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事

    李妈滚烫了一夜的体温，此时已恢复了正常。小疏看着李妈的脸庞，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赵羽婷！”小疏从牙缝中挤出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啊嚏～啊～啊嚏～”刚起床的赵羽婷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夫人，您怎么了？”翠翠关心地问道。“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赵羽婷揉了揉鼻子。“我去给您泡杯紫笋茶！”“嗯～去吧～”赵羽婷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夫人，您起来了么？”翠翠刚退下，院外就响起了声音。赵羽婷伸着懒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管家。管家看见赵羽婷伫立在门口，他便走上前去：“这才已时！夫人就起来了，真是早啊！夫人昨晚睡的如何？”“就那样吧！可能是昨天太累了！”赵羽婷没有听出管家话里的讽刺。其实按照赵羽婷的睡法，平时不到午时基本不会起床。但因昨夜赵羽婷做了一宿的噩梦，天刚亮她就醒了，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入睡，迫不得已她才起来了。赵羽婷醒来后，怎么也想不起来梦的内容，只有那恐惧的心悸让赵羽婷真切地无法忘记。“夫人昨晚确实累着了！”管家没有表情地赞成赵羽婷的想法。“说吧～这么早怎么跑我这芙蓉院来了？”赵羽婷又慢悠悠地坐回了椅子上。“启禀夫人，李妈她～”管家难以开口。“嗯～李妈又怎么了？”此时翠翠端着泡好的热茶从管家身边经过。

    翠翠从昨夜就觉得管家有些不同寻常，在惩罚李妈时，管家竟然给了李妈跪垫，因为李妈伤势严重还来向赵羽婷求药物和医生。这管家平日里可是个嚣张冷漠的人，可昨夜的管家有些心软，甚至后面来求赵羽婷的时候，还有些善良。翠翠觉得这管家的好心可能是装的，管家先是配合赵羽婷收拾李妈，然后再装好人去帮李妈。这样一来，管家就可以对李妈他们说，说自己抓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为难他们更不是自己的意愿。翠翠这么一琢磨，认为管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夫人请用茶！”翠翠将茶端至赵羽婷的面前。“嗯～”赵羽婷接过茶，等着管家后面的话。管家冷眼看着赵羽婷悠闲地喝着茶，他好恨自己为什么要与这样的人为伍。“李妈走了～”“噗～咳咳咳～咳咳～哎呦～烫死我了！你个死丫头！泡的是什么茶？这样烫！你想烫死我是不是？”“夫人，对不起！翠翠不是故意的！我再去给您换一杯！”翠翠赶紧将赵羽婷手里的茶接了过来。“不必了！我不想喝了！”赵羽婷瞪了翠翠一眼。“管家～你刚才说李妈怎么了？”赵羽婷想确认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夫人，李妈走了！”“走了？走哪去了？你不是说她的伤势很严重么？”赵羽婷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李妈哭着求着要留下来，硬是挨了六十大板。这下可是好，板子挨完了，人又走了！真是脑子有问题！“夫人，老奴的意思是，李妈死了！”管家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怎么可能！才区区六十大板而已！就死了？怎么这么不经打？”赵羽婷眼神中透着慌乱。

    翠翠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借着赵羽婷的手除掉了那两个小贱人的守护者，从此两个小贱人可是要任自己折磨了。哼！杨若彤，都是你自己惹的祸。要不是你一天到晚缠着主人，你也不会被赵羽婷扎小人，就不会难产而死。你要是没死，你的女仆和孩子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翠翠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夫人，李妈确实是因为六十大板的责罚而死，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来只是想禀报夫人，还想听听夫人对李妈下葬的事情如何安排。”“下葬？这种事情也要我来安排么？你把事情给你们的主人说了么？”赵羽婷对下葬的礼节一无所知。“老奴天一亮就去桃花院找了主人，可是院里的仆人说主人一夜未归！”“那对于下葬，家规是怎么说的？有没有规定受罚之人因责罚而死，死后不能下葬？”赵羽婷没有一点主意。“家规上对于奴仆下葬的事情没有叙述，更没有规定受罚之人不得下葬。咱们孙家的奴仆如果没有亲人，会由孙家安排他们的白事。他们会被葬在安乐园，那是孙家奴仆专用的下葬之地。”管家回道。“嗯～既然你是管家，那你应该很懂白事的礼节，李妈的事就由你全程操办吧！”“是！夫人！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退下了。”正如管家所料，赵羽婷不会插手李妈的白事，她宁愿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