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全部拉出去,跑圈!
“朕只问你,他穿的什么颜色,你这么多废话干嘛!”
“额,回陛下,太宰大人的朝服,的确是白色。”
“好!”沈醉看向满朝文武,张开双臂,“现在开始,认为江照晚穿的是白色的,站到朕的左手边,和朕一样,看到江太宰穿的是黑色的,站到朕的右手边,开始!”
她立在昭合金殿的中央,身量不高,一身金色龙袍,微微昂首,还颇有一点君临天下的姿态。
南白药一脚踏出,站到了沈醉左手边。
接着群臣三三两两,都跟着站了过去。
原本站在右边的,见左边的人越来越多,也赶紧挪了过去,生怕站错了队,连累了身家性命。
也有些人,站在中间,左右为难,不停地用眼睛瞟楚云城。
楚云城坐在上面,看得津津有味。
沈醉这个小丫头,她是在考察,这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人承认她这个女帝!
有意思!
“今日之事,既然本王说了,交给皇上处理,便不再参与,你们就陪皇上玩吧。”
楚云城一句话,将自己撇撇清。
既然摄政王不管了,下面就掀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
站白色的人,越来越多,黑色这一边,几乎没人了。
江照晚抬头,看向楚云城。
楚云城不动声色,向他微微点头。
于是,江照晚向左横跨一步,站到了沈醉右边,一言不发,端然而立。
有一就有二,既然楚云城默许了,唰唰唰,除了重伤未能上朝的慕水苏,秋雁回几个侍君,齐刷刷站到了黑色那一边。
这个时候,不站媳妇的位置,分明是不想活了!
他们这一站,局势立刻发生了变化。
原本站到白色那一侧的人,又开始动摇。
沈醉嘴角一勾,“不带玩赖的,数到三,游戏结束!”
“一!”开始有人呼啦啦往右跑!
“二!”秋雁回忽然迈出一步,站到了左边白色那一面,于是一群武将又跟着折了回去。
“三!”秋雁回又笑嘻嘻跳了回来,接着,一大群人又在沈醉话音方落的瞬间,哗啦啦跳到了右边!
“停!”
沈醉两手一收,抬头向殿上望去。
黑白几乎七三分!
站在南白药、杜子腾身后的,大部分都是前朝老臣,或者这两人主掌的国库赋税、官吏监察考核条线官员。
楚云城也从高台上站了起来,俯视下方。
看来,在这朝堂之上,的确还有一部分人,并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沈醉朗声道:“经常有人说朕是个傀儡,窝囊废,花架子,纸糊的,朕今天就发个威,让各位看看,朕到底是不是个病猫!”
她将手一挥,问秋雁回,“秋将军,按照秋家军平日训练兵士的标准,野外行军,该是强身健体,抽身保命的必备技能吧?”
秋雁回笑嘻嘻,“回陛下,正是。”
“好,今日就辛苦将军,将这些有眼无珠,看不懂黑白的老东西,替朕好好操练一番,朕不说停,不准停!”
“遵旨!”
这一道圣旨下来,殿上的老臣们慌了!
跑圈啊?
对于他们这些养尊处优数十年的老骨头来说,跑上几步路都要气喘吁吁,现在要他们按照野外行军的速度跑圈?
“陛下!请收回成命!”杜子腾扑通跪下。
“你们的眼睛,不能与朕看到一样的东西,又如何做朕的臣子?既然看不到,就该是生病了,生病了,就得治!”沈醉招呼萧清辞,“要么,跟清清去廷尉府仔细检查一番,要么,跟秋秋去昭合金殿外强身健体,各位自己选。”
有人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臣有眼无珠,太宰大人今日朝服,的确是黑色的!”
“朕问你话了吗?”沈醉不为所动,“商商,叫你的人请诸位大人下去吧!”
南白药气得吹胡子,跪在地上,腰杆子也蛮硬的,“皇上!您如此虐待臣子,只怕人心不服!”
沈醉龙袍广袖一挥,“不服?不服,就跑到服!”
“皇上……!臣不服——!陛下,臣不服!”南白药豁出去了,死赖着不起来,他的马仔们也不起来。
长长的一溜儿,就那么杵在地上,一副我就是不服你,你奈我何的模样。
的确,楚云城不开口,这些人的确并不怕沈醉。
“朕敬南大人德高望重,既然你不想跑,那么朕就帮帮你!”
沈醉不耐烦摆手,“抬出去,穿成一串!”
“是!”
于是,很快,昭合金殿外偌大的广场上,三四十号文武大臣,自愿跑得倒也还好,吭哧吭哧挪着步子,至于南白药等不想跑的,就被用绳子捆了手,穿成一长串,前面,秋雁回命人用了几十匹高头大马拖着,后面禁军举着长枪,谁敢不跑,扎屁股!
如此,浩浩荡荡,拖拖拉拉,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个把人累得腔子里快要喘出血来,队伍才渐渐停了下来。
立刻,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们,东倒西歪,死成一堆。
沈醉嫌热,叫人用冷山玉碗镇了根牛奶冰棍儿,一面舔,一面溜达过去,莫名地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现在,朕再问一次,太宰大人今日穿的,到底是黑还是白?”
“黑色!是黑色!”杜子腾第一个跪下告饶!
“白色——!”南白药不知死活,一声怒吼。
“再跑!”
沈醉狠狠咬了一口冰棍儿。
那冰棍儿,那么长,那么粗,这狠狠咬的一口,令在场的男人不由自主地都夹紧了双腿。
如此,吭哧吭哧,又是十圈儿,这三四十号人跑吐了不少,几乎是被秋雁回用马强行拖到了重点。
沈醉刚好将冰棍儿舔完,“再问最后一次,江照晚今日穿的,到底是黑还是白!”
“是黑啊!”有人动摇了。
“必须是黑色!”意志如洪水决堤,一旦有了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
“绝对是黑的!”
“明明就是黑色!”
南白药真的不能再跑了,再跑的话,不如让他一头撞死在金殿上来的痛快和壮烈,他人过不惑,常年养尊处优,一身赘肉,此时两肺疼痛欲裂,恨恨道:“臣等有眼无珠,黑白不分!请陛下恕罪!”
他一口松口,哀嚎地讨饶声,立时满地都是。
沈醉回头,向不远处出来看热闹的楚云城耸耸肩。
楚云城目光在那一地残兵败将中掠过,来到最后一个身穿末品朝服的大臣面前,此人从头到尾并未吭声,也从未求饶。
他沉声问道:“你说,江太宰今日朝服,是白还是黑?”
那人双手撑地,跪着喘气,勉力抬起头来,上气不接下气,“回……王爷,太宰大人穿的是……白色!”
楚云城微微昂了昂下颌,嗓音并不高,“大胆!”
有些震慑意味,却并无愠怒。
那人跑得满脸煞白,应该是刚刚吐过,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胸膛道:“启禀王爷,臣自幼读的是伦理大道,明的是法纪纲常,奉的是有道明君,做的是刚直不阿之事。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即便是皇上,也不应颠倒黑白,枉顾天地大道!臣今日就算毙命当场,依然要说,太宰大人穿的是白色!”
楚云城不语,回头看向沈醉。
沈醉两眼雪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朕没见过?”
“回陛下,臣裘远明,今日第一次入朝为官。”
“裘远明,好!朕现任你顶替南白药,担任御史大夫一职,从今日起,代朕监察百官,整顿朝廷纲纪!”
“什么——J上你黑白不分,有何理由夺了臣的官爵!”南白药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他不如刚才就一头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