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久违的温暖
“砰!”王万山一记重拳砸在桌上,满腔怒火。
想他王万山经商几十年都是他算计别人,何时被人这样算计过,而且这人还只一个乳臭未干都黄毛丫头。
这丫头运筹帷幄,将他们所有人设计于股掌之间,他往日倒是小瞧她了。
王万山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耐心安抚着楚白羽。
一向精明的小眼睛此时闪过一丝杀意,他会让楚卿卿为她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沉痛的代价。
好在妹妹进去之前,他们就早已在楚卿卿身上种下沉梦,王万山不禁责怪妹妹太操之过急,才被那小丫头算计了进去,若是妹妹有点耐心,凭着沉梦他们就能彻底毁了那小贱人。
王万山安抚了楚白羽好一阵后,便带着仆从朝京兆尹的大牢走去。
让仆从使了好些银子打点好京兆尹大牢的监事之后,王万山才在一处潮湿不见天日的牢房看到王氏。
王氏没了往日的尊贵体面,一身囚服,乱发遮面,若不是那双美眸,王万山都差点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妹妹。
才几日不见,兄妹二人已是另外一副光景。
“小妹”王万山上前唤道。
一身脏乱的王氏听到亲人的声音,空洞的眸中闪烁了几下光芒,王氏连上前隔着牢门与王万山相见。
“小妹,你受苦了!”王万山红了眼眶,小妹虽是庶出,可自小养尊处优什么时候遭过这等大罪。
“呜呜呜呜”王氏见到亲爱的兄长,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小妹,为兄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别急!”王万山道。
王氏闻言更是热泪盈眶,果然只有哥哥记挂着她。
“呜呜呜呜”王氏口不能言,只能小声小声的抽泣着,在她进京兆尹大牢当日不知哪里飞来一只虫子钻入她的口中,她便不能说话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受了刺激,所以口不能言,可她很清楚一定是楚卿卿那个贱人给她使了妖法,让她口不能言,让她不能将她会妖术的事说出去。
王万山此时也发现王氏的异常,往日他们兄妹二人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今日小妹是怎么了,一个劲的只知道哭,一句话也不说,就连一句叫苦的话都没有。
“小妹,你别光顾着哭,你倒是说句话啊。”王万山急了,小妹该不是在这大牢中受了什么委屈。
见哥哥着急,王氏心中更加难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难过的摇头,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王万山脸色一黑,顿时明白他的小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万山一拳砸在牢门的木棒上,心中愤恨意难平,这才几日的功夫,他的小妹和侄女就被那个该死的丫头算计至此。
不将她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息自己此刻的怒气。
王氏与王万山一起长大,王万山此时心中在想什么,她岂能不知。
她想要告诉哥哥那小贱人会妖术,让哥哥小心,可自己口不能言,牢中连纸笔都没有,她又不知道如何用手表达自己的意思。
嘴里除了呜呜呜的声音,和眼眶流淌下的泪水,她除了焦急还是焦急。
王氏这般,让王万山以为她是因为受了苦难才会如此难过,心中已经有了一番盘算,他要让楚卿卿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小妹,你放心!有兄长在,这个债我一定让她百倍奉还,你且放宽心,为兄不会让你在牢中待太久!”
王万山交代完这一切,便离开京兆尹大牢。
望着王万山离去的背影,王氏除了焦急就是担忧,她想告诉哥哥,那楚卿卿会妖术想让哥哥万事小心,有话不能说,有苦不能言,这简直是在生生的折磨她的心啊。
潘氏听下人说楚卿卿受了风寒,已经一日没有出院子。
心中担心得紧,吩咐厨房熬了参汤,做了几个可口的清粥小菜,自己带着丫鬟亲自给楚卿卿送去。
楚卿卿在床上躺着睡得迷迷糊糊,昏睡是夹竹桃毒性最明显的症状,不过只要昏睡过去,毒性减淡也就没什么事了。
踏入楚卿卿院中,潘氏向来知道楚卿卿不喜人多也不喜打扰的性子,便让下人在外等候,潘氏亲手拎着食盒进了楚卿卿的闺房。
莲音见潘氏进来,起身准备行礼,被潘氏打了一个手势阻止,示意不要惊扰了楚卿卿休息。
潘氏将食盒放于桌上,走过去接过莲音手中的热毛巾,示意莲音去休息,她来照顾楚卿卿便好。
府中是潘氏掌家,而且潘氏对她们家小姐一向都是真心疼爱,莲音便放心的出了房门。
潘氏如同母亲一般细细的擦拭楚卿卿额头冒出来的细汗,眼中怜爱的看着楚卿卿。
楚卿卿缓缓睁开眼,正好迎上潘氏温柔的目光。
“舅母”楚卿卿呢喃出声。
见楚卿卿醒来潘氏莞尔一笑;“醒了,该是饿了吧,我让厨房备来你爱吃的小菜。”
楚卿卿准备起身,却被潘氏按在床上:“身子不适就别乱动,舅母亲自喂你!”
潘氏从桌上取来一碗清粥,细细的调着温度一点一点的亲自喂入楚卿卿口中。
不一会,一碗粥就见了底。
腹中有来食物,楚卿卿只觉身上有力气多了,头脑的晕厥之症也不在如之前那般强烈。
潘氏见楚卿卿喝完清粥,起身就去盛参汤,老母亲一般道:“这小病看着不猛,实则最伤身体根本,这参汤最补人,卿卿你不要怕腻一并喝了,你这身子才好得快!”
看着忙前忙后的潘氏,楚卿卿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潘氏虽未曾生养,可对她处处照顾,生活上也是安排的体贴入微。
舅舅和舅母都是很好的人,为什么老天爷如此不公,让他们没有一个子嗣。
顾家举世清流,她的外公更是三朝帝师,这等荣耀在大秦无人能比,可外公至今只有她这么一个“孙女”,是天妒英才还是另有原因?
想到子嗣,楚卿卿暗暗伸手把向自己的脉搏,也不知那沉梦解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