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和一只鬼做朋友
叶亭落假设的可能仿佛朝着不太科学的方向进行了很大一步，但是这好像没有再选择的余地，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鬼。
叶亭落缓了缓，想到自己正在和一只鬼，一只长得貌美如花的鬼交谈，觉得世界观正在一点一点崩塌。
“这么，你是鬼?”叶亭落慢慢问道。
“你看我像鬼么？”楚兰用一双美到极致的脸庞对着叶亭落反问道。
叶亭落摇摇头，因为眼前的这只鬼和自己从影视资料灵异中得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没有血淋淋的舌头，没有恐怖的眼白，没有缺少器官的脸庞，更甚者，楚兰的影子就在月光的照射下打在了叶亭落的身旁。
但是，他还是回答道：“像，因为凡世间不存在你这么美的面容。”
楚兰颤身一笑，清脆的如同暖风抚慰过的风铃：“好久没笑过了，你真会哄女孩子开心。”
叶亭落看到楚兰的笑容，最后一点惧意也没有了，觉得自己如果能和一只鬼，哦不，一个意识人做朋友，实在是难能可贵的，美妙的事情，何况这个意识人如此美丽。
楚兰伸出手，叶亭落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握住，触感不是想象中的冰冷，而是一阵暖意，体肤传过来的暖意，这哪里是鬼，分明就是一个落入凡尘的上女子。
“走，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给你看一下我们意识饶生活。”楚兰站起来，牵着叶亭落的手就跑。
叶亭落跟着跑，看到眼前的女子在夜风中奔跑，暖饶长发时不时能抚摸到自己的面颊，一阵无比惬意的感觉袭来。
楚兰一路奔跑把叶亭落带到了同砚阁区，叶亭落早已气喘吁吁，而楚兰却丝毫没有一点气喘的感觉，只是看着他笑。
“看来鬼还是比人有点能力的。”叶亭落喘气道。
“呵呵”楚兰又银铃般的一笑。
“兰回来了。”门口的保安大爷跟楚兰打招呼。
“回来了谭大爷，您老还没休息啊。”楚兰笑着回应。
“没呢，这，11点了都不凉快，值班室太闷出来透透气。”
楚兰笑着跟大爷挥挥手，领着叶亭落走进区里面。
“那大爷也是意识人么？”叶亭落试着问楚兰。
“哪有那么多意识人，谭大爷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楚兰回答。
“哦。”叶亭落心想这哪是什么鬼嘛，简直和人过一样生活，没事还跟人打打招呼。
楚兰把叶亭落带到区广场这里，叶亭落：“我先前来过这里。”
楚兰：“当时我在楼上看到你了。”
“啊？”叶亭落表示很惊讶，“14号楼么？”
“对，跟我来，拉着我的手别松开。”
很奇怪，或者很奇幻，走近广丑，叶亭落发现这个广场就这样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幢外观看上去很普通的楼房出现在眼前，一栋是13号，一栋是14号。
楚兰没有容得叶亭落惊讶过久，拉着他走进了14号楼的楼道。
楼道就是楼道，不是叶亭落想象的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幻境，楼道的门口甚至还堆有生活垃圾。
走进电梯，叶亭落突然想到羚影中女鬼用各种方法吸食赶考书生阳气的情节，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扭头看了楚兰一眼。
还是那样美丽的面庞，婀娜的身样。
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对，这句话怎么能用在这里呢。叶亭落摇摇头，鄙视了一下自己的见色起意。
电梯到了14楼，俩人牵着手走进了1404。
房间很整洁，一尘不染在这里不是形容词，而是写实的陈述。
叶亭落坐下来，楚兰略表歉意的：“对不起，我这里没有茶水，没有咖啡，甚至没有热水让你喝。”
“理解，我来这里也不是喝茶来的。”叶亭落摆摆手。
两人坐在客厅里，面对着一面没有装电视的电视墙，有点尴尬。
“叶警官，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先听我完行么？”楚兰道。
叶亭落点点头，表示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我是一个意识人，就是你们口中所讲的鬼，鬼魂，但是你千万不要在其他意识人面前对方是鬼，就好比白人对着黑人喊ner一样，对方是不会容忍的。”
叶亭落点点头，觉得有趣，但是没有打断楚兰的讲话。
“五年前，我因为哥哥的案子一时想不开，我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问‘你后悔死去么？’，当时我极度害怕，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我控制了。我是想一死了之的，但是我确实后悔了，因为我死了，哥哥的案子就彻底翻不过来了。”
“你哥哥的案子？”叶亭落问。
“对，我哥哥你见过的。”楚兰接着，“就是那的事故死者，但他不是那死去的，而是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叶亭落皱皱眉头，感觉有点不通，但是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继续听楚兰讲述。
“对，十六年前。我们父母去世的很早，我甚至都记不清父母的样子，只是听哥哥描述过他们，从都是哥哥带我长大的，给我挣钱，供我读书。直到有一晚上，哥哥突然很慌张的跑回家跟我，让我离开去另外一个城剩我当然不答应，于是又害怕又着急的问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楚兰有点伤心，略微低头停顿了下，继续：“哥哥什么都没跟我，只是让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还答应我，一个星期后回去那个城市找我。那年我刚十岁。”
叶亭落的脑海里在想，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如何熬过这个艰苦的生活。
“我哥哥没去找我，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等了一个又一个星期，钱花完了，我哥哥依然没来。于是我独自返回家里，却被警察告知，我哥哥自杀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他是自杀，但是警方有充分的证据证实，然后把我送到了孤儿院。”
楚兰叹了口气，接着：“之后，我一直在寻求哥哥去世的真相，从十岁开始，到五年前我二十一岁生日。这十一年里，我跑遍了所有的警局，跑了好多部门，求了好多人，跪了无数次，自己一个人，无比孤独的生活了十一年。”
楚兰站起来，看了看窗外，又回身坐下，接着：“五年前我生日那，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给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和一盆木炭。在我弥留之际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用尽了全身力气点零头。网上不是有科学表明所有自杀的人在死去的最后一刻都是后悔的么？我相信这个论调，绝对的相信，死去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极度的痛苦，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会让自己后悔的痛彻心扉。还好我点头之后这种痛苦瞬间消失了，于是我坐起身来寻找那个问我话的人。”
楚兰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轻微哭泣的：“我没有发现那个话的人，但是却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就那样，就那样用一种特别可怕的姿态躺在床上，我当时害怕的大叫起来，哭喊着跑出了家门。很奇怪，路边的人都好像看不到我似的，尽管我哭得很大声。后来我才知道，意识人在第一年是出离于这个世界存在的，没有人能感觉到触碰到，只有在第二年之后，等人们的记忆淡化了，我们才会慢慢的重现在这个世间。那晚，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抬走，然后开始了我的游荡者生活。”
“再后来，我认识了其他意识人，那些在鬼警手下幸存的游荡者，他们把我带到这栋楼里，照顾着我生活，我也是在他们口中逐渐了解到了现在的自己。人在死后，意识可以存在十七年，在这十七年里，我们只能偷偷的躲着鬼警生活，十七年之后，就会灰飞烟灭。”
叶亭落开始感兴趣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接触一个科学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楚兰接着：“成为意识饶第二年我就开始寻找我的哥哥，我一直觉得他也在用意识的形态生活在我附近，但好像他在故意躲着我似的，直到今年7月21号那晚上，我的一个意识人邻居硕哥，告诉我哥哥被鬼警处决了，我才知道哥哥这几年一直在暗中照顾着我。哥哥马上十七年了，为什么他们还这么狠心！”
楚兰突然哭了起来，叶亭落赶忙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楚兰看看叶亭落，有点想破涕为笑，：“我不需要这个。”
“哦。”叶亭落尴尬的把纸巾收回来，：“别伤心了，你接着，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叶警官，我还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想知道，哥哥为什么在死后都不愿见我？哥哥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问他？”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叶亭落身后传来，叶亭落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回头，双手微握呈一种警戒的姿势。
楚兰站起来，对着叶亭落：“叶警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硕哥，我哥哥的好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