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十七号小妾
吴斌也见到张语的到来，对着张语招了招手，张语赶紧的过去，先是问好，便道：“斌哥，你这身披风??????”
“咳咳！”吴斌咳嗽两句，眼神有些闪烁，道：“本官昨夜偶感风寒，此时有些怕冷怕风，故而包了一件披风。”
果然是好官，病了，一样策马奔驰十数里，亲临命案现场勘察，张语对吴斌不觉肃然起敬。
“小霞，我来介绍，这位是王老学使，现于家中养病。”
华服老头好奇地抬起泪眼打量张语，心中思量，为何一个小捕快，要特意介绍，便听到吴斌道：“老学使，这位是我们县衙的诛邪术者燕赤霞。”
我什么时候成诛邪术者了？
张语对吴斌如此介绍自己颇感意外，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这里，能捉鬼的都被称为诛邪术者，便向王老学使拱手行礼。
王老学使闻言微微有些讶异，他作为朝廷老臣，自然知道如今鬼怪作祟，朝廷要求招募民间的诛邪术者入职官差，专门用于对付鬼怪，所以才会叫人到县衙报案。
只是，眼前的燕赤霞太年轻了，而且，一个捕快，背着一口大锅，还兼着做厨子不成？
诛邪术者都是神秘且恃术而傲之人，必定不会去做厨子，毕竟厨子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职业，这位县令不会是随便找个人，来应付朝廷的指令吧？
当然，出于本能的礼节，他还是对张语微微地颔首，并不说话，吴斌又对他还算恭敬，他也不愿意多事。
诛邪术者，大多不愿受制于人，小县衙要招，必然更难招到人，县令找人来顶替，免受朝廷责罚，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在真材实料之人，他认识一个，已经派人去请了，也不是全指望县衙的人。
吴斌注意到张语背后的大锅，虽觉得对捕快的形象有影响，但是，此时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命案，便低声向张语道：“你先认真看看死者，能不能察觉到什么？”
张语闻言便走前几步，蹲于仵作旁边，女尸有些干瘦，身上除了表面的擦伤破损，脖子是歪斜的，看来已断了，他眉头一皱，立刻察觉到尸体内，残存着细微的几缕阴气。
人死了，阴气在魂上，不在体内，自身的灵魂出窍后，便不可能再有阴气残留，这一点，《阎王手册》中有提及，如果尸体内有阴气残留，那就只能是鬼上身导致的，阴气为上身之鬼所留。
他站了起来，凝神四顾，却察觉不到整座大宅之内，何处有阴气，应该是那只鬼躲起来了，便对吴斌道：“斌哥，她被鬼上过身，身上还残留有阴气，这里真有鬼！”
张语此话一出，周围一阵哗然，多数人脸上都露出惊惧之神色，吴斌则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显然，他没有看错人，燕赤霞是真的有本事之人，尸体内的阴气极其微弱，就算是他，也要碰到她的手，才感觉得到。
王老学使也是身躯微震，随后又想到派去报案之人，也许已经有说过基本的情况，他之前就知道可能闹鬼，现在说出有鬼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是王老学使的第二十七号小妾。她在几个时辰以前，突然从房中载歌载舞地跑出来，大呼小叫，随后用手把自己的脖子，硬生生地扭断了，脸都转到身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扎进那边的井里。”
顺着吴斌所指，张语看到二十余丈外，有一个突起的砖石彻起来的八角井口，吴斌道：“小霞，能找出那鬼在哪里吗？”
“鬼不上身的话，白天它是不敢现身的。鬼躲起来很难找，除非能有那个鬼的详细资料，找到鬼的埋骨之地，还有些机会逼出来。”
张语说这话之时，吴斌包于披风内的身躯，微微一震，眼神也出现了波动，随后便平复下来，道：“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斌哥，要等到晚上！”张语转而向王老学使道：“王老学使，贵宅，之前，有死过人吗？”
张语一问之时，想到了，刚刚漏掉了什么东西。
对了，第二十七号小妾？
这老头，有二十七个小妾？
“老夫对下人宽厚仁慈，家中也安乐富足。”王老学使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立刻又淡定下来，道：“对小妾们也是雨露均沾，一样宠爱，大家都幸福，绝无投井自尽之事发生。今日不知何处来的恶鬼，害死我心爱的二十七号。你是县衙的诛邪术者，希望你能将恶鬼找出来诛灭，绝不能让我的二十七号枉死！”
雨露均沾??????张语和吴斌一时无语！
咦，二十七号？
土狗哮天似乎也慢了半拍，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王老学使，这老头须发皆白，脸上也颇有些皱纹，身体却颇为健壮结实，两目带着微微的泪光，依然可以看出炯炯有神。
死老头，看你能的，还雨露均沾，继续能下去，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坟头草一丈高了！
哥上辈子弄了十来个小妾，现在就当狗了，你个死老头，娶了二十七个小妾，下到地府，就知道厉害了，搞不好要到十八层地狱的几层一日游，下辈子还不知道要当什么呢，有得你受的。
土狗想象了一下王老学使的惨况，眼神便露出一抹同情，下辈子只怕要风吹蛋蛋凉了，不，他比自己厉害，也许蛋蛋都没有。
突然，它的鼻子嗅到了什么，便仰起头来，在空气中嗅了几下。
它方才就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那种气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现在更明显了，于是它边嗅边走，慢慢的，竟然嗅到女尸的脸上。
只见土狗哮天往女尸的脸上一嗅，几缕细微的阴气，竟被它吸到体内，使它有如吞云吐雾，轻飘飘地要飞起来之感，异常的舒爽。
我这是怎么了？
“这狗在干什么？岂有此理！快赶出去！”众人自然早就看到土狗哮天的存在，不过它一直很乖顺地跟在张语身边，便不加理会，此时竟然敢于跑去嗅死者的脸，这就不行了，是对死者不敬，王老学使顿时便拉下脸来，低喝一声。
“哮天，你怎么了？”
张语察觉到它的异样，伸手阻止要上来驱赶的两个健壮的奴仆。
“汪！汪！汪！（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怪怪的，喜欢吃她体内冰凉的黑气，那边还有！）”土狗哮天汪汪了几声，便径直扑向一处回廊，拐一个弯，向里面跑去。
“小霞，怎么回事？”吴斌着急地问。
张语也是一呆，随后立刻明白，哮天刚刚吸走了尸体内残存的阴气，它竟然能够发现阴气，而且还吸食掉了，随后脸色一喜，道：“斌哥，它是我的狗哮天。它嗅到了那只鬼的气息，要带领我们去找她！”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一惊，张语率先跟着追了上去，接着吴斌也反应过来，手一挥，带着朱旦和张泉眼几名捕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