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清嘉公子今晚会回来
“我的侍卫,景风。”景云霁瞟了一眼殷飘飖的发顶,凉凉地开口。
景云霁是站在殷飘飖身后的,从上面俯视,他感觉这个女子看起来好小,好小的一只。
除了在朝堂上那般锋芒毕露,平时在寝宫就慵懒的如同一只猫咪。他突然很想养一只猫咪,抱在怀里一定很舒服。
“额……”殷飘飖感觉这天聊崩了。
“你的那个明着跟着你的殷影卫呢?”
从那天在逸尘楼他见识过那位殷影卫后就发现他的气息一直没怎么隐藏,甚至有几次他直面见过他。
“他有事。”殷飘飖随口说道。
“你是让他去处理保护杜敬的事了吧。”
景云霁停了手,把殷飘飖的睡袍拉了起来,走到的一边的椅子旁,撩了下衣袍,坐下了。
“你知道了还问什么。”殷飘飖不置可否。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姜国英雇了‘飞阁流丹’的杀手,让你手下的殷影卫长点儿心。”
景云霁凉凉地开口,仿佛事不关己,他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殷飘飖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狠骂,有这个功夫提醒她,怎么不派人帮一下她,这不是说好了是合作伙伴的吗?还顺走了她的钢笔和墨水。
落日时分,缥缈阁。
殷飘飖倚在缥缈阁外面的栏杆上,眺望着远方。傍晚时分,外面已经不是那么燥热,有微风吹来,虽然携裹着一定的热气,但是还是让人感觉到一丝凉爽。
微风吹拂,衣袂翻飞,殷飘飖就那么倚在栏杆上,仿佛要随风飞去。
缥缈阁是先皇为原身的母亲琴妃建的,它是整个殷都皇城最高的建筑。由此可见当年的琴妃有多么的受宠爱。琴妃死后,缥缈阁就被封禁了,先皇在那之后不允许任何人来此地,只有他一个人时不时的来这里缅怀一下琴妃。原身继位后也没有解除封禁,只是她自己时常来这里待一会儿。
原身的母亲琴妃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先皇和她是一见钟情,并一直宠着她,直到她在原身五岁的时候病逝。按皇室的规矩,琴妃本来是不够资格做宫妃的,但是先皇力排众阻,封她为妃。这也意味着琴妃的一生都锁到了这座皇宫,她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二岁。
她进宫后就和之前的家里断了联系,原身也根本就没什么母家,所以她才会把先皇后的母家封家当成自己的外祖家,上次提拔的那个吏部侍郎就是封家的小辈。
她才登基两年,需要有自己依靠的势力。但是那个封家的小辈只是封家的庶出,原身和她的想法一样,从一开始就要杜绝外戚干政的可能,所以不会让封家的嫡系坐的位置太高。
“淮南的情况怎么样了?”
殷飘飖的身后跪着一人,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殷轸,之前把殷成晏派到淮南的时候她就让殷轸专门跟进淮南的消息,一点儿风吹草动也不能放过。
“殷成晏去了淮南之后确实什么都没干,淮南那群官员也是把他伺候的好好地。他以为那些人都是他的人,所以根本就没有查案的心思。”
殷轸的声音比起殷奎和殷翼要清亮一些,还有一丝人气儿。那两个人在殷飘飖眼里就像活死人一般,没啥人气儿。
“哼,就那么大点儿本事,这皇位给他他坐得稳吗?”
殷飘飖有些不屑,淮南那边确实是她派殷影卫都布置好了的,所有的官员她也都基本收服了,除了那些和殷成晏关系非常密切的,贪墨数量巨大,死罪难逃的。殷成晏和这些官员一直有接触,这次派他去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拿到他和淮南贪墨案有关的直接证据。
“继续盯着,别让他察觉就行。”殷飘飖淡淡说道,“顺便提醒一下保护杜敬的那队殷影卫,姜国英雇了‘飞阁流丹’的杀手,让他们警惕点儿,别搞砸了。”
“是。”殷轸沉声回答,“陛下,还有件事,殷影卫收到消息,清嘉公子今晚会回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殷轸消失在了缥缈阁。
玉清嘉回来了。殷飘飖蹙眉,她立即调动了关于玉清嘉的所有记忆。
玉清嘉是大殷最大的附属国岄国的七皇子,母亲出身低微,他从小就不受岄国皇帝的重视,在岄国皇宫里受尽了欺负和冷落。一年前岄国边境躁动,和大殷起了冲突,大殷这边向岄国施压,结果岄国皇帝就把玉清嘉当做质子送到了大殷。
他初到大殷,站在太极殿上,一袭大红色的衣袍,仿佛要灼烧了人的眼睛。他长的极其妖娆,男生女相,雌雄莫辨,当时在朝堂上惊艳了多少朝臣。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桃花眸不避不闪的盯着原身,眸中带笑。
殷飘飖现在脑中还残留着当时玉清嘉的样子,当真是让她眼前一亮。
之后他就和原身达成了合作,原身助他培养势力去夺岄国的皇位,他承诺登基后会昭告天下岄国永世臣服于大殷。然后在原身的帮助下他就渐渐的淡出了大殷众人的视线,暗地里去培植他的势力。
其实他哪里是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过是换了一种身份而已。世人皆知一年前陛下在清灯庵点了一名带发修行的尼姑还俗,给她做了贴身宫女。那个尼姑就是玉清嘉,因为他简直可男可女,可妖娆可清纯,而且是他自己提出要扮成女人的,这样不容易发现,所以原身才安排了这么一出戏。
这一出甚至瞒过了景云霁和顾慎,主要是因为玉清嘉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和高超的伪装技术。平常他会离开去处理自己的事,对外只是说她每年还会固定回清灯庵礼佛。
除了原身,其他人都不知道皇上身边的那个个子很高,长的特别好看的大宫女菱歌就是岄国质子玉清嘉。
殷飘飖回忆完关于玉清嘉的所有事后有一点头疼。她感觉这位可男可女的玉公子不是那么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