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吴斌的疑惑
张语着急，那个丙级厉鬼中了他的滞魂粉，行动变慢，无论是逃跑还是战斗，都处于劣势，他暴喝一声，挥舞着锅盖，径直撞向数只正在张牙舞爪的怪煞。
他惊异地发现，明明那怪煞就在数丈外的地方，他无论速度多快，都是追之不上，仿佛还在原地奔跑一般，而那些怪煞依然就在数丈外，对着他呲牙咧嘴。
他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双目闭上，通灵眼放了出去，向上方升高。
让张语意外的是，通灵眼上升了最多一丈多高，竟然突破了黑暗，看到外面的街巷还有月光，往下俯视，一团大约一座小屋子大小的黑气，翻滚着，将自己包裹在里面。
只是一座小屋子大小的黑气团，竟然给自己营造出一个世界的感觉，这招百鬼迷境，相当厉害啊！
连张语都不得不佩服这等鬼术之神奇！
不过，张语立刻就回过神来，他么的现在哪里是佩服厉鬼的时候，通灵眼四顾，厉鬼已经跑了一个没影。
这时，一道身影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到翻滚着的黑气之前，刷地抽出腰刀，疑惑地打量着这团黑气！
依然还是一件黑色的披风，戴着厚厚的黑色手套，盖住县令的官服，正是吴斌。
张语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赶紧大叫一声，道：“斌哥！我被困在里面，快救我出去！”
距离虽是很近，事实上不过就是一丈左右，然而，张语看到吴斌还是一脸困惑地盯着黑气，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又是一惊。
这黑气竟然强悍如斯，把声音和感知，统统都隔绝了。
不过，张语看到吴斌很突然地双手举起腰刀，刀刃在月光之下，寒芒暴闪。
他暴喝一声，一刀劈向黑气。
“嗤！”
张语听到布帛被一刀划开的声音，通灵眼一收，睁开眼晴，就看到黑暗的世界，真的被划开了一条缝，继而，裂缝被打开，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就像一个黑暗的帐篷，被人从外面破开了一样。
接着，那些怪煞们，连同这个黑暗的世界，一起崩裂，化作一缕缕的黑气，被微风一吹，顿时飘散开来。
吴斌看到张语就在黑气之中，大惊，道：“小霞！你怎么会在里面？”
“斌哥！一会儿再告诉你！”张语手一挥，制止吴斌的发问，纵身一跳，伸手拉一下屋檐边沿助力，一个翻身，跳上屋顶，凝神四顾。
敲西面传来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隐约还有狗叫，他一个激灵，脚下用力，连续跳过几座屋子，方才落于地面，速度极快，转一个弯，便来到发出响声之处。
原来是一堵围墙倒塌，围墙之内，有一条黑狗蹿了出来，呲牙咧嘴，左右狼顾！
张语嗖的一下子出现在哮天身边，哮天感觉到有人靠近，近乎本能地一个扭头，张嘴便咬，被张语起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狗脸上，打得它一个踉跄，再看之时，方才看清是张语，便有些不满，却又不敢再次张嘴咬他，道：“汪！汪！（主人兄弟你去哪里了？）”
“刚刚被那厉鬼的一招困住了！”张语凝神感知周围的情况，道：“鬼呢？”
“汪！汪！汪！汪！（厉鬼似乎受伤不轻，被我追着他咬，可惜，来了两个女鬼偷袭我，将我打飞，撞倒了这面围墙。然后，将那厉鬼救走了！他么的，我喜欢那只鬼娃娃！差一点就能把它吃了！）”哮天轻轻地嗅了嗅空气中的阴气，却是对张语摇了摇头，道：“汪！汪！（现在什么都嗅不到！）”
还有两个女鬼？
张语也感知了一下，果然，四周的阴气，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有些不甘地低头看向哮天，发现它的背后，似乎有些血迹，仔细一看，那黑毛之中，出现一个大约两寸的小伤口，便关心地道：“哮天！你受伤了？”
哮天不以为意，道：“汪！汪！汪！（追咬那个厉鬼，还是被他的骨刀划了一道小口子。不过没事，这不叫伤，男人身上的伤疤，叫荣耀！）”
“呃??????”张语一怔，看起来那个伤口，应该是被刀尖擦了一下，确实也没有什么大碍，也便没有理会，而是再次环顾四周。
这一带算是县城的偏僻地带，一入夜，巷道之内，便没有了人影，虽然围墙倒塌，屋主也不敢开门出来查看，因为大家都听到了鬼叫声，特别是那半步煞灵的叫声，尤其让人惊悚。
这时，吴斌的身影，出现在头顶上方的屋顶上，纵身跳到张语和哮天身侧，道：“小霞！我听到有奇怪的叫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追什么？”
“斌哥！今天晚上我受到恶鬼袭击了！”张语想起院中还有两个中了鬼哭玄阴指的怨魂，惊呼一声，道：“不好！忘记了还有两个货！”
言罢身形一动，便调头往自己的院子冲去，哮天毫不犹豫地跟上，吴斌虽然不明所以，也紧紧地追了过去。
回到院中，果不其然，两个中了鬼哭玄阴指的怨魂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院子的一地狼籍，张语脸色便阴沉下来，道：“全跑了！又不知有多少人受害！”
哮天和吴斌这时也冲了回来，吴斌道：“小霞，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一下！”
??????
半晌之后，吴斌的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道：“你是说，有一个厉鬼，组织了十余个怨魂，来对付你？”
“是的！”张语点了点头，道：“他们显然为我而来，幕后的指挥者，就是那个丙级厉鬼。”
“他们为何要对付你？”吴斌很是疑惑。
“我想要讯问捉到的两只怨魂，那只厉鬼就跑了出来，还放出半步煞灵，我和哮天就追他去了，没来得及问到什么出来！”张语看着院墙的两个破洞，破坏力很大，厉鬼果然是厉鬼，道：“斌哥，看来，咱们青州城表面上水波不兴，事实上水底暗流汹涌。”
吴斌沉默，他想起不久前才见到的，奶奶组织起来维护城内稳定的那群鬼魂，良久，才道：“小霞，会不会是一个误会？你煮的东西，本来就容易招鬼，他们只是正好路过，纯粹只是被吃的东西吸引了？”
“我在这里住了这许久，从来不知道家门口竟然有那么多的鬼来来往往。这里又不是地府！”张语摇头否定，继而眼角闪过一抹寒芒，道：“咱们青州城，藏了许多的脏东西，看来，我要尽快进行一次大扫除。”
“小霞，你要做什么？”吴斌有些愕然。
“斌哥，无须忧心！”张语微微一笑，道：“我有办法将这些脏东西引出来，将他们扫除干净。”
吴斌闻言，道：“小霞，会不会多心了？毕竟，青州城内，近几年来，也只有前两天那次你处理的吊死鬼事件，没有其它的闹鬼案件发生。”
“不管以前如何！今天晚上的事情，说明城内有不少脏东西，是肯定的！”张语沉声道：“尤其还出现了厉鬼和半步煞灵。我准备一下，如果来得及，明天晚上，就做一次全城大扫荡。”
吴斌心中微惊，一直都知道眼前的小捕快深藏不露，一旦是张语说的，他都莫名地觉得非常可信，他说要做一次全城大扫荡，那吴斌就相信他可以做得到。
他迟疑了一下，道：“小霞，我觉得，鬼也是人变的。人有好坏，自然鬼也有善恶的吧？如果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抹杀，会不会有违天道？”
张语猛地抬头看向吴斌，使得吴斌心中闪过一抹慌乱，不过，他是一个泰山倒于前而不动的人，表面上，依然是淡定自若的。
“鬼是有好坏！然而，能留在人间的鬼，都是因为它们怨气大，好鬼的机率，可谓万中无一。”张语觉得这样看向吴斌，有些突兀，毕竟，他是县令，自己是他的下属，便移开目光，道：“而且，不管好鬼坏鬼，怨气是他们强大自己的养分，留在人间，对生人来说，都是有害的，地府才是他们的归宿，将他们送下地府就对了！让他们留人间，才是有违天道。”
“难道，除了杀人吸收怨气，他们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增强阴气吗？”吴斌见张语眼角闪过一抹疑惑，赶紧又道：“我就是好奇，他们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张语略一沉吟，道：“有！但是，没有怨气来得快和简单，大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而像今天晚上的这群家伙，全都是恶鬼无疑。就看他们同那只厉鬼是一伙的，就能确定。厉鬼要成形，不吸个数百上千以上生人的怨气，是不可能的。而且，还有一个喜欢以生人鲜血作为养料的半步煞灵。所以，我一定要将这只厉鬼和半步煞灵给扫出来，而且要快！”
吴斌犹豫了一下，道：“小霞，需要县衙帮忙的话，你开口。我一定无条件支持你！”
“好的！斌哥，我一个人足够了，需要的话，我会同你说！”张语点头。
“那小霞，我还有些公务，需要连夜处理，先回县衙！”吴斌此刻只想尽快回去，找奶奶了解今天晚上的事情，看到院墙的两个破洞，道：“墙上的洞，明日，我会派人来修好它，你就不用理了。没事，就洗个澡，换身衣服，早点休息吧！”
“谢谢斌哥！”
看着吴斌走出院门离去，张语回过头来，却不见了哮天，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却感知到自己房内有轻微的呼吸之声，赶紧到房中一看，哮天竟是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