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混沌裂隙
见羽杏眸微闪,一手握着悟道石,一手按住嬴清肩膀,利用魂魄中强大的法则之力剥离他身上的碎光规则。
产生在魂魄上的剧烈疼痛让嬴清凤眸紧缩,他咬牙忍着,还没等他撑住,就像是结束了一样,疼痛感骤然消失了。
那些代表规则的碎光化成了点点粉末,还未落地就湮灭在了空气中。
解决完这件事,见羽把不能放进背包的悟道石简单收在身上,才道:“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所图更大的云来突然不惜代价的要杀你,这其中会有什么原因?还有……团圆不是在极寒窟吗?为什么会抵命?”
说到毛绒绒的团圆时,她声音略微颤了颤,杏眸中漾起波纹,神色上难得的情绪波动,像是在表明她在乎的,不是嬴清,而是团圆。
嬴清压下心底怪异的感觉,将大致过程说了一遍,省略了其中的艰险和自己的想法,末了说了句,“这其中的原因,大概要去找祁原问一问。”
见羽垂眸,分析道:“祁原如果想说的话,会在信中写明原因的,他既然没写,那就是代表这个原因不能说。”
杏眸上横着的羽睫微颤着,如蝴蝶振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下一秒,她伸手,一把将嬴清抱住,双手紧紧环住对方。
见羽闷声道:“我好像猜出来是因为什么了,可是一去细想,就会看见一地血色和永无止境的杀戮,再往下想去,就好像失去了一个对我而言不算重要,却不可缺少的人。”
心绪不定的时候,她又入魇了,这时机,却是敲缓解了他们两之间尴尬的气氛。
嬴清心底那怪异的感觉被这一个动作,一句话抹去,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见羽微微颤抖的背,安抚道:“我还在这里。”
见羽低喃着,“还在吗,早已经不在了。”
声音太轻,又闷在衣料当中,嬴清没有听清,侧头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过来的凤凰们眼神交流着,示意它们离开。
化为原型的凤尾轻鸣一声,带着一众凤凰又飞回了那看似遥远的天际继续练兵。
见羽松开手,从背包里拿出天光磷,“趁着这里的能量构成特殊,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你烙上天光磷。”
嬴清微楞,“你没给自己用吗?”
见羽手掌承载着那捧湛蓝色带着碎光的磷石,“天光磷的作用是唤醒灵魂深处的力量并且稳定魂魄,我的魂魄有法则保护,而你没有,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天光磷起码可以保住你的魂魄。
不等嬴清再说什么,她另只手按在磷石上,用力碾碎,碾成粉末,然后用力一抛,抛上天。数道青色的能量带如毛笔一样沾上天光磷粉末,然后在嬴清身上‘作画’,快速绘出天光磷烙纹里最难最好的纹路。
——天光磷被揉碎后的十分钟内,是进行烙纹的最佳时间,一小时后,天光磷将会因为碎成粉末而停滞于空中,等待能量消散的那一天。
片刻后,嬴清身上闪烁着的点点湛蓝色粉末光渐渐黯淡下来,只有他走动的时候,在魂魄上,会有一抹淡淡的残影出现。
烙纹完毕,见羽眼前黑了下,眩晕感出现,她闭了闭眼,低声道:“出去吧。”
嬴清留意到了见羽的情况,动手将人半抱着,嗯了一声,才带见羽出去。
回到凤凰镜外镜,死寂虚茫的天地后,见羽终于受不钻魄实力与躯体实力短时间差距太大的冲击力,直接晕了过去。
嬴清察觉到见羽的异样,第一时间探了下脉,知道她除了身体有些虚外,没有其他大碍,只是晕厥过去了,松了一口气。
刚把人放到云层雾里中躺着,东方晏神色凝重地带着颜离回来了。
嬴清反手布下一个隔音结界,走了过去,虽然疑惑东方晏的神色,不过还是道:“规则已经清除了,不过人晕了过去,要教制琴的话,等在这里或者下次再来吧。”
东方晏沉声道:“不止是制琴的事情,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逐千秋说,东海尽头的有混沌裂隙出现,封印已经彻底松动了。那些混沌之气已经随着裂隙的出现开始蔓延了,世外海域那边也开始举族迁徙了,不出意外的话,十天之后,混沌之气就能蔓延到天回城,此刻是他们进攻的最好时机。”
在他们的猜测中,云来之所以束手束脚,也不外乎有混沌之气尚未蔓延全,掠杀者一方能量补充缓慢等原因。
嬴清凤眸一凛,“如果是这样的大事,为什么祁原的信上没有说?”
他开始怀疑起祁原真的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吗?还是个双面间谍?
东方晏为祁原解释道:“混沌裂隙的事情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嬴清想到见羽之前疑惑的问题,提道:“那为什么云来会突然不顾规则要杀我?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
东方晏一愣,“我会去找祁原求证的。”
等他们聊完正事,颜离问道:“我可以留下来吗?”
东方晏侧头,“逐千秋不是在等你吗?”
颜离笑笑,笑颜如天上仙一样缥缈,“是在等我,所以希望东方先生出去的时候帮我说一声。”
东方晏看向嬴清,“你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东海那边?”
嬴清回头看了眼躺在榻上的见羽,又看了眼自愿留下来的颜离,“跟你去东海那边。”
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了以大局为重,而且他十分清楚,见羽的存在,也是为了大局。能让对方为自己上几分心,已经够好了,不能再奢求太多。
东方晏看向颜离,“那就麻烦你等见羽醒了之后教她制作灵琴了。”
颜离道:“好的,两位尽管去吧。”
嬴清悄悄让凤凰镜帮他注意见羽的动静,便跟着东方晏离开了。
颜离坐在旁边云朵拟形出来的凳子上,撑着头看向远方云雾萦绕的连绵山峰,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事情,祁原又怎么会不说?可惜我根本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毕竟……”
他与祁原,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但是有的人,只需要一面,就能看清他脚下所站稳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