,这些是大海船,用料比较好,耐烧,寻常海船被烧成这样的,实在是罕见,一般是纵火以后,跳帮杀敌,这样能够俘获人头,还能缴获物资。

    像咱们这样毫无顾忌地满火扑杀,已经足够让人觉得咱们是杀红了眼睛。

    这三条大海鳅船,只能让他们烧着了,咱们一点也用不上,不光用不上,人也万万靠前不得。

    这样大的火,靠前十几步外,无影舟和衣服,都受不了。

    这比十条纵火船烧起来都要快,火都要大,最关键的,纵火船要烧起火来,没有三四个字(十五到二十分钟),是很困难的,在攻击的时候,船上的人还有机会撑开和灭火。

    烧着了是因为纵火船的船头也被烧毁了,纵火船的烈焰烤热了被纵火的船的船板,把船板上的桐油烤着了,火才顺着船板,腾上去,然后烧着甲板涂抹的桐油,这个过程中,都还能泼水和撒海沙。

    咱们这个二里烟火、百步烧天,那叫一个霸道。

    炸开的时候,火油迸裂,几丈方圆,就是一片火海,那些桐油,跟着烧起来,再来一发百步烧天,甲板上所有活人,都会立刻身上一片火焰,那只有跳海,片刻不得耽误。”

    林夕听了梢头的话,这才明白,虽然火攻是历史悠久的战术,但是武器的威力不同,仍然会产生量变到质变。

    林夕点点头:“梢头观察很仔细,有心了。”

    梢头得意地笑了:

    “上人谬赞了,如此天壤之别,想不观察到,却也难呢。只是这些进攻的船虽然能够被快速摧毁杀伤力量,但是因为火焰燃烧到底舱,还需要有些时间,故而他们如果用拼死撞击战术,我们的船仍然是无法抵御的。

    也就是还好,他们的舵手需要站在甲板上面,所以,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这个弱点。

    这一仗还是要快一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长期蹉跎,我们不难被他们发现更多的弱点。

    毕竟,我们只有一条船,而且我们战斗武器消耗过于庞大。

    还有,他们如果多用车船和艨艟,二里以外,多用八牛弩攒射,咱们的人,现在需要在甲板上操作,而不能躲进船舱,故而,放上两三百支八牛弩攒射,我们目前没有力量进行防御。

    他们只要有八艘以上来围攻,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林夕意外地看看梢头:“听起来,梢头也是有来历的?”

    梢头撇撇嘴:

    “上人您是不知道,上您的这条船,都是被贬过来的。

    我本姓胡,原来是绍兴府水军,本来要升副统制了,谁知道,被细作打开了水寨,元兵招降了一些水军将领,就有我上面的统治官。

    统制官那天找我喝酒,到了时辰,便假意失口相询,我见机不对,也假作看赏他的小妾,调笑几句,那个统制官不高兴,就把我要拉出去打军棍。

    我出去使了银子,然后被抬回去。

    我刚刚回船上的时候,那火就烧起来了,我带着一条海鳅船撞开水寨,冲了出来。

    投了大军,把那统制官给参了一本。

    谁知掉,哎,那个统制官竟然在兵火之中,被烧死了,这就成了一个无头公案。我这一本,死无对证。

    那个小妾倒是活了下来,反而举证我当时在酒宴上调笑与她。

    那小妾貌美,后来据说被某个总兵看上,说是照顾了统制的亲眷。

    这下子,我就没有功了,至于说过,好歹还有一条海鳅船,是我带着弟兄们冲出来的。

    所以,我就被赐了闲官,要我上岸,船上的弟兄们,都被打散了。

    你说我一个水军的军官,到陆地上,管盥衣局,还是个副的,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太后说是要给林上人您万全的保障,结果,问我愿不愿意上船,因为上人这里成立玄义卫,故而官阶可以保全,但是差使职位,那就只能看着需要用了。

    我虽然是后来差点成了副统制,但是我原本是梢丁出身,故而做了梢头。”

    林夕一听,想不到这条船上,竟然曲折如此多,不过这样也好,也许还有一些埋没的人才,便对梢头说:“胡梢头全名怎么称呼?”

    胡梢头说:“我姓胡,双名不器,家父起名的时候,原本是有厚望,取君子不器的意思。所以,家教也严一些。”

    林夕想,这个胡不器,半天多来,倒也不张狂,不器二字,也算担当的起吧,于是说:“似你这般,还有哪些是以前的技术军官,或者战术军官?”

    胡不器说:

    “我们成军玄义卫,其实只有两天半,发派过来的时候,大家也不很熟悉,郭益炮头,还正经做过几天统制官呢!

    时局太乱,能够活下来的,当官的倒比当兵的多,青壮要比老幼多,有真本事的比混日子的多。

    除了马德胜、涂熙才两位指挥,他们的兵原本是诩卫,不过也不都是一起的,派到玄义卫的时候,也有一些心腹骨干,人家直接走门路,留在诩卫,剩下都是些没有门路,又想博个出身的,据我所知,至少有一百多人,是从别的地方拼凑进来的。

    另外,您这里的大头就是将作监了,那个倒是比较完整的。

    所以我估计这,您这里也许再有一两个统制或者万户、副万户,基本就到头了,毕竟总共也不到七八百人,还分派出去一半的玄义卫到了其他船上。”

    林夕一想,这下子可好了,一下子就有了三四个带兵的将领,按照后世的标准万户就是军长、师长、将军了,于是对胡不器说:

    “如此甚好,我也刚刚知道这个情况,你去和涂熙才、郭益、宋敖兴说一说,看看找找咱们队伍里面,做过七品官员,过来开一个作战参谋会议。

    也不必拘泥于战兵、战将,做后勤的、做庶务的,保民官、护民官,专司天文,各样的专才,都可以。

    将作监的,他们就在下面了,我会吩咐的。

    你把当前的海面战事,好好总结一下,一会也要汇报给大家。

    海图和地图,我们还有多少,也一并拿来。

    我们也许会有一件大杀器,叫做热气球,不过使用起来有很大局限,没法自由航行,但是可以用绳索系泊到船上,漂流的方向跟风向有关。

    我想着,也许夜间,咱们能干一票大的。

    若果干不成,也许咱们后面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不过,如果干成了,干掉那个张弘范也未必是难事。”

    胡不器高兴地说:“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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