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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汶都宗灵寺

    南黎白了一眼齐济桓,说道:“你还有事情吗?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我要休息了!”话音还没有落,就轰着齐济桓出去了。南黎一把将门关上了,背靠在门上,心中也是有些乱,白天她的确是读懂了齐济桓眼底的情绪和想法,所以她才有些有恃无恐的整祥公公,虽说是自己出气,但不可否认的,她不是没有想到,自己也算是帮了齐济桓一个忙了。

    照这样的情形下去,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必须赶紧想办法离开!至于那媚心蛊,孟灵琦一定有办法解开的!

    一夜无话。

    之后一路上,一切都平静的很,祥公公被修理过,不仅不敢再对南黎有非分之想,甚至一路上都是在齐济桓的身边,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因此队伍在一个月之后抵达汶都,也都相安无事。

    到了汶都,也没有再找其他的地方修整,而是直接去了宗灵寺。南黎第一次瞧见这南国的皇家寺院,都以为庙堂总归是清净静修之场所,就算寺院宏伟,到底该是朴素无华的。然而这宗灵寺倒像是彰显皇恩浩荡似的,一寺僧人,看上去穿着气度不凡,这庙宇更是金碧辉煌,金晃晃的佛像差点晃了南黎的眼睛。

    齐济桓注意到了南黎的奇怪,只是这诚也实在难以为她解答,只能暂且先放一边了。

    宗灵寺的主持是闻名南国的无惠大师,苍白的胡子垂挂着,一双眯着的眼睛让人以为他是睡着了,但是所有的僧人里头,唯有他是具有几分出家人的气息的,嗓音沉缓,步伐看着蹒跚,实际上却平稳有力,竟是个内力深厚的人。莫非也是齐济桓的人?

    一众人随着一群以无惠大师为首的僧人往最清静幽雅的院落而去,四周翠竹环绕,中间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之后,便是连南黎也就此止步了,只是齐济桓和无惠大师一同进去,想来这就是齐济桓的生母,嘉懿太妃的灵位所在了。

    南黎暗中环视着这里,这一片翠绿倒是极好的隐秘的场所,且从刚才七拐八拐的路线来看,是极其复杂的。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南黎却发现了端倪。刚才一步一步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踏错一步,因此南黎也不敢掉以轻心,紧跟着齐济桓的步伐,而跟着来的这些人都是齐济桓身边再亲近不过的侍卫,便是连这些个僧人,都与外面那些徒有其表的僧人大不相同,一个个的目光迥然,中气十足,步伐刚健,一看便知是有武学功底的人。

    这宗灵寺,看上去是皇家的寺庙,实际上却是他齐济桓的寺庙了吧?可笑的是,齐济柯竟然半点不知。

    南黎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七胜却观察着南黎。他也不得不感叹,这南黎的确是出类拔萃,这才多少的功夫,竟然就让她将这宗灵寺摸个大概,也不怪自家主子一心想将她收入麾下。此人若是归于他们阵下,怕是如虎添翼,只是若真的放虎归山,只怕真的后患无穷。

    两炷香的功夫,齐济桓便同无惠大师出来了,道:“有劳大师了。”

    无惠大师没有回答齐济桓的话,一双眯眯眼,突然睁大了,对着南黎说道:“青悠小姐怎么也来了?”

    南黎不解,她没有见过谢青悠,可是似乎总有人将她和谢青悠混为一谈。有人说她的气质像谢青悠,有人说她的眉眼像谢青悠,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刺客间谍,而人家却是南国的第一美人。他们又是如何错认的?

    齐济桓笑道:“大师莫不是认错了?她是本王身边的一个侍女,并非青悠小姐。青悠小姐如今已经远嫁北国了!”

    无惠大师奇怪地“哦”了一声,道:“果真如此?那如何有这般相像的二人?莫不是青悠小姐的妹妹?”

    齐济桓又笑道:“大师又开玩笑了,青悠小姐的妹妹早已不在了!”

    无惠大师这才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领着一众僧人飘然远去了。

    南黎说道:“似乎总有人将我和谢青悠联系在一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有个妹妹?”

    齐济桓说道:“谢青悠是个奇女子,只可惜,生在我们南国。她的妹妹,叫谢青宁,只比她小三岁,很多年前,失散了,再也没有找寻回来。”

    南黎冷笑,道:“若她真是个奇女子,生在你们南国,倒真是可惜了。若在我们北国,可是自在的很!”

    七胜与一众随从的剑已然出鞘一段,齐刷刷的冷眼看着南黎,好像她如果再说出对南国不利的话,这些剑就真的要完全出鞘了。

    齐济桓却让他们将剑收了回去,问道:“你们北国与我们南国比又如何?”

    南黎正面对着齐济桓,说道:“你要听实话?”看见了齐济桓的点头,南黎才继续说道:“若论风光,我们北国自是比不得南国秀丽,我在北国便常听老王爷说南国风光最擅养人,南国人个个是顶好看的,只可惜多中看不中用之辈。规矩也多的很,三跪九叩自是最高之礼了,只是除了皇权之外,竟还有底下官员竞相模仿,也搞了这所谓的家族之力,其琐碎程度不亚于皇宫。

    富的人越发富有,却只顾着自己享乐终生;穷的人越发贫穷,卖儿卖女怕是家常便饭;有权的人越发贪恋将相王侯,却不做实事;无权的人不择手段的想要搞点权力,糜烂之风暗中盛行开来。当权者却只顾着保住自己的皇位。你且说说,我方才所说,可有一点夸大?”

    齐济桓听南黎之话,其间已是脸色沉凝。这些弊端,他自是清楚明白,只是这番话从一个外人嘴里说出来,到底有些不是滋味。七胜道:“你如何懂我们南国的无奈?”

    南黎说道:“何谓无奈?为何无奈?追根究底,也不过是你们南国千百年来沉积下来的弊端,在你们这一辈上全然爆发了出来罢了。不过也好在有你,若非你实在是让人看不懂,我想,我们北国早就发动战争了。”

    齐济桓忽然笑了,道:“我竟不知,我在你们眼中,是个如此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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