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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信任

    茯苓坐在小几旁,轻抿了几口热茶,又捏着曲泽穴揉了好一会儿,胃中不适才算缓和了些。

    自己莫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她暗暗思量。

    浮光推门进来,关切道:“小姐好些了吗?”

    茯苓摆摆手,笑道:“没事了,方才饮了热茶,好多了。”

    “奴婢看殿下正在书房会客呢。”浮光松了口气,对茯苓道:“您同殿下讲婉夫人的事了吗?”

    茯苓抿唇一笑,道:“说了,也没说。”

    浮光正要替茯苓重新涂口脂,闻言手上动作一顿,“这话怎么讲?”

    “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儿呢。”茯苓想起方才与肖之祯的亲昵,脸颊酡红。

    浮光见状,揶揄道:“殿下定是忙着和小姐一解相思之苦,这些事不急,漫漫长夜,有的是时候。”

    说罢,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茯苓作势要打,“你这丫头,懂得倒不少。”

    ……

    肖之祯从书房送走了大理寺卿与刑狱寺尚书,便往长春殿走去。

    她在等着自己。

    思至此,他面上又染了薄薄的笑意。

    快至长春殿时,肖之祯刚巧遇见了青竹。

    她仍是细细瘦瘦的,清新寡淡,陪他度过了在云城的少年时光。

    之于青竹,肖之祯更觉得她像一个包容自己的长姐,将自己的生活照拂的无微不至。

    “殿下。”青竹袅袅娜娜的走向他,屈膝行礼道。

    肖之祯微微颔首,目光点向了长春殿,淡淡问道:“你要去见娘娘?”

    青竹面上挂着笑意,点头道:“正是,妾身正要去跟娘娘讨些绣花的样子,娘娘殿里的花样好看极了。”

    “走吧。”肖之祯负手先行,面上仍是一派清冷。

    青竹跟在肖之祯身侧,眉目一转,笑道:“妾身来过好几回了,娘娘这儿都有客人,妾身不便进去,所以一直没讨到。”

    青竹一直伴在年少肖之祯的身侧,对他的脾气秉性也有几分捉摸。

    在她眼里,他哪里都好,连冷清多疑,都是好的。

    “客人?”肖之祯脚步一顿,转头问道:“要个花样而已,什么客人还能让你有不便之处?”

    青竹故作失言,掩嘴道:“瞧妾身这话说的,也不是什么别人,是娘娘的表弟,陆将军。”

    陆慈溪?肖之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您不在府中那些天,娘娘操劳过度,终日茶不思饭不想。人也消瘦了不少。妾身无能,帮不上娘娘分毫。还好陆将军常来,能解解娘娘的烦忧。”青竹看似随意的抛出了几句话,却让肖之祯的脸沉了几分。

    这个陆慈溪,茯苓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难道他对她还不死心吗?

    肖之祯抿着薄唇,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长春殿。

    悠悠然然的鹅梨香在金质花鸟香炉中燃着,闻着极为舒心。

    茯苓见肖之祯与青竹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去,“殿下,妹妹也来了?”

    肖之祯一见她明媚的眉眼,心中的不快顿时消散了大半,他上前一步,温言道:“等久了吧?”

    茯苓摇摇头,笑道:“没有,殿下公务要紧。”

    她随后望向了青竹,和善道:“妹妹就留在这儿,一同用晚膳吧。”

    “妾身只是来跟您讨些绣花样子,就不打扰娘娘跟殿下了。”青竹清瘦的脸颊满是笑意。

    “绣花样子?”茯苓略显惊讶,道:“妹妹怎突然想起来我这儿要绣花样子了?”

    她的花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青竹上前一步,拉住茯苓的手亲热道:“妾身看您帕子上的花纹好看的紧,便想讨要些,自己照着做。”

    “这有何难?妹妹不嫌弃,就自己来挑些。”茯苓见肖之祯已经坐在桌旁独自看书,便引青竹走向了内殿。

    趁茯苓低头翻找花样的功夫,青竹环视了一圈内殿,目光落在了床榻上一对并蒂莲花枕上,两对紧挨着的锦缎软枕,此刻分外刺眼。

    联想到肖之祯与沈氏缠绵恩爱的情景,青竹瞬间妒火中烧。

    茯苓对此浑然未觉,她捧着装有花样的笸箩走至青竹跟前道:“就这些了,你拿去挑挑,看有没有中意的。”

    青竹回过神来,忙陪笑道:“多谢娘娘。”

    她假意翻找了几下,失望道:“哎呀,怎么未见到娘娘前些日子带着的那块帕子的花样?”

    “哪块?”茯苓满是疑惑,微微皱眉道。

    “就是……”青竹用余光瞥了一眼外殿坐着看书的肖之祯,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就是您送给陆将军的那一块呀!”

    外殿的肖之祯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滞。

    茯苓心间一颤,这个青竹在肖之祯面前,突然作此言语,难不成想构陷自己与阿慈有染?

    她秀眉一蹙,随即道:“我何时赠过陆将军帕子?莫不是妹妹看花眼了吧?你倒说说,那帕子究竟是个什么花样?”

    青竹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声音确是一派急切:“娘娘恕罪,妾身一时失言,还请您恕罪啊!”

    茯苓后背瞬间僵住,阿慈玩闹间拿走的绢帕,竟被她拿来做文章了?

    眼见青竹在此惺惺作态的样子,茯苓不好再多言语。

    若自己说多了,倒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爱妃,本王饿了,传晚膳吧。”外殿的肖之祯搁下书册,突然开口,打破了内殿的僵持。

    青竹见状,忙随手取了几块样子,恭顺的屈身告辞。

    望着青竹迈出殿外的身影,茯苓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她之前,还真是小看王府里的勾心斗角了。

    “怎么了?”肖之祯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解开了她紧握的双手。

    茯苓顺势绕上肖之祯的手指,道:“你方才都听见了?”

    “嗯。”肖之祯在她耳畔低低应了一声。

    “之祯,你别误会,绢帕是阿慈那日犯浑…...”茯苓欲开口辩解,却被肖之祯的一吻封住了。

    茯苓望着肖之祯满是笑意的凤眼,颇感意外的睁大了一双杏眸。

    “我信你。”肖之祯紧紧抱着她,轻声道。

    茯苓闻言,心中宽慰。

    她轻轻点着他的手指,娇媚一笑。

    他信自己。

    他会一直信自己吗?

    天上明月正皎洁,院内昏黄的灯火随风摇曳,映得人影一派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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