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次交锋
吹不吹跨她是不知道,但是肯定晚上睡觉的时候屋子里会漏风,天气又已经越来越冷了,他在这里住着,肯定晚上冷的要命。而且这还没到冬天呢,到了冬天,他又该怎么过下去…
唉,算了,反正沈屹城不是已经来徐府已经两三年了吗,去年的冬天,前年的冬天,他不是也没死吗?不是也照样好好的活下来了。他不仅没死,日后还掐死了自己,自己还比他先死呢,她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徐晚笙又想起自己日后的下场,顿时只觉得一阵心口疼……
徐晚笙看着面前低矮的台阶,跨了上去,一下下的敲着门。
沈屹城正坐在屋子里看着一本破书,书已经很旧了,一看就是被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好些边角位置已经烂了,甚至字迹都已经模糊,可沈屹城仍然专心致志的看着。
一旁还站着一个人,就是伺候他的小厮,顺才。
顺才是沈屹城从寺庙里带过来的小厮,是当年安阳候府把沈屹城送过来的时候,连着顺才一起送过来的,说是照顾他的人。所以顺才也是从小陪着沈屹城长大的,从寺庙的那十年,再到在徐府的这几年。
顺才不时地就拿手放到手边哈气,跺跺脚。
屋子里的好些窗户,都已经破了,甚至屋顶也有些破了,外面的风呼呼的吹进来,眼下外面又在下雨,屋顶上还时不时的漏两滴雨下来,顺才只好用一个烂盆接着漏雨的地方,以至于不让屋子里到处都流的是水。
太冷了,这才刚进入深秋,就已经这样的冷,等到了冬天,只会更冷……
顺才瞥了一眼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自家少爷,似乎全然感觉不到冷,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呼啸的风。
但是又怎么可能不冷呢?看着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洗的发白的外衫,脚上也只有一双布鞋,布鞋已经穿了很久了,鞋底都已经有些坏了,而且他家少爷还是光脚穿的,脚都冻的发红。
谁能想到,堂堂徐家的表少爷,安阳候府的少爷,竟然连袜子都没有得穿!
顺才恨恨的看着周围的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窗户,恨不得这些破窗户全部消失才好,他已经很努力的用纸去糊了,已经糊过好多遍了,可是却仍然抵不住这呼啸的秋风,一吹就烂了。
他也去向管家上报了好几次,来修修他们这里的窗户和屋顶,可是呢,根本就没人理他,刚开始还会敷衍的应下,后来竟然是根本理都不理他,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看,他家少爷,在这府上空有表少爷的名头,实际上活的连个下人都不如!
想到这里,顺才心里满是酸涩,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爷受苦。
府中的人就是这么的踩低捧高,只见老太太,甚至是表少爷在这府上唯一的亲姑姑大太太都不喜欢少爷,就对他们越来越差。什么都克扣,每年领到的衣服都是最晚的,也是最差的,都是别人挑得不要的剩下的就给他们。伙食也是最差的,这不,府上的秋衣和厚外套早就已经发了,就他们这里,迟迟没有送来。以至于少爷到现在都还只能穿着薄薄的单衣服。
手中的书沈屹城已经看了很多遍了,早就已经能背下来了,甚至是倒背如流。但是他还是细心的研读着,他只能认真,他不想一辈子都过这样的生活,一辈子都被人如此践踏。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沈屹城手中翻书的动作顿了顿,看向外面。
顺才心中也甚为疑惑,在徐府,他们是极不受人待看见的,再加上少爷平时不爱出门,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来看他们的。眼下这个时候,外面又下着雨,这样冷的天气,会是谁来了呢?
顺才又想着,心中突然一喜,说不定是送衣服的人来了,看着沈屹城身上穿的衣服,连忙起身准备去开门。又听沈屹城清冷的声音传来,“去看看。”
“是。”顺才点点头,虽然不明白沈屹城这样的做法,但是想着少爷这样做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他照做就好。应下之后,就出了门。
很快,顺才就回来了,道:“少爷,是大小姐和她的丫鬟。”
大小姐,徐晚笙?她又来做什么?沈屹城皱了皱眉头,上次来他这里做戏做了一次就算了,这还要再来第二次?
“少爷,咱们…要不要给大小姐开门?”顺才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道。
要知道,这府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大少爷亲近,少爷对谁也都是冷冰冷的。如果大小姐能够和少爷走的近一些,少爷在这徐府中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不至于这么艰难。
大小姐可是这府中的嫡长孙女,又是少爷在这府中唯一的亲表妹,总归是要比外人强一些的。他心里还是愿意让大小姐和少爷走进一些的…
只是…顺才见沈屹城迟迟并没有开口答他的话,也没有说要给大小姐开门。于是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少爷,很快又苦着一张脸低下了头。
似乎,他家少爷好像不是很愿意?
“走,去开门看看。”又沉默了片刻,沈屹城突然开口,语气平静的道。
顺才无比诧异的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结巴起来,“少爷,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徐晚笙在门口吗?去看看。”沈屹城面无表情,他倒要看看,她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