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顶替入宫（2）

    冯淑仪满面血污的面容在王氏眼前一闪而过。

    冯弘听竟是为此，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拉过王氏，将王氏攥着绢子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拍了拍，安慰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古来如是。这女儿一的长大，总归是要嫁做他人妇的，那有在跟前晃得道理。再，这淑仪都十五了，若再在咱们跟前晃悠几年，可就成嫁不出的老姑娘了，到时候可有的你慌咯。”

    王氏被冯弘这么一，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半嗔半笑道：“这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爹爹，竟咒自己的女儿是嫁不出的老姑娘。”

    “为夫这不是博夫人一笑嘛！哈哈哈……”冯弘大笑了几声，心情显是大好。不过笑着笑着，他的面色又渐渐凝重了起来。

    王氏与冯弘同床共枕十余年，知他定是想起冯淑仪的生母——甄氏了，不禁敛了笑容，反手将冯弘的手握住，柔声道：“甄姐姐要是还在世的话，大姐她今日进宫，就不会……”

    “淑仪自由你带大，她也一直视你为亲生母亲，有你为她主持一应事宜，那也是一样的。”似是不愿在这样大喜的日子牵动愁肠，冯弘不等王氏将话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背过身去，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移了话题，道：“淑仪此去，不仅肩负冯氏满门的荣辱，我北燕……”

    冯弘后面的话，王氏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方才那句“淑仪她一直视你为亲生母亲”，如晴里的一记响雷，震得她耳聋发聩，险些连站都站不稳。

    昔年，冯淑仪的生母甄氏待她恩深，她虽是婢子，甄氏却从未轻看她，甚至在察觉到她对冯弘心生爱慕之时，也不曾怪责过她，反而还在生冯淑仪难产弥留之时，做主要冯弘收她为妾。她王氏能有今时今日之富贵荣华，可以皆是甄氏所恩赐。她曾暗下决心，有生之年定要报甄氏恩情，所以自冯淑仪嗷嗷待哺之时，到如今亭亭玉立之日，她几乎倾其所有的母爱，顾她、护她。

    难得的是，冯淑仪对她亦是敬重，从不曾因她是庶母姨娘而对她有所轻慢，府中偶有几句流言蜚语不中听的话传到冯淑仪耳中，她都还没生气，冯淑仪就先动了怒，出面为她做主。这让本是女奴出身的她，在府中得以扬眉吐气许多。

    冯淑仪母女待她恩重如山，她居然恩将仇报，容忍怜的做出这样伤害理之事，她……

    冯淑仪满是血污的面容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突然闯进她的脑中，猝不及防。王氏的心，猛得一颤。

    “老爷！”王氏只觉得气血上涌，心里下了决定，她要将怜的所作所为告知冯弘，趁大错还未铸成，趁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冯弘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他有些疑惑的回头看王氏。在他印象中，王氏似乎从未打断过他话：“怎么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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