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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劈柴

    嘉臻七年,春暖花开,嘉陵国一片盎然之色,偌大的太师府更是春意勃发,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能听见清脆鸟语了。“李妈,你去叫聋子和哑巴起床把今天要用的柴劈了。”刚出门要去干活的李妈被叫住,“素香不是闲着呢么,怎么不让她去劈?”李妈听见管家的话,气不打一出来。那孙疏和孙漠兄妹两个,打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哥哥小疏是个聋子,妹妹小漠是个哑巴。虽说是这样,可他俩好歹也是孙太师的嫡子女,却一直被府上二夫人一伙欺负,渐渐的府上所有人都敢指挥他俩了。李妈最想不通的是,孙太师却对此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这就更加助长了他人的火焰。或许是孙太师对他俩克死大夫人的事耿耿于怀吧,初为人父却失去了妻子,太师因此低迷了一段时日,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是对孩子们不闻不问,李妈觉得太师的心也太狠了。小疏小漠一出生便由李妈带着,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可是她不一样,六年了,她对他们的喜爱越来越深。两个孩子一直都很乖,很善良,很知道心疼人,她已经把他们当作亲生孩子一样去爱护。可是毕竟身份地位低下,平时下人欺负孩子们的时候,她在跟前还可以出声制止,大家会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也作罢,她不在的时候两个孩子还是会受到伤害。碰到二夫人使坏的时候,她也只能低声下气地求饶,当然这并不管用。

    昨天晚上二夫人让两个孩子洗了她院里所有的衣服,要不是她帮忙,他们可能要洗个通宵。今天这天刚一亮,管家就让两个孩子起床劈柴,李妈当然不会同意。“二夫人叫素香今天出门买东西,劈不了。”管家白了李妈一眼,“咱们府上大大小小能干活的人三十来个,我就不信每个人都有事。”李妈知道就算素香没事,管家也会说她有活,“我说李妈,你以为府上所有的人都像那聋子和哑巴一样,白吃白喝什么都不用干么?”“管家,你这话说的不错,搁着别人是要每天勤勤快快,对得起府上给一切,可大少爷、二小姐是主人的嫡子女,怎么他们吃个饭睡个觉也要和你我一样,也要低三下四地干活才行么?”“你……好好好,就你是个好人。给你说吧,今个儿是三小姐的生辰,主人和二夫人要设宴给三小姐庆生,所以大家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只有他二人闲着,你说他们不去劈柴,谁去呢?”“呦,原来是三小姐的生辰啊,那你们就好好干活,帮着二夫人把宴请搞好喽,二夫人开心赏你们一点钱也不一定。不就劈柴么,我把手头的活忙完去劈。”李妈看着管家慢慢沉下的脸,就知道自己的话达到目的了。

    这孙家一直以来都效忠朝廷,孙太师的父亲孙翼之虽已病逝,可他不仅是当今太后的亲哥哥,而且嘉庆宗皇帝在世统国时,身为太师的他威望极高。孙太师19岁就已官居太师之位,满朝上下竟无反对之音,皆是才尽其位、一表人才这样的话。孙家的财力和实力都有目共睹,可偏偏娶的二夫人却是个吝啬刻薄之人。管家多次获得二夫人所谓的赏赐,可也就是说说而已,他在心底里骂了二夫人不下百遍。管家知道自己这次尽心尽力也在二夫人那里捞不着好,可话由李妈说出来那浓浓的讽刺傻子都能听出来,他不禁抽了抽嘴角。“算了算了,谁劈都一样,只要劈好了就行。”宴请宾客需要用的柴可是平日的数倍,她一个人不吃不喝也要劈上个大半天,想到这管家就心情舒坦的走了。

    “吱~~~”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李妈转过头去,看到小漠稚嫩的脸庞,“二小姐你怎么起来了?要如厕么?”此时的李妈脸上尽是温柔的笑,小漠摇摇头,用手比划道,她要和李妈一起去劈柴。“二小姐,奴婢自己去劈,你快再去睡会儿,今天也没什么事。”李妈说着要推小漠进屋,小漠一把抱住李妈的腰,笑着摇摇头。“李妈,你不是答应我了,不叫我二小姐,也不自称奴婢了么,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李妈看着小漠比划的意思笑道:“哈哈,你瞧我这记性,好好好,我错了,我的小漠啊,你快进去吧,外面冷,我快快劈完就回来了。”“为了惩罚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我决定这次也不听你的话,我要和你一起去劈柴。”李妈的心顿时暖暖的,她知道小漠是听到了她和管家的话,不想让她替小疏、小漠受累,才这样说的。“我的好孩子,那你快进屋多穿点,吃点东西,我先去干别的,等会回来叫你。”小漠高兴地点点头,跑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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