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梦与现实
李子昂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他还来不及体会又一次的摔伤疼痛，就听到身后响亮的咔嚓声，进出梦魇世界的那面镜子，在一瞬间支离破碎了。
哗啦一声巨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
肖成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猛的坐起身来，睡眼朦胧的看见了正挣扎着爬起来的李子昂。
肖成突然就爆发了情绪，冲李子昂狂吼起来，“都怪你！那些表演者都被杀了！一个都没放过，你就是个罪人！罪大恶极！”
他不停地咒骂着，“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早就告诉过你了，那个将军不是姜晓晓！”
“连那个庄公你也敢惹！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我早晚得被你害死！……唉！我以后都得躲着点这两个大人物了！……”
“就凭你还要把将军带走？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如果离开梦魇世界……”
肖成骂骂咧咧的发着疯，突然就看到了偷闲小舍的老板，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那惊恐万状的表情，仿佛即将会遭受灭顶之灾，被吓得全身僵硬，口不能闭拢，眼不能转动。
一阵阵微凉的风，从窗口侵入，老板衣诀飘飘的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的看着由于万分惊诧而形如僵尸一般的肖成。
“将军如果离开梦魇世界，会怎么样呢？说下去。”低沉醇厚的声音悠然响起。此刻，清脆悦耳的风铃声，此起彼伏。
望着老板一直趋近的笑脸，肖成一下子就昏倒了。
“肖成！”李子昂被吓了一大跳。
李子昂强忍着伤痛，本来想坐下来歇会。他的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哪儿哪儿都疼。
他根本没心思细听肖成的碎碎念。却一转眼看见肖成竟然硬邦邦的倒下了！
“他怎么了？”
是不是死了？！李子昂异常的担心。毕竟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
“他没事，戏精而已！哈哈哈！随他去吧。”老板抿嘴笑了，“子昂，镯子还在吗？”
“在！”
“那就好！我有事先走一步了，你受了伤，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完，老板缓步推门走了。
李子昂摸了摸那个镯子，幸好还在。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它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更稳妥些。
他把镯子戴到了自己的右手腕上，想了想，拿了下来，又戴到了左手腕上，然后想了想，又摘了下来。
“子昂，你在干嘛呢？”
突然，肖成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我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
李子昂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啊？
眼前的肖成仿佛忘记了有关于梦魇世界的一切，恢复成了正常状态的谦谦君子。
“哎呀！都这么晚了啊！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喊醒我呢？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肖成起身要去穿外衣。
“我的天哪！这是怎么了？”他踩到了镜子碎渣，大声惊叫起来。万分诧异的问李子昂，“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李子昂处于极度的困惑当中，不明白为什么肖成突然之间好像没事人一样。
几分钟前他还在亢奋的质问咒骂，现在却变得一无所知了。
“记得什么？难道我梦游了？”肖成一脸的迷茫。
“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屋子里只剩下了肖成和李子昂。李子昂看着一本正经的肖成，感觉自己的智商都不够用了。
“肖成，你还好吗？”李子昂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问。
“我很好啊。只是这一地的镜子碎片是怎么回事？”肖成的脸上充满了很夸张的懵逼和惊恐。
“镜子是因为我被打碎的，对不起。”
“没事、没事！只是为什么我会睡得那么死，都没听到一点儿声音？这不应该啊！”
“可能是你的睡眠质量太好了吧！”
其实，李子昂很想追问他，是怎样做到能够在谦谦有礼与放荡不羁之间自由转换的？有关于梦魇世界的一切都不记得了吗？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但是李子昂一个问题都没有问出口。
“你别介意啊！我最近特别能睡觉，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一面镜子而已，别往心里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面对这样的肖成，李子昂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肖成穿好了外衣，跟李子昂一起简单打扫了一下满地的镜子碎渣。“明天保洁会来清理干净的。走吧，咱俩都多久没见过了，出去喝点。”
“好吧！我还真的饿了。”进出梦魇世界都被摔个半死，不饿才怪。
李子昂跟肖成肩并肩的一起走在大街上，一路心事重重、困惑不已。
很显然，肖成在刚醒来那几分钟，清清楚楚的记得梦魇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但是几分钟之后，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为什么呢？
难道只有以真人之身前往，才能够记忆犹新吗？
老板，是这样的吗？我猜的对吗？
李子昂在内心里呼唤着老板，但这次老板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这就让李子昂更郁闷了，难道只有在梦魇世界里，老板才能跟他心灵沟通吗？
迎面走过来结伴而行的两个女孩，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突然惊叫了一声。
“我好像在梦里见过那个男人！”
“我也是，看着好眼熟啊！”
“对不起，先生！”两个女孩转身追了过来，“你好！打扰了。”
她俩不约而同的望着李子昂，“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肖成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老光棍，是要迎来春天了吗？竟然有两个美女同时跟你搭讪？”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一个女孩忙试着解释，“我俩刚睡醒下楼来，觉得好像刚才在梦里见过这位先生。”
“是的，我也觉得这位先生特别的眼熟，真的好像刚才梦到了。”
李子昂突然想起来，自己被士兵摔出来之前，确实在梦魇世界里见到过这两个女孩。她们掩嘴而笑的样子，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你们都梦到了什么，还记得吗？”李子昂忍不住问道。
两个女孩不约而同的摇着头，“只能记住一点点，其他的都记不太清楚了。”
李子昂若有所思的看向肖成，“你为什么会一点儿都不记得？”
“咦～好帅的秋田犬啊！”
肖成突然兴奋的叫起来，这是明显转移话题的伎俩。
“哇哦！真的好可爱啊！它的耳边怎么会有一撮红毛毛呢？”其中一个女孩好奇的凑近那只秋田犬。
但是这只耳边有撮红毛的秋田犬，却蹲坐在李子昂的脚前，聚精会神的盯着他使劲的瞧。
“可能是主人给染的吧！哇哦，你看它那个样子，好像认识你似的！”另一个女孩也开始宠爱之心泛滥。“这位先生，你们是不是很熟啊？”
跟这只秋田犬很熟？不！
李子昂也回敬的注视着它，突然想起来，刚才在梦魇世界里确实见过它。
它微微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李子昂，好像也想起了什么，突然热情起来，在李子昂的腿边绕来绕去。
“小九九，你干嘛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慕强跑了过来。
“嗨！真巧啊，竟然偶遇到你们俩。”慕强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
“我家小九九怎么会跟你这么熟？”慕强好奇的问李子昂，“这家伙从来都是认生的。”
李子昂突然就恍然大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