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何而战
“嘿嘿！”
秦昦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眉毛不断耸动，得意到极点。
虽然看不到虚影的表情，可秦昦分明能够感受到，虚影无比郁闷。
秦昦刚准备开口说两句，忽然，只见虚影打手一挥，秦昦整个人顿时散开。
虚影看着秦昦消失的地方，良久无语，似乎在沉思，似乎在犹豫。
“时间已经不够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他，难不成真的是天意？
可就算如此，时间还是不够了，太晚了，这小子出现的时间太晚了。
补天计划已然开启，他就算再有逆天之资，也只能沦为这个大世的配角。”
……
虚影在这嘀嘀咕咕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别说秦昦不在这里，就算在，也一样听不懂。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虚影才转过身来，无奈的说道。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者说，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秦昦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这道虚影做出了一个关乎于他的决定。
当然，就算秦昦知道了，估计他也没有反对的机会。
也就是秦昦如今修为不足，否则，他一定会发现，识海中似乎又多了一些东西。
“嗯？睡着了？那家伙也太过分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竟然睡着了。
在这恍恍惚惚之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传播。
“嗯？竟然是这？万分之一的概率，如今我再插一手，未必没有机会。”
秦昦听得模模糊糊，什么机会不机会的，再仔细一听，却什么都没有。
“昦子，是不是太累了？”
听到叶胜楠的话，秦昦这才想起来，现在他分明是在黑山堡，与妖兽大战。
可刚才是怎么回事？做梦？不对，那些东西太真实了。
而且，他对于箭法的领悟，甚至分出魂力印记，都没有丝毫问题。
“刚才的一切，虽然虚幻，却是真实的，而他也的确身处黑山堡。”
秦昦忙问：“胜楠，我睡着了多长时间？”
“四五个小时。”
秦昦越发奇怪，在那山腹之中，虽然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可怎么也有几十天。
没想到，竟然才过去四五个小时。
想不通那就不用想，倒不是秦昦足够洒脱，而是没必要做无用功。
唯一让秦昦感到好奇的，则是那虚影的身份，这人究竟是谁？
“怎么了？昦子！”
秦昦摇摇头，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秦昦感觉，他努力修炼的箭法，似乎没有丢弃，这倒是一件好事。
“呜呜呜……”
都说黎明前的黑夜是最黑暗的，不过，对于修士而言，倒是没有太大影响。
可即便如此，妖兽还是再次发动了袭击，无边无际的兽潮再次上演。
“吼！”
一声惊天怒吼响起，这一次不再是让灵息境妖兽当作炮灰冲上来，而是神光境妖将率先出手。
率先现身的赫然是一只大鳖，只不过龟身鸟头蛇尾，看起来很奇怪的样子。
“旋鳖！”
不过，很快有人认出了这妖兽，旋鳖，据说在上古时期曾出现过的妖兽。
紧接着，又有一道火焰从妖兽中冲出来，其身如马，通体虎斑，全身毛发赤红如火，每当嘶吼之时，总有火焰从口鼻喷出。
“鹿蜀。“
神光境妖将可不止这两位，紧随其后，又有三头神光境妖将现身。
通体黝黑，鳞甲犹如墨鱼般的玄蛇；四臂六目，青躯白首的通灵神猴；还有一只硕大无比的人面蜘蛛。
五头神光境妖将现身，木柳长老等人自然避无可避，先后出手阻拦。
就算一直都在划水的福伯，也不得不严阵以待，全力以赴。
当然，在临走之前，福伯还是再三交代叶胜楠小心行事，不要冲动。
福伯明知道这些话说了也白说，只能将目光投向秦昦，那是赤裸裸的威胁。
秦昦被憋得不轻，很自觉的在小本本上载记上一个名字，早晚扁你一顿。
“轰隆隆……”
神光境修士真气外放，神光杀灭生灵于无形，这手段已然是翻天覆地。
山脉崩塌，山林焚毁，动静之大，让周围得人和妖兽纷纷远离。
只不过，到了神光境这样的境界，谁没有点压箱底的手段？
哪怕是妖兽，此时的灵智也丝毫不弱于人，同样狡猾无比。
想要让神光境分出胜负，除非是实力相差太大，不然的话，很难很难……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大战胜负，自然落到了元泉境和灵息境身上。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灵息境才是普通，元泉境算是中坚力量。
“吼！”
妖兽的咆哮声此起彼伏，无穷无尽的兽潮开始加速，犹如洪流一般冲向黑山堡。
“轰、轰……”
人类这边也毫不客气，各种样式的炮弹、重机枪，不要钱一般的撒出去。
一排排妖兽倒下，而这个时候，妖兽也终于冲锋到黑山堡前。
到了这个时候，枪炮的作用大打折扣，毕竟妖兽速度太快，感知太敏锐。
如今，到了修士站出来的时候，修士与妖兽的大战才是分出胜负的关键。
“死！”
一头刚刚爬上城墙的妖兽被一刀斩落脑袋，而另一头妖兽，已经趁机从旁边攀上城墙。
“吼！”
“杀！”
一时间杀声震天，妖兽的咆哮声也源源不绝，整个黑山堡彻底陷入杀戮之中。
人类一方毕竟占据了黑山堡，居高临下无疑拥有巨大的优势。
妖兽数量虽多，可真正能够突破到黑山堡城墙上的，却少之又少。
攻城战就是如此，通过不断的进攻，不断的消耗，才有机会攻占。
“唳！”
一声尖锐的鸣叫响起，又是那群飞行妖兽，一头头元泉境妖兽，被他们运送上城墙。
“机枪，火炮，对准这些扁毛畜生。”
没办法，元泉境修士也没法远距离施法，只能依靠热武器。
只可惜，那些妖兽极为灵活，密集炮火之下，好不容易才能击伤一头妖兽。
当然，只有击伤那就意味着成功，毕竟数千米的高空，妖兽就算是铁打的，也能砸扁了。
“绝不能让妖兽上城墙！”
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个个修士站出来，虽然他们大多数灵息三四层，却光彩夺目。
“敢死队！”
没错，这就是他们的名字。
在这些人身上，全都绑着一捆捆最烈的炸药，近距离爆炸，元泉境大妖也吃不消。
事实上，热武器的威力并不小，就算是踏虚境也未必能硬抗核弹爆炸。
只不过，妖兽过于灵活，速度奇快，在这样的情况下，热武器很难直接命中。
这才有了修士和热武器结合出来的敢死队。
上一次，妖兽空投元泉境大妖，黑山堡正面的城墙，几乎丢失了一半。
也就是那一会的功夫，大量的妖兽突入黑山堡，造成了巨大的损伤。
在上一战，军部为了夺回城墙，牺牲是巨大的，甚至很多人都是自残的战斗方式。
为了斩杀元泉境大妖，甚至不惜同归于尽，这才在上一战中撑了下来。
其他小队的情况，秦昦或许不太了解，可刘堰小队他却是清楚的。
上一战过后，刘堰小队的修士已经减少了四成，这还是秦昦等人撑着的情况。
不只是普通队员，包括老杨在内的三名灵息九层，也牺牲了两人。
这还是刘堰小队的伤亡情况，至于其他小队，只会更加凄惨。
要知道，在冷兵器战争时代，牺牲超过三成，那就是溃败了。
也就是现在，修士的存在，无论从各个方面，都硬撑了下来。
然而，撑得住第一次，并不代表撑得住第二次，同样的损失再来一次，哪怕修士再坚韧，也撑不下去了。
毕竟守卫黑山堡，需要的是足够多的修士，而不是空荡荡的坚韧。
眼看第一头飞禽从空中俯落，一头元泉境大妖也从飞禽背上跳下来。
“吼！”
那元泉境大妖怒吼一声，似乎在发泄胸中的畅快，却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扑上来。
“灵息三层？”
元泉境大妖淡淡一笑，随手一拍便要按死这个他眼中的蝼蚁。
然而，元泉境大妖忽然意识到，这只蝼蚁身上，似乎有什么怪味！
“轰！”
一道惊天动地的的爆炸响起，就连黑山堡这座钢铁堡垒都被震颤来。
巨大的破坏力之下，那名军部修士虽然被撕碎，被撕碎的还有元泉境大妖。
事实上，那元泉境大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准备闪开了。
只可惜，修士作为敢死队员的优势就在这里，哪怕元泉境大妖，在修士拼死扑上来的情况下，也没法避开。
那爆炸声，震动的不只是黑山堡，还有秦昦等人的内心。
由于各种原因，四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都没有经历过太多苦难。
就算是秦昦和叶胜楠，虽然是孤儿，可在孤儿院的福利下也长大成人了。
这一场场战争下来，四人的内心是疑惑，更是不知所措。
与妖兽的大战，他们从未害怕过，只是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人类的延续？
说实话，妖兽虽然强大，可秦昦并不觉得，妖兽能够覆灭人类。
为了生存？
修士的强大，哪怕妖兽也不能无视，又哪会连生存都无法继续？
无数战斗，无数厮杀，事实上，军部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普通人，当然也是保护人类。
作为一名修士，秦昦自然知道，修士的价值，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牺牲一个修士，需要保护多少普通人才划算？
修士无情，哪怕秦昦不愿意承认，现在的他也把这事拿来计算。
秦昦斩杀妖兽，为的是妖核，为的是贡献值，却从来没想过为了别人。
忽然，秦昦觉得，他已经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无情修士。
而眼前的军部修士，他们首先是一名军人，然后才是修士。
军人的天职便是保家卫国，守卫这个国家，保卫他们的人民。
莫名的，秦昦心中一阵激动，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
当初，正值青春的他，也会为了国家的强大而骄傲，也会为了国家的荣誉而自豪。
然而，经历的太多，也让秦昦成熟的太早，几年前，他就对这些事免疫了。
然而今天，看着一位位前仆后继的战士，为了他们的信念，为了他们的职责，秦昦再次激动不已。
“胜楠，嬅胜掩护我！”
秦昦连忙招呼二人，同时让大熊也帮帮忙，他要对方那些飞行妖兽。
至于嬅子鱼，被秦昦自动忽略了，气得嬅子鱼只能拿妖兽泄火。
玄魔出现在手中，秦昦仔细回忆中梦境中的感觉，虽然真实，却还是让他有些拿不准。
箭法的最高境界，眼、手、心合一，例无虚发。
至于魂力印记，还有念力，那已经时另外层次的存在。
秦昦虽然勉强能够烙雨力印记，可他毕竟才是灵息境，魂魄弱小。
偶尔一次分割魂力，烙雨力印记没什么，多搞几次，他也撑不住。
“嗖！”
张弓搭箭，然后放手，箭羽洞穿一切，正中一头飞禽眼前，灌入脑海。
“吼！”
这飞禽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从高空坠落，任由它身上的元泉境大妖怒吼也无济于事。
“成功了！”
秦昦再次张弓搭箭，又是一道箭羽飞出，再中一头飞行妖兽。
“好！”
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秦昦的情况，连声欢呼，因为他避免了敢死队的结局。
“吼！”
一头登录城墙的元泉境大妖也发现了问题，连忙嘶吼起来。
周围的妖兽听到，连忙汇聚起来，看那模样，分明是姚冲击秦昦。
刘堰第一个站出来：“保护秦昦。”
每多一头元泉境大妖被空投到黑山堡，对于军部修士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否则，军部也不会弄出敢死队这样的东西。
如今，秦昦的表现，让他们看到了一个希望，毕竟敢死队也有失手的时候。
“又是一头！”
“这些元泉境妖兽，估计是死的最憋屈的妖兽。”
“炮火不要停，继续射击，掩护秦昦。”
……
已经超过十头妖兽被射落，再加上密集炮火的攻击，飞行妖兽已经不敢轻易靠近黑山堡。
至于那些元泉境大妖，自然是憋屈的被摔死，或许摔死去就被气死了。
“唳！”
然而，好景不长，飞禽作为妖兽，可不只是有灵息境存在。
这不，三头元泉境飞禽的出现，顿时让众人紧张起来。
因为每一头元泉境飞禽身上，竟然有四五头元泉境大妖。
一旦被它们突破封锁，十多头元泉境大妖登临黑山堡，简直是一个灾难。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昦身上，不过，谁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毕竟，灵息境妖兽和元泉境大妖，那完全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秦昦能够射杀灵息境飞禽，不代表能够射杀元泉境飞禽。
这个时候，敢死队再次被动员起来，甚至出现了灵息六层、七层的敢死队。
不是他们不相信秦昦，而是不愿把所以的希望孤注一掷。
守卫黑山堡事关重大，这种事不能看概率，而是要做到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