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贵姓
晋阳错愕,这不应该这样。虽然她总跟璃王后面跑,璃王最多只是瞥她一眼,更多的时候是无视,第一次她要被他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晋阳郡主被扔了下去。不待她有更多的反应。
“这是哪家姑娘?”
“真是……”
“娘,她好脏啊……”
……
……
周围的声音叽叽喳喳,传到晋阳郡主的耳中,因今日下雨,她一身泥泞,已是狼狈不堪,又听周围的声音,更是气愤。
“看什么看,小心挖了你们眼珠!”晋阳郡主冲人群嚷。
二楼,晋阳郡主带的侍女、嬷嬷、侍卫被这一瞬间的事件吓到,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啊……”反应过来后,看到是泥泞中,废菜叶顶着的晋阳郡主。忙跑下去。
侍卫遣散了人群,只是还是有眼神偷望。
“萧澈,我恨你,你怎么敢……”晋阳郡主跺脚对萧澈哭喊道,脑羞成怒。
被人匆匆拉着,走了。
赵寅看一系列笑话的始作俑者面无表情的坐着。他知,他家王爷之前是不在意,任那些女人胡闹,现在,不一样了。
难道真是吕四小姐的原因?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忙摇头。
“带他回去”萧澈看着那已经醉成一滩泥的司徒邺吩咐道。
萧澈刚一回府。
便见张桐,在客厅打盹,剥了一地的瓜皮。卫文跳出来,踢了脚。
“什么贼人……”猛跳了起来,一脸张皇的看着东张西望。
看到卫文那嫌弃的样子,再看到璃王爷凝神看他,忙整容道:“王爷,你可回来了”
他前几日发现了右相跟西北王勾搭的蛛丝马迹,只是刚开始查,开始有苗头时,便又被人掐掉,断了线。但是,他现下有了新的惊喜发现,便匆匆赶来。
张桐作为萧澈的人,提到了明面上,倒也是利弊半分。
“右相用私权,压了南方的税收,辗转几次,到我们手里成了烂账,长平府知府此黎秋明非彼黎秋明……”张桐沉思说道,他们都没想到,西北王敢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法子换人,这话也不绝对,他也不确定这黎秋明是不是西北王的人。
“这黎秋明倒得好好查”萧澈甩袖进书房,这黎秋明,还狸猫换太子,换了南方长平最富庶的地区当了父母官,长平,南方下辖区的三总府之一,他去南方查税收案,到过了长平府,只是未见黎秋明,是府正接待的,说是黎秋明病重告假,回乡修养。
当时,明治府的贪污腐败更为腐朽,萧澈便赶去了明治,长平倒成了漏网之鱼。萧澈想到这里,眼神一冷。
“让卫文去长平好好查这黎秋明,本王要看看这人有几分神通……”萧澈说道。
赵寅闻言,暗想,这黎秋明是个人才,连他王爷都给糊弄过去了。
萧澈摆摆手,张桐等人退了出去。
第二日。
淮河舫,戏院。
今日上的戏是,上京传统戏剧《林山记》,城外林山书院,一女子女扮男装千里迢迢进京求学,参加科举,一生为国为民的的传奇是事迹。
“……我考状元不为把明显……”
“……我为这万千国土民生……”
……
……
朗朗戏腔,荡气回肠的唱来。
突然,二楼的包间的厚重的幕布被人掀起,一袭素衣宛若日月入怀的俊朗少年迈出门来,似有水珠落于油锅,众人侧目吸气。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女作男装的吕瑾,她今日本打算与吕添一同去西吕书馆,无奈,今日书馆整修,便去不得了。当下,便来了戏舫听戏,吕添上次听戏被堵了,今日说什么也不来了。吕瑾便过来了,今日男装倒也方便。
阿芙这一撩帘子,今日也不用幕离,这女装不是惊人的吕瑾,略显英气深邃的五官,在男装的衬托了,倒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这下,正是戏曲落幕时,人也散场的高峰期,吕瑾也不甚在意那所谓的遮挡,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自知的美人美则美,却刻意。
不自知的美人便是美得动人心魄。
吕瑾,便是后者。
众人称奇打量的目光中,韩楚弦的目光亦也在其中。他眯起眼,定神看那走出来的贵公子。
他今日只是应邀,来听戏,这戏舫平凡之极,断不会出现什么人物。毕竟有财有权的人家,都家养了戏班,来这戏舫听曲除了偶有流班来唱有轰动之外,其余时间便是寻常人家消遣。
最近这几天,戏舫倒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他目盯那公子,下了楼。随身侍女阿芙唤了戏班主人,耳语几句,戏班主人便引人去了后台。
韩楚弦略一思索看这人去了后台,便抬步跟了进去。看门的小厮,看来者是韩楚弦,倒也不为难,让他进了。毕竟韩楚弦来听一次戏,便给他们戏舫一次指点,琴师,乐师都对他多有尊敬,他也不敢造次,而因着这月的贵人,他更是恭敬。
待他进来时。吕瑾侧身,向坐着的琴师请教着,那端坐的人,着一身飘逸的白色广袖锻服,知天命年纪,飘逸无比,轻拭琴身。他也迈步,选了方便偷听的位置站好。
“先生,这是差一步啊!”吕瑾盯着那梁琴师抚的琴说道。
琴是把绝世好琴,焦尾琴。琴师也是绝世琴师,不是别人,正是各地争相聘请的宋怀瑾,琴师第一人。
坐着的宋琴师听这话,本来无色无波的他听这女声询问,便抬了头。他已是知天命的年级,早已是大师人物,只是如今遇到瓶颈,便每年入世三天寻求答,如今,已经是好几年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他今日只是还一戏舫主人情,便来此抚三天的琴。今日,已经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今年入世未得答案,他便是已经失了希望。
猛一听吕瑾的话,这人懂他,他的琴抚得好,他知道,多少慕名而来。只是无一人看出他差一步。现下,这人问这句话,他便是懂了。
在旁边听着的韩楚弦亦是震惊,他也听出宋琴师有一处郁结,只是他找不到原因,便未说出来,这下,他也好奇心大起,这个结有人解了。
他呼吸急促,死死盯着。
“请公子赐教。”宋琴师站起来,恭恭敬敬作揖。
人生难得一知己,知音更是难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