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泣血
楚骁话说完,江文娴便见到三七有些别扭的施展身法来到自己跟前:“蒋、江小姐,其实扈奔是否真有涉及谋害你们江氏一族这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小的不过是从方钱二婆子嘴里撬出了一段模棱两可的话罢了,若真要抽丝剥茧找实证,小的还真拿不出来!”
“模棱两可的话?她们说了什么?”江文娴闻言,皱起了眉看看楚骁,然后又对上三七的眼睛问,三七没因为与江文娴的眼神相视而感到紧张,他反而以很平静的脸色对江文娴平静的回答:“她们说江氏全族之死着实容易,一个假信号、一场大火而已,竟然就让他们轻轻松松的被抄家灭族了,还不如当初她们与扈奔所提的酷刑致死来的解气。”
江文娴乍一听见三七的回答,她神色突变,心底讶异又惊奇:“我江氏一族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引得这俩婆子如此肖想?如此狠毒的想法,她们为什么要用在我们江氏族人身上?”想到这,她眸子一寒,对三七正色道:“那俩婆子知州大牢了对吧?把她们带过来,我要见她们!”
“是,小的这就去办!”三七闻言,他瞅了眼一个劲对自己点头的楚骁,然后他恭敬的回答了江文娴一声,随后便闪身离开了落花胡同。“主子,小的也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绿茵在这时也对江文娴说道,纪语薇江文娴见状,看了眼绿茵,随后点了点头。
转瞬间,绿茵便在屋内消失了,而楚骁则一脸懵的对江文娴问:“她、她就这样没了?”江文娴:“……”
半盏茶后,三七领着两名衙役带着两水淋淋的人进了屋,一进来,他便对楚骁与江文娴道:“方钱两婆子已经带到,但已经被大牢内掌刑的宋刑使重刑伺候了一顿,现在问话,是最佳的时机!”说罢,三七十分恭敬的退到了一边,让出位置好给身后的衙役将那俩婆子给拖上来。
等那俩衙役将方钱俩婆子拖到江文娴和楚骁眼前时,江文娴看清那俩婆子的惨状,心底不禁唏嘘一番。毕竟半柱香前那俩婆子被拖走时,两个人身上还干干净净。可如今她们再回来,二人身上又黄又红,且水淋淋的,令她瞧着直犯恶心,且十分可怖。
“你们这群狗东西,你会不得好死的!我诅咒你们气数将尽,我诅咒你们大康皇室分崩离析,永生永世都要沦为最下贱的娼妓与哑奴!”低哑的声音嘶吼起来,江文娴闻言,朝那头发不知道何时已花白的婆子看去,她笑道:“这是方嬷嬷吧?怎么去了刑笼一趟,这言语厉害起来了呢?莫非宋刑使对你照顾不佳?”
“你这下作的荡女,和你那死鬼母亲一样,骚狐狸一只,恶心!你当我老太婆怕用刑吗?当年荔城大火,番子们屠戮我的家人,虐待我,我都没有怕过,你觉得我会怕那小小的深牢大狱吗?咳咳……哈哈……咳……你别做梦我会交代一切!”那被江文娴称作方嬷嬷的花白老婆子似是声嘶力竭般对她喊着,喊完,她如泄气的皮囊般倒了。
“贱婢,污言秽语的,你当你是谁?”只见方嬷嬷要倒下前,被一脸寒意的花凤抓起,狠狠扇了几个巴掌。“贱人,你露面太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暗中保护这荡女吗?”方嬷嬷被扇的脸颊通红,嘴角渗血,她缓了口气,朝花凤佞笑道。
“你……”花凤见状,作势要打,却被江文娴喊住了:“花嬷嬷,住手吧!”花凤闻言,朝方嬷嬷冷哼一声,将其丢在了地上。
江文娴一早听见那婆子的污言秽语时她就没当一回事,她每听见那婆子的一声咒骂,她的面上的笑便加深一丝。最后,她听完那婆子的恶语后,她咧起了嘴且回问了那婆子一句:“可为什么方嬷嬷你的头发变白了呢?难道是宋刑使对你太好,所以给你的头发换了色?”
话落,江文娴听见倒下的方嬷嬷剧烈的咳嗽声,然后,她看见了方嬷嬷的嘴里涌出一抹妖冶灿烂的黑红色。“呀嬷嬷,你嘴流血了!”这时,本离开了的绿茵不知道何时回到了屋内,她恰到好处的对方嬷嬷“善意提醒”,这句话一出,江文娴如愿的看见了方嬷嬷两眼一翻,整个人昏了过去。
“来人,去请个大夫来为方嬷嬷看看!”楚骁在江文娴身后懒洋洋的说道,说完,他还打了个哈欠。
而这时,江文娴的视线又转移到了另外一位嬷嬷身上——那位卷着黑发的嬷嬷。此时这位嬷嬷浑身发着抖,她身上并没有太明显的黄色与红色,这是江文娴第一眼就看出来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三番以言语刺激方嬷嬷的缘由。因为她知道是楚骁令人使了小手段,提醒自己哪位嬷嬷的嘴巴更容易撬出她想知道的消息。
“江、江小姐……我……奴……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那卷着黑发的钱嬷嬷一脸惊慌失措的对江文娴喊道,江文娴露出一脸微笑:“钱嬷嬷,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就否定上了呢?难道说你知道什么?却又对我说谎了?”
“奴、奴婢不敢,奴婢没有!”钱嬷嬷慌乱的回答着,可是越回答,她越慌,越慌,她越语无伦次。最终,她哭哭啼啼的对江文娴道:“奴婢说!奴婢说!”江文娴见状,微微颔首,看着那婆子:“你且道明你与扈奔的关系,说清楚你们意欲何为!”
“奴婢、奴婢与阿芳是静、静乐公主的奶嬷嬷,是、是当今圣上的奶嬷嬷!而扈奔他、他是南安亲王安排在圣上跟前的掌墨太监!”钱嬷嬷看了眼楚骁后,吞吞吐吐的与江文娴说道,纪语薇闻言,她朝楚骁看了眼,却见到楚骁对自己摇了摇头,当下,江文娴朝楚骁走了过去:“你不知道?”
楚骁挠了挠鼻子:“我只查到扈奔是南安亲王的人,并不知道他曾做过圣上的掌墨太监,我一直以为他是混在宫里偷了那自在佛……”江文娴闻言,她点点头:“算了,本来就是在为我的事情心烦,而今又扯出了你的事情,慢慢来吧,慢慢捋个清楚!”
楚骁见状,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却见江文娴已经回身走回到了钱嬷嬷跟前:“你继续!”江文娴对钱嬷嬷道,“奴、奴婢之所以会与阿芳同扈奔合作,是、是因为会被他手握一个秘密,奴婢、奴婢二人必须要将这个秘密永永远远的保存,不可以让它公诸于世!”钱嬷嬷顿了顿,继续对江文娴说道,江文娴闻言,开口道:“秘密?什么秘密?为什么不可以公诸于世?难道是与当年的党争有关系?还是说与南安亲王有关系?”
“我……这……是,是与当年的党争有关系,而且还涉及到了静……啊!”钱嬷嬷闻言,点点头,正要与江文娴说清这其中的奥秘,可是却没料到本昏倒了的方嬷嬷竟不知道何时醒来,且以头上的木簪一簪子刺入了钱嬷嬷的喉咙里。最终,钱嬷嬷惨叫一声吐血死了,而方嬷嬷也在江文娴与楚骁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脑袋用力往地上一磕,泣血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