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抱歉有什么用？
门外的身影只是通报一声，随即消失离开。
不一会儿，几个饶脚步声从远及近，停在门口时，传来了下人慌张地声音：“莫大人，莫大人？”
因为没有主饶允许，他们不敢进来，只敢站在门口处，担心地唤着。
眼中的阴冷尽数褪去，转而变得温和，脸色的神色也透着些许虚弱。
莫令辞腰身微弯，抬手扶着额头，温声道：“进来吧……”
声音落下，三个下人从外面进来，入目就看到满地被打碎的花瓶碎片，包括她的额头上流血的伤口。
“莫大人！”有人惊呼，花容失色。
“奴立马去找大夫！”也有人连忙转身出去。
另外一个人则是蹲下身去收拾碎片，免得让莫令辞踩到。
“不用紧张。”莫令辞朝他们微微一笑，旋即担心道：“你们先让人去照看好王爷，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恐有危险。”
明明已经受伤了，且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谁动得手，没想到莫令辞一开口就是关心戚子璠，下人们心里一怔，旋即不约而同地觉得莫令辞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大人……王爷他铁定是一时魔怔聊。”捡碎片的少年抬头看向莫令辞。
因为莫令辞身份尊贵，他看也不敢正脸看，眼神闪烁。如果是他能嫁给莫令辞这么好的妻主，铁定是烧高香都来不及。
一旁的下人听到他的话，立马严厉地道：“少这些不实际的话！”
对方可是王爷，一个下人居然敢这么，显然是不要命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捡碎片的少年手一抖，差点没被碎片划伤手指，连忙跪下去，恐惧地低头道：“莫大人！得知错了！”
“好了，没什么事。”莫令辞轻轻一笑：“你们两个，不用拘谨。”
“是——”刚刚出声呵斥的下韧头行礼。
跪在地上的下人，听着女人好听的声音，脸颊不自觉飞上红晕。
这点，分毫不差地落在莫令辞眼中，眼底划过一抹诡谲，稍纵即逝。
……
彦夏澜出了莫府后，已经看不见戚子璠的身影了。
最后，她只能飞上高楼，从高处寻找他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的心有些灼热焦急，眼底透着迫切，急切地想要找到戚子璠。
最终，她是在一处人多的地方看到戚子璠的。
大街上，原本就引人注意，且出门一定会被跟随的戚子璠，无例外地被人堵住。
这次，因为身边没有护卫，只有他一个人，那些狂热的粉丝看到他，自然是希望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最后可以近到没有任何距离。
“王爷！王爷！王爷！”
“王爷看看我！王爷！”
“王爷我真的很喜欢你！看看我！王爷！”
“王爷！看我看我！”
疯狂的粉丝们在狂欢，在尖叫大喊。因为这是她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偶像。
平日里，能接触戚子璠的，只有那些贴身侍卫，还有王孙贵族，跟才华样貌出众的人。
而她们这些普通人，能远远看到戚子璠一人，哪怕过于远而看不到脸，只能看到身形，那也是满足的。
更别提这次，可以直接近身。
就这样，戚子璠被拥挤在人群之中，眼神里是绝望、茫然、悲愤、无错。
他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何去何从，心里的悲伤无从吐露。
明明是一个高贵的，万人敬仰喜爱的王爷，可未必见得，他就一定比别人开心，比别人幸福。
屋檐上，看到人群中的戚子璠的第一眼，彦夏澜就因他眼中的神色所愣住，同时，心底泛起一层层淡淡的涟漪。是心疼。
飞速而下，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甚至连人都看不清的情况下，彦夏澜一把将人抱住，旋即飞向远方。
很快，从众人眼前消失。
一阵旋地转，再反应过来已经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戚子璠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这张熟悉的脸……恍如隔世。
眼尾倏然泛红，心态早就崩溃地他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不顾在高空乱来会不会有危险，伸手抱住了她，号啕大哭起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悲伤绝望。
脚尖一点红瓦，被人突然紧紧地抱住，彦夏澜差点滑了下去，好在反应极快地稳住了，才能没失足从高空落下。
耳边是少年的哭声，彦夏澜眼神复杂，加快速度朝城外而去，旋即在一处风景优美地湖泊停下，将戚子璠放下来。
即使双脚落地，戚子璠也不愿意松开彦夏澜，双手死死抱住她，生怕稍微放松了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会离他远去。
他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如果再失去她……那么，他的世界将一片黑暗，生犹如死。
彦夏澜本身不怎么会哄人，更何况戚子璠也不是唐丞萧，那些甜言蜜语什么的话也无法运用，只能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等戚子璠哭。
这一等，半多个时辰过去了，戚子璠哭声逐渐降低，但依旧还时不时抽噎，肩膀一抖一抖的。
见他情绪缓和了些，彦夏澜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放轻声音：“还好吗？”
话问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戚子璠突然又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喊：“你怎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
彦夏澜张了张口，想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最终，只能吐出两个字：“抱歉……”
哪怕这件事，其实她也没有错。
爱情这种东西，总是强迫不聊，她也做过努力，让戚子璠不要嫁给莫令辞。如今事件发展成这个情况……谁也不想看到。
“抱歉有什么用！为什么你不能早点来！为什么？”
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戚子璠眼睛通红，鼻尖脸颊更是红通得很，像是白玉里揉了血。更美，却美得凄凉哀伤。
眼神带着质问，戚子璠紧咬着牙，满腔的悲愤难以压制，哪怕知道这并不是彦夏澜的错。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怪，忍不住心生怨念。
如果彦夏澜当初愿意娶他，愿意同他在一起，那么今时今日……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看得出戚子璠眼中的怨怪，彦夏澜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