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
张久弗瞬间抬头,“王爷不……好的。”缓缓在公良臻温柔的笑容之中咽下了口中话语。
工部的那群老学究,天天都同僚之间吵着修筑工事,每次前去,里面鸡飞狗跳的,骂声四起,本一个个都是文弱书生,进了那里面,各个好似闹市泼妇,争得是五花八门的,简直成了六部之中狗都嫌弃的朝廷职能部门。更何况她一个习武之人,在里面对着那群老学究,是打不能还口骂不能还手的柔弱存在。
心中再是不愿,亦然应了下来。暗中打量着王爷面容和缓了些,舒了口气,心下担忧稍微去了,如此何远等会儿,许是好过些。
然后缓缓站在旁边,当着一个背景墙。
没有了张久弗的插科打诨,房内恢复了沉寂。
何远沉默抵头跪在地上。她之过错,实在是死不可惜。不论王爷如何惩罚,她都认下。
公良臻瞧着这人面目苍白的憔悴样子,终究不忍,何远随她多年,顿了片刻,唤道:“你先前为东周立下赫赫功劳,本王记挂在心上,如今功过相。”
她缓缓吐出一句话,何远听闻瞬间脸色一变。
“若是攸关荣公子呢?”
“阁下说话还是注意点。”她若是知晓东周暗卫营,那么就该知道王爷有多在乎荣公子。
蒙面女不在乎的说着,
“如此可有诚意。”
何远面上冰冷,思绪百转千回。
这人警惕性极强,到了这般时辰,还是说话遮遮掩掩。说是诚意,其实为人高冷,对着东周各国都有几分蔑视的之态。
她如今还不知道她的底细,而对方对她所知甚详细。
一旦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何远生出几分不耐。原先还认为这人可以成为同僚,现下见来,怕是……
为人傲慢骄矜。
但荣公子是王爷逆鳞,她不知从哪里得来些消息。
而她们对此一无所知,这种弱点被她人拿捏在手中的滋味,何远第一次尝到。
眼中微微凝重。
面上微微停顿一会儿,暗声说着:
“我不知晓你在那里听闻些消息,你的诚意,当下,我无法辨认出真假,我只想明白有她人知晓不?”
手指微微捻动着,细细搓着手指。
蒙面人站在高高的柳树下,面纱遮住半张脸。
“旁人是否知晓,就看赫王如何抉择了。”
一时,风起。
何远仰头望着那人,她真的蛮喜欢这人的,行事见机。是个做探子的好手。可想法太大,终究留不得啊。
“你见,今日,月色是不是很美?”
蒙面人微微仰头。
雾霭沉沉,残月高挂,风一吹,几朵云便遮掩住了月儿。倒是像极了半遮面的娇羞的美人儿。
应了一句,
“是啊,很美。”
月色如雾如烟轻薄,外面嘈杂,而此处唯独静谧。
蒙面人默默无言。
“看来阁下是不愿了啊。”何远叹息道。
她对此人还是颇为赞赏的,可道不同不相为谋。强求不得。她无意之间,知晓了一些不该她知晓的事情,东周就留不得她了。
“如此,就勿怪何某。”微微顿了顿,何远语气一变,冷淡的说了一句。
蒙面人抬手起势。
“请。”
风起,云散。
树叶翻飞,肆意的游荡在空中。
何远抽出腰中别着的软剑,手指一弹,剑声飞速抖动,肉眼只能看出震动幅度。剑尖一指,地上灰尘瞬间一震。
面色冷肃,何远一瞬不移的注视着,心中留了几分心眼,这人的惑术十分厉害,暗自提了几分警惕。大象无形,惑术这一偏门之术,练到这般境界突破臻境,是天资卓绝之辈了,她不敢放下心防。
方才踏进了她的陷阱,她几乎一丝意识都沉溺下去了,此种情境,如何不让她防备。
身影稍微移动,人影恍惚,如鬼影一般缥缈无序,游离不现。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会在暗楼里,领五十鞭子。”
“本王暂且不谈你过错,你把云君阁之中发生之事,细细说出。”
何远扶了扶衣袖,缓缓站起来,拱手道:“属下谢王爷不杀之恩。”
公良臻沉默,打着圈的摩挲着清瘦的手腕,寂然片刻。
“你说那人要来寻本王。”
“是的,王爷,她说有你手中有你在意的事情,关于荣公子。”何远敛眉说道。
“她之口吻,没有半分畏惧,更对属下身份一清二楚。属下最后虽然破了其中一局,但我在破局之时,有所悟,那人应该也受伤了,幻阵之中牵连己身。如果这样设局,那么属下揣测,此人幻阵虽然精通,但是此阵法也有些弊端,幻阵阵眼契机攸关设阵之人,一旦破局,破阵者与设阵者气机相连,同伤。”
“那于此而言,此阵法就是弊端尤其明显的阵法,只要找到阵眼,破阵,阵法反噬两者。但属下又有所怀疑?”
公良臻说:“你怀疑为何使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何远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安总管言,幻阵托生于惑术,只是幻阵弥补了惑术只沉溺欢愉的困局,而幻术让人苦痛。属下在昏迷之时,一直难脱困境,也方才明悟这般幻阵的厉害之处。我在云君阁里面,破了那人阵中阵,但是原本以为第一重阵法之中破局为第二重,熟料那人应该只为第三重阵法,让属下困顿幻阵苦楚,此人心性之狠,实乃平生所见。”
公良臻蹙眉,“三重阵法,环环相扣。只为了让你沉顿幻阵,她既然对东周暗卫知晓,那应该知道她之术法,我们破解只是时日问题。要来寻本王,却暗探广成传;让你受伤,却说于东周无害。功法其绝,我原是怀疑此人有完整的惑术传承,如此看来,这人的惑术传承应该不全,才会修的这般自伤的幻术。”
“从你所言,那人厉害非常,可本王却认为,她对人性的把握十分精准,你曾言那人出现之时,有青铜铃声。怕是在初时便给了你灌输概念‘她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