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
明玉猛地后退,她的脸颊瞬间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
他是不是疯了?
对着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姑娘如此表白,而且这个姑娘还跟他的身份地位有着天差地别。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她好像也疯了?
对一个已有婚约在身的冷面将军的深情告白,她竟然想要相信,竟然脸红心跳?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更可怕的是,她现在还坐在人家的怀里,在这高高的树枝上,无处可逃。
明玉不自在地挪动屁股,想要离他远一些。
“别乱动!”
祁陌却一把拽住她,将她拉回原来的位置,两人的距离变得更近。
明玉浑身僵硬,她停顿了一会,小声说道:“那人都走好久了,我们可以下去了吧。”
在这上面待着,她简直是度日如年。
祁陌没有回答,他揽起明玉的腰就往下跳去。
明玉惊呼一声,瞬间来临的坠落感让她不自觉地抓住身边唯一的依靠。
无力感瞬间传遍全身,明玉闭着眼睛,头皮发麻,指尖微凉。
“到了。”
明玉微微睁开眼,入目的果然是熟悉的场景,草地上踏实的触感让她安心下来。
祁陌嘴角带着笑意,眼神里温柔似水。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全身如同八爪鱼一般贴在他身上,她赶忙退开,可刚刚那隔着衣服都能透过来的温热还在她身上消散不去。
“我先走了。”
她慌乱地就想逃跑,可刚走两步,却又意识到自己走的方向是往荷花池而去。
想起那池子里如今还泡着一具尸体,她便不愿意再重回现场,顿了顿,她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祁陌跟在她身后,也不多问,见到她调头就走,只默默望了一眼那隐在树林后的池塘,眼神若有所思,便随即跟上。
这次不知怎的,明玉胡乱走着,竟从她来时的方向走出了树林,不远处便望到了她的院子。
院门紧闭着,恐怕赵宛然早已换好衣服,见她不在便去宴席上寻她了。
她便也不回院子,直接奔着前厅而去。
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她总该回去编个理由,免得被人怀疑。
只是,她悄悄转头看了看背后,这人一直跟着她,得跟到何时?
“你不要跟着我,我们这么走着,不是很奇怪吗?”
“敲同路而已。”
这么说着,祁陌快走两步,超越了明玉,换成他在前面领路。
高大宽厚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走着,似是在配合明玉的步伐,明明是很普通的小事,明玉心里竟有一丝甜蜜。
“你怎么才来?”
很快,他们便到了厅前,众人都三三两两地站在院子里。
赵宛然果然也在。见到她过来,她赶忙上前拉住明玉的手,神色带着些许焦急。
“怎么了?”
“你怎么和祁将军一块过来的?”
明玉一望四周,众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想来都是在猜测她和祁陌的关系吧。
“顺路而已。发生什么事了?”
赵宛然摇摇头,“可出大事了.....”
她正欲细说,却被一声叫喊打断。
“明玉!”
熟悉的身影朝她跑过来,她一到来,明玉的整个眼前都变得明亮了许多。
“公主,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了许久了,只是你不在席上。”
慧灵从宫里赶过来,席面正吃一半,只是却不见明玉的踪影。
她不便立刻离开,和太太小姐寒暄了半晌,直到席都撤了,明玉才姗姗来迟。
“听说你陪宛然换衣服去了,怎么迟这么久才过来?”
“我......”明玉还没想好说辞,她迅速地转移话题,“公主,你和宛然认识啊?”
慧灵一笑:“宛然的父亲是我的亲舅舅。”
原来,慧灵的去世的母妃赵贵妃是宛然的父亲赵德闻的亲妹,这么说她们就是表姐妹。
明玉了然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刚刚说的大事是什么啊?”
她一过来,赵宛然神色紧张地要跟她说的大事,她还没说清楚。
慧灵叹了口气:“王府上出了人命。”
明玉愣住,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怎么回事?”
“你也吓了一跳吧,我听到的时候也是,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这还是在宴席上。”
赵宛然轻皱着眉,叹息着摇了摇头。
“听说是,传菜的丫鬟在花圃里的池塘被发现了。”
慧灵细细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明玉说了一遍。
那个传菜的丫鬟名字叫小蝶,宴席快结束的时候,丫鬟们发现她消失了许久,以为她到哪儿躲懒了,便派了几个人出去找。
有个丫鬟在花圃旁发现了小蝶的手帕,以为她躲在哪儿睡着了,便沿着花圃细细地寻了一圈。
可没曾想,竟然在荷花池里发现了小蝶漂浮着的尸体。
这等大事,下人们哪敢隐瞒,便立刻报了上来。
惊动了长公主和言王,又是在都是达官贵人参加的宴会上出了此等丑事,谁人都不想搭上杀人的恶名声,是以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究竟谁是凶手,事情的真相为何,明玉心如明镜,可她如何能站出来说明?
且不说她的话只是一面之辞,说出来不足以为信,就是小王爷李晰又如何会认?到时她反惹得一身官司,恐怕还会遭到疯狂的报复。
她下意识地看向此次事件的主要人物,林如悦。后者手里紧紧地攥着手帕,她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与平日里得体大方的形象大相径庭。
奇怪的是,与林如悦几乎好成连体婴的王霜儿却没有和她站在一起,而是混迹在另一个贵女圈里,神情似乎也有些恍惚。
“这次宴会算是砸了,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呢。”
慧灵看向长公主和言王所在的方向,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好似发生了争执。
言王有些为难:“长姐,这事情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他给女儿归京举办的宴席上,竟然出了此等事情,他的面子也实在是挂不住。
“如何化了?”长公主面色凝重,“如今众人皆知的事情你再去遮掩,岂不是欲盖弥彰吗?”
言王深深叹了口气。
“要怪你只能怪你教出来的这些蠢奴才,大咧咧地在宴席上报告此事,才会闹得沸沸扬扬。若是悄悄告知与你,找个理由把这事处理了,也不会有这多麻烦。”
“是,是。长姐你说的我都知道,可这事既已如此,可怎么办呢?”言王头痛欲裂。
“怎么办?怎么办?只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言王迟疑:“你是说,查?这不好吧?”
“这里站着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如何肯担嫌疑犯的名声?不切切实实地找出个凶手来,这事恐怕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