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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名起

    吕添,闻言,跳了起来。

    “去,一定去”便跑了出去,吕添想,他要拉上那林十二,好好炫耀一番。

    翌日。

    城外别山。

    山脚处,背靠青山,面对小林河,青竹摇曳,倒是一风雅之地。

    今日人声鼎沸,慕名而来的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韩楚弦、宋怀瑾早早来此等候。

    待看一女子身着青衫,身姿挺拔,娉婷而来,如清风般。

    宋怀瑾知她是女子,当日未戳破,没料到今日这吕瑾竟着了女装,他便明了,当下,看她的目光更是好奇。

    众人顺着宋怀瑾目光看去,也是好奇,这女子是谁?好奇,疑问的声音响起。

    混于众人的张亦楚看到吕瑾进来时,就猜到那当得了宋怀瑾一琴之师的小公子便是这吕瑾。曲江宴给她的震撼让她久久不平静,后来听这传言,她下意识就是想到吕瑾,今日,她便来了,果真是她。张亦楚心情平静,无一丝妒意。

    吕瑾神色无波,绕过众人。

    宋怀瑾看她过来,下意识迈步出去引她过来。

    韩楚弦先迈脚出去。

    “请,小姐”韩楚弦眼中带笑,吕瑾轻点头,随他上了搭好的台子去。阿芙罢好莫离琴,吕瑾上座,二人同坐。

    清风,人声,流水,一切虚无。萧澈赶来,便看到韩楚弦与吕瑾并坐,韩楚弦言笑晏晏的抢了宋怀瑾的位置,为其调音,吕瑾坐于一旁,时而搭一句。

    好一个郎才女貌,围观的人看那台上的两人,都心底暗赞。

    赵寅本来也如此想,后来一看旁边的璃王爷脸都黑了,便止了目光。

    萧澈走了过去,向那台子走去。

    吕瑾正全神投入,无暇顾及,阿芙见是熟人也没说话。

    萧澈走到吕瑾旁边,拍了拍她的肩,吕瑾转了身,回头,入眼便是一张俊美无可挑剔的脸,只是眼神有些幽怨。他侧身,黑锻一样的头发,顺势倾泻下来。

    “今日,如何不等我?”萧澈喃喃道。

    吕瑾微怔,她什么时候约了璃王爷,她抬头询问阿芙,阿芙含笑。

    不待吕瑾回答,萧澈便靠近她旁边坐了下来。

    他错过的十年他没来得及参与,现在的以后她的所有他都想参与。

    宋怀瑾爱琴成痴,对这多了个人也不在意。

    倒是韩楚弦被这瞬间多出来的人愣了。韩楚弦,正是淮平府世子,他自然是认得萧澈,略一抬头,望过去,看萧澈眼里柔得快出水了,他亦是明了。

    张亦楚在萧澈来时便注意到了,她也只是一笑,看那人来了后,目光焦灼,只贴在那女子身上,其他身外之事他一概不论。

    周围有人认出萧澈,刚想行礼,便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暗卫阻止了。

    适时,宋怀瑾调好了音。

    “小姐,可要开始?”宋怀瑾问道。

    吕瑾点头,坐于琴边,手波横动。

    一声琴调挑起,嘈杂的人群并没有立刻安静下来。

    宋怀瑾猛一直身而起,一脸惊喜。

    韩楚弦也是激动。

    他对旁边还有说笑得人低声说道“你们听!”。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琴声蔓延,人群静了下来,侧耳倾听。

    忽听瑶琴中忽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大气磅礴之意,过了一会,琴声转柔和,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陡变,,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却又听得血脉贲张。

    宋怀瑾忍不住便要站起身来。抚琴从来不是单靠技巧,人心便是其中之最。用情更是能如临其镜,通情。更多的是心无杂念。

    宋怀瑾深深作揖,吕瑾心中无欲无求,而自己虽爱琴却是成了痴,堵了心神。

    当下,听君一曲琴,如初生一般。

    宋怀瑾转身,大笑。

    “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风酒一樽.”宋怀瑾大笑,迈步走了出去,不看这吕瑾一眼。

    众人如梦初醒,绕耳三日当得起。

    “待先生云游归来,在下定清风明月佐以瑶琴相迎”吕瑾站起来,面色无常,回了礼。

    她知,宋怀瑾如今疑惑已解,这几年能再见他怕是难。当下,倒也欣赏这成痴之人,起身相送。

    韩楚弦看这两人已开始作别语,开始打量吕瑾,怪不得萧澈像宝一样护着,当得,这女子当得。

    张亦楚神情微微怔,她自认自己琴技已是不凡,那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望向那台上的人只剩佩服。

    萧澈将这发生的一切,收入眼中。

    吕瑾回头,与萧澈的目光撞了正着,她疑惑,他深情。

    经此一曲,后来城外别山成了斗乐的热门之地。

    而别山一曲的吕瑾便是成京中名人,有幸聆听了那曲的人对这吕四小姐赞扬不已。而各城赶去听琴之人,散了去,做了媒介,将此事便传得神乎其神。

    而此时,左相府,对于近日忽然多出来几倍的帖子都是邀请她女儿的事,吕夫人很费解。

    只某日侍女顺口说了一句,她才抓了吕添问了个明白。

    “你是说,那日阿瑾一曲压了宋琴师…………”吕夫人瞪大了眼,吃惊道。

    吕添看自己母亲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不比自己的那天的吃惊小。

    “当然,怎可虚假,现今琴师排名上,妹妹没准已经到了第一呢!”吕添笑道。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帖子,轻易可不能让阿瑾赴宴……”吕夫人忙道。

    吕添看吕夫人这忙慌慌的样子,又想自己妹妹那平静得如一汪死水的样子,明明是母女,怎的就没有一丝妹妹的稳重呢。

    “陈嬷嬷,快去,把帖子拿来……,我得好好挑挑”吕夫人唤一仆妇。

    “不可,母亲忘了阿瑾喜静吗?”吕添拦道,待了几日,对吕瑾也有了几分熟悉。

    吕夫人顿了手,凝神想,也是啊,阿瑾喜静,这么多年没未她做什么,让她无琐事烦恼,随心自我,她自问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能做到的。

    当下,便让人回了所有帖子。

    吕瑾只起了一曲,便再无人听过。世人都如此,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让人趋之若鹜。

    经此一事,吕瑾已是久不出门。

    每日让阿芙寻了话本,杂书消遣,整日坐在知洲院,轻晃摇椅,日子过得好不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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