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越界
银雪看着眼前认出他的将领，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您是……”
“末将欧洋降！”为首的将领躬身抱拳道，“银雪大人恐怕不记得在下了！但大人的剑法出神入化，末将在乌苏城的时候曾经领教过一二，实在是难以忘怀啊！”
银雪虽然想不起来，但还是躬身抱拳还了礼，“这是九歌姑娘！”
九歌这两个字一出口，欧洋降等人仿佛吓到了一般，僵在原地，没了动静。
“怎么了？”银雪原本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此时因为自己一句话，让所有人僵在原地，估计银雪觉得自己多少要负些责任，这才出口问道。
“这，这位就是九歌姑娘？”欧洋降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天大的人物一般，不可思议的瞪圆了双眼看着九歌。
九歌在马上欠了欠身子，话不多说，从腰间抽出令牌道：“不知西境大将军何在，还请出来一见！”
九歌虽然听政，但边境驻扎的武将并不常见，她实在记不清驻扎在西境边境的是哪一位大将军。
果然没多久，便有一人走了出来，众人见状皆喊道：“哈将军！”
九歌一见，笑了起来，翻身下马，走了过来。柳若寒也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放松无比，倒是银雪见九歌主动下马走过去，担心有什么事发生，连忙一个腾空，落在了九歌身前，拿剑的手一下子拦住九歌道：“姑娘，切莫冲动！”
九歌笑笑，伸手一抓，将银雪拦着他的手放下，全程没看他一眼，看着眼前这位哈将军，径直走了过去。银雪一下子愣在原地。
只见九歌走上前，站定，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突然间她伸手拍大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让在场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哈将军，多年未见，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哈哈哈，哈尼萨见过公主！”说完哈尼萨竟然对着九歌行了大礼。没错，这位西境边防的大将军正是当年巴音手下的大将，哈尼萨。
“哈将军言重了！”九歌躬身作揖以礼还之。起身二人相视而笑，当年并肩作战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巴音大哥呢？”自从巴音受封之后，九歌便许久没有与巴音联络了，只是偶尔有人从山越带回些消息而已。虽长久未见，但一起并肩作战的情谊却丝毫未减。
“大将军身体不适，早几年便退了下来，现在在山越陪着嫂子和孩子，将养着呢！”
“大哥的身子？不要紧吧？”九歌有些愧疚，这些年对这位大哥着实不够关心。
哈尼萨笑着摇摇头，“不要紧，陛下这些年一直有让太医署的人照顾着。”
“九歌，你也太偏心了。怎的见了我这哥哥，也不见你问一句啊！”柳若寒此时三分醋意，七分玩笑的走上前，冲着哈尼萨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哈尼萨回礼后，看着九歌来的方向，一脸的疑惑道：“九歌姑娘，你这是打青州方向而来？”
九歌顺着哈尼萨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从腰封处拿出兵符，举到哈尼萨的眼前道：“正是！”
哈尼萨见到兵符，即刻单膝下跪，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兵符。众将领见大将军跪了下来，自然齐刷刷的跟着跪了下来。
柳若寒不禁有些感叹，自己这个妹子，着实是一个不丗出的奇才。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哈尼萨这才将九歌迎进了大帐。
“公主，你既然有兵符，可是有陛下旨意要传？”哈尼萨没等九歌等人屁股把凳子坐热，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毕竟现在青州大军屯兵在前，局势瞬息万变，不可不小心。
九歌点点头，没有任何隐瞒，直言道：“正是！我已经见过青州候了，他不会再同北魏结盟，我们可以退兵了！”
“退兵？”哈尼萨有些惊讶，“青州军久不战斗，我方为何要退缩？”
“青州军原本就是北魏王世聪用来牵制我方兵力的一步棋而已。北魏这两日便会挥师南下，攻打我南楚。若我们与青州一战，兵力便会有所牵制，自然无法全力御敌！”
“可是现在青州大军，十万压境。若我们先行退兵，万一……”哈尼萨征战多年，自然知道沙场之上无父子这句话，别说是毫无交集的两军，便是父子双方谁也不敢保证战场之上会不会倒戈相向。
“青州候不过是迫于压力，才会同意与北魏结盟。他这次已经亲自赶来了，只要我们退兵，青州大军自然会退兵！”
“那为何不是他们先退兵？”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哈尼萨不敢冒险。
“呃……”九歌一时语塞，确实，只要青州先退兵，哈尼萨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战争。但青州军怕也是这么想啊。九歌一时犯了难。此题似乎无解。
“公主，并非哈尼萨不相信您，只是边境之上无小事。我们若贸然退兵，敌军一旦攻来，我们怕是都来不及回防。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边境的这些百姓！”说着哈尼萨便将手上的兵符还给了九歌。
九歌一时间犯了难，她既不能强行命令哈尼萨退兵，又没办法让一直胆战心惊的青州军退兵。
现在北魏恐怕马上就要发兵，西境大军除了回防外，很快应该便会有季云信的指示，支援北境，如果真的僵在这里，恐怕南楚便少了一只生力军啊。
九歌顿了顿，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兵符，正义凛然道：“西境大将军哈尼萨听令！”
哈尼萨有些意外，但此时九歌手中有兵符，哈尼萨还是单膝下跪，道：“哈尼萨听令！”
“命你一个时辰后，全军开拔退回西境防线！”
“公主！”
“哈将军听令！”九歌狠心咬牙道。
“哈尼萨听令！”哈尼萨没了办法，叹了口气，摇摇头，还是接过了九歌手中的兵符。
“下令，大军回撤！”
哈尼萨说完这句话，转头有些嗔怒的看着九歌，九歌神色柔和的回道：“九歌这次以性命担保，青州军不会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