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而后立
因为刚才云涯卿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云飘飘一个人听到,现在她一喊,所有人都听到了。
“怪不得带着面纱呢?原来是毁容了?啧啧,当年她可是被誉为有澜沧国第一美人的潜力的呢!”
另一人呵呵笑道:“是吗?不过要我说啊,人长大了也有可能长残,说不定是长残了不敢让别人知道,所以说毁容了。”
“哎,她的人生算是完了,又是废物,又是驱逐,如今加上退婚和毁容,这个曾经一时风光无两的少女已经成了这幅模样,啧啧……”
……
铃水铃木听到周围的议论声都紧皱着眉头,但并未言语。
这次回来,他们要正名,要复仇。
云涯卿凤眸好似受伤的看了围观群众一眼。
她的这个小动作落到云飘飘眼里,觉得心里畅快无比。
哈哈哈哈……
云涯卿,你也有今天。
正在此时,从云府里走出来一个虎虎生威的中年人,眉目慈祥,眼眸有些阴厉。
“三小姐,听说有人在我们云家门口闹事?还打伤了我们云家看门的小斯。”
这个人正是先前王二进去请的大总管。
云涯卿心里越冷,笑的越是好看。
云飘飘冷笑道:“嗯,云涯卿回来了,小斯就是她身边的铃木打伤的。”
大总管转过头看去,虽然三年不见,但铃水铃木的长相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
大总管眯了眯眼睛,他们身上的气息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三年前,铃水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现在却多了一份沉静。
而铃木,三年前在柴房里受尽皮肉之苦的他尽管眸中有一抹坚定,却不似现在这般整个人凌厉。
三年,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蓝衣少女,虽然面带面纱,但从她双眸弯弯可以看出,她在笑。
大总管快速的打量完,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心里虽然有些震惊,但脸上却一片慈祥之色:“原来是云六小姐回来了。”
云涯卿局促的冲他点点头。
大总管道:“夫人在客厅等着你呢?快些进去吧!”
云涯卿没有迈步,而是眼露委屈。
大总管云龙疑惑道:“怎么了?要是让族长知道我怠慢了小姐,恐怕会降罪于我啊!”
云涯卿道:“刚才那个小斯口出狂言,有损云家的名声,还欺辱我的侍卫。”
原来如此。
云龙深深的看了云涯卿一眼,只见她满眼的委屈。
难道是他多想了?
“原来如此,把他关到水牢去。”他对侍卫吩咐道。
如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还不知道云涯卿回来了,不知道她能活着回来。
云龙将云涯卿等人带进去,围观的群众纷纷散去,今天他们知道了一个大消息,茶余饭后谈资又有了。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会缺少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云涯卿就是其中的主角。
云飘飘看着云涯卿的背影,露出一抹狠毒的冷笑,本来不想让她进入云家,幸好云总管来了,这样以后她就可以将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狠狠地踩在脚下,揉进泥里。
“六小姐,夫人请你进去。”云龙进去禀报后出来对云崖卿道。
金碧辉煌的大堂内,保养得当的云夫人坐在上方,看着云崖卿皱了皱眉:“没想到你能活着回来。”
云涯卿淡然一笑:“受云家祖宗庇护,运气好。”
“呵……”云夫人冷笑,这里不是云家门口,没必要继续伪装。
“云家祖宗要庇护也是庇护云家子孙,怎么会庇护你这不知哪里来的野种。”
云涯卿低垂的眸里寒光一闪,笑盈盈道:“我是爹爹和娘亲的女儿。”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云家族谱上白纸黑字写着的,还是云家最正宗的嫡女。
娘亲和爹爹没有自己的孩子,而三年前,云家族长之位还是她的爹爹云迟。
云毅不过是这一代里面的第二任家主罢了。
“那你爹和你娘在哪儿呢?”云夫人脸上一片嘲弄。
云涯卿握了握拳头,松开。
爹爹和娘亲是她的逆鳞。
云夫人的嘲弄只会让她以后得下场更凄惨罢了。
云夫人高傲的仰起头:“云家不需要废物,不允许有废物。”
“你运气好,太子殿下刚刚派人到北狱传召,太后就薨了,解除婚约推到了三个月后。”
“等到婚约一解除,你的名字就将从云家族谱上消失,野种。”
一声冷笑,配上刻薄的语言,五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夫人就是这副面目吗?
云涯卿冷笑,三个月足够了。
破败萧瑟的院子里,铃木和铃水看着眼前脏乱不堪的院子,都皱了皱眉,看向云涯卿。
此时云涯卿褪去一身的伪装道:“意料之中不是吗?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
铃水愤愤不岔道:“这里比下人住的地方还不如,就连院子都叫什么破院,牌匾还是新的,分明就是侮辱小姐。”
云涯卿笑道:“其实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破,而后立,是个寓意不错的名字。”
铃水看着云涯卿乐观的样子,着急道:“小姐怎么这么淡定,甚至还对云飘飘轻言细语,好像怕了她似的,我们有赤焰虎,有什么可怕她的。”
云涯卿看向铃水道:“人前你还挺沉静的,怎么人后那么浮躁呢?”
“小姐……”
云涯卿将一张三只脚的桌子扶起来,她知道铃水的性子不像铃木一样沉稳,人前不说话只是怕影响到她想做的事情,这样的性子,哪里是丫头命,分明就该是小姐命才对。
她笑了笑道:“打了小老虎,就来大老虎,我现在在世人眼中还是废物,又不是云家亲生的血脉,如果云家想对我们做点什么?易如反掌。”
“小赤是我的底牌,但绝不能轻易动用,上次在澜沧山脉,小赤的出现,很多人都看到了,如果这个时候,小赤出现在我身边,只怕我们处境会比当年还要艰难。”
当年……
三年前……
他们的命都是云叔他们拼死保出来的。
“所以,在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时,必须韬光养晦,扮猪吃老虎。”
“三年都熬过来了,何况只是几个月。”
闻言,铃水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还是小姐思虑的周全,是我太莽撞了。”
云涯卿拍拍她的肩膀,铃水已经为了她隐忍了很多天性了,看向铃木道:“我们先收拾,还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呢!”
铃水铃木点头,三人行动起来,效率也不差,夕阳西下的时候,终于将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涯卿喝了一口茶水,对铃木和铃水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