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习惯思维害死人
路灯挨个亮起，太阳完全消失。眼前的人不减反增，热闹的不像话。
李念起身伸着懒腰，笑道：“我们两家对门，想不好也不容易。要我送你回家吗？”
“好，好啊。”许牧生本能的应和，开口后又想反悔。哪有女孩子送男生回家的，他也真是瞎闹。
李念客气一句，没想到许牧生当了真。话既已说出，想反悔也来不及。她拉许牧生起身，走在许牧生右侧，慢悠悠的离开公园。
难得打破隔阂的两人，却一路无话。微热的风，吹过他们的眉间，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李念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笑道：“我还是头一次送男生回家。”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送我。”许牧生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低笑道。
不知道人生要有多少曲折，才会到达终点。但只要看得到希望，途中的惊心动魄，并不是那么的难熬。
李念双手背后，踮起脚尖，倒走两步道：“你还真不见外。”
“别倒着走，容易摔。”许牧生快步上前，握着李念的手腕，眉间一蹙道。又觉得自己逾越，忙松开手。手足无措的塞回口袋，漫不经心的看向别处。
李念摸了摸脑袋，傻笑道：“下次注意。”她记得许牧生的家很近，离水墨小区只有一条街。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难道她记错了？
许牧生平生第一次觉得自控是件很难的事，尤其是要控制不了自己的双眼。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去看又怕被发现。
不知不觉沿着一条路，反反复复的绕。再走下去，李念会不会发现呢？他的小心思，会不会提前暴露？许牧生不敢再走，站在原地看着李念一步步的走远。
李念虽然半年不回云城，但路还是认识的。认真的打量各个小店，走的越多越发现眼熟。想提醒许牧生，忽然发现身旁无人，回过身看到身后的许牧生。心咯噔一下，居然把要送的“货物”弄丢。她抬手高挥着，大喊道：“许牧生，我在这里。”说完，快步跑向许牧生。
路灯下的许牧生动也不敢动，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逆着人群，奔向他的李念。路灯、星辰、月亮的光都投掷在她的头顶，耀眼夺目的让他移不开眼。
是不是等一个人太久，会出现幻觉呢？
许牧生看到李念的身影越来越近，脚步也逐渐变慢。最后站在他面前，双手撑腰回着神。
李念直起腰板，发现他们一直在水墨小区打转。她狐疑的看向许牧生，而后不可思议道：“许牧生，你居然在耍我。”
额，这也不怪李念。比较许牧生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十好学生。谁偷奸耍滑都可以，唯独许牧生会让人意外。哎，习惯思维害死人。
“我住在你家对面的小区。东南西北哪个门都能到，算不得耍。”许牧生背过身，不敢直视李念的双眸道。
对面、对门，究竟哪个更近？
话这么说没错，但……李念诧异的看着许牧生饿的背影，许牧生，竟然住在水墨小区对面。为什么许多的事与她记忆里不一样？呵，再有出入，也是过往的事。李念懒得细究，哭笑不得道：“那，走吧。”
“好。”许牧生刻意放慢脚步，不愿让李念看到他的背影。此刻的他以为，连李念的影子都好看极了。他情愿一直这么走下去，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可路的终点一旦确定，路程有了长短之分。没走几步路，已到小区。
李念送许牧生到楼下，目送着许牧生走进。仰头望着楼层，暗道：原来他们离的这么近。果然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会知道谁是生命中的过客。该送的人已送到，她也打道回了府。
回到家，李呢喃看着李亮房间正亮着灯。她倚着门，见李亮正在翻阅着书本，唰唰的写着什么。闹钟响起后把书本一合扔在桌上，揉着后脖关了台灯躺在床上准备休息。李念轻轻的关好房门，回到了房间。
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把窗帘紧拉。她躺到床上才想起陆子明说过的小展，手拉过被子眼神逐渐涣散望着天花板。带着满心的莫名其妙，缓缓的进入梦乡。
再多问题，时光都会给予答案。她只需多些耐心，去等待。
路灯的光，映在窗帘上。摇椅晃的树枝，活像个鬼爪。天没来得及亮，一阵叮铃哐啷的声传来。
李念用枕头压着耳朵，眉间都是不满。吵得睡不着后扔开枕头，踢蹋着拖鞋打开门。见到家里到处都是大包小包，几乎没有落脚的地。她听着熟悉的声音，看到休闲装的父亲李琛，带着眼睛整理着茶几上的几个礼盒。
电视机播的广告，一个接着一个。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声响，也把李亮吵醒。姐弟两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苦色。
李念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二老，哭丧着脸道：“爸、妈，你们回来了。”
“嗯，刚回来。现在才凌晨三点，你再去睡会。”李琛放下礼盒，抬手看了眼时间道。
眼下他们哪里能睡得着，只能帮他们整理东西。李念无奈的叹了口气，按照袋子的logo分门别类。衣服全都塞回他们的房间，其余的家用能拆包装的拆包装，不能拆的放在酒柜下的柜子里。李亮顶着鸡窝头，睡眼蒙松的把李念拆下的垃圾捆绑在一起。
收拾妥当后天已经大亮，姐弟两看到一切恢复如初，便各自回房补觉去了。
李念脑袋一沾到枕头就睡，不管不顾的抱着被子。她要睡个痛快，什么也别想打扰到她。
房间内透着微弱的光，企图要用大把的光明唤醒她。书桌上的零食散乱，耳机挂在显示屏上。垃圾桶里全是饮料瓶、薯片袋。拖鞋随意的在床边，床头柜上摆着小闹钟，以及一张全家福。
床上的李念睡的正香，头发洒落在枕头上，侧身环抱着被子。她睡的很深沉，任何的声响都不能再将她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