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阿秦本就是随口一句,熟料那张向来言笑不羁的脸居然垮了大半,停顿了许久才闷闷地说:“哎,不说这个,快来喝酒。常言道,一醉解千愁,我看除了这句话没骗人,其余都是胡诌。”
“咦,陆小鸡你很不对头啊。”饶是阿秦这样迟钝的呆子都觉出了不对劲,本着对npc的八卦心态,赶紧追问下去,“你真喜欢花满楼?”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呢?”
陆小凤褪去了整日笑闹的外表,内里实则是个心思极细腻的人,他叹息了一声道,“他又不喜欢我,我让他知道了不是平添烦恼,连朋友都做不成,何苦来哉?”
阿秦尽管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过唯恐天下不乱才是当玩家的本色。
于是,他不怀好意的怂恿着:“话不能这么说,你没问他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你们都从原世界到这儿了,抛下了以前的包袱,也没啥上官飞燕乱七八糟的,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许他也刚好喜欢你啊。”
再说比起沙曼之类,他觉得花满楼多好,又温柔又体贴,和陆小鸡算是相得益彰。
哎,不过什么时候起他竟开始接受男男了?可能是玄霄和云天青,也可能是莫雨和穆玄英,令他无形中慢慢接纳了吧。
陆小凤虽仍是苦恼,可阿秦的话又戳中了心坎。这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没有花家和上官飞燕,他该争取一次吗?
“小叽哥哥不要苦恼啦,想追就追呐。”王蓬絮不知何时从背包里飞了出来,小手一勾偷尝了一口竹叶青,被辣得直吐粉嫩的丁香小舌,“呀,这玩意儿可不好吃,亏得你一杯杯下肚。”
阿秦差点忘了自己有个会观心术的儿砸,咦!
脑袋开窍的阿秦猛地抓住了陆小凤的手,吓得后者差点把酒杯给砸碎了:“我家絮儿能看透npc的心思,你把花满楼骗来不就行了?”
听到这话,陆小凤双眼炯炯发亮,摸着喧子思索片刻,低声说:“且让我先看看他在哪儿。”
正在阿秦等着见证陆花官配之时,不成想陆小凤忽而整了整衣襟,正色道:“阿秦兄弟,刚才的事情只能暂缓再说。老花传来消息,天策府出了大事,少不得我要去一趟了,你怎么说?”
叮!系统很敬业的响起,提示是否跟随陆小凤前往天策府,并开启支线任务风花雪月——撮合陆小凤和花满楼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一回,阿秦从没那么痛快过,毫不犹豫的点了是。
在前往洛阳以北的路途中,陆小凤简略将天策府的事情告知了阿秦。原来新任天策府当家李承恩遭偷袭,他的幼子被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阿秦对这件事本有所耳闻,在江湖上传说乃李裹儿为嫁祸李裳秋所为,可参照现在的年份……足足晚了快二十年!
“所以说,应该与七秀坊无关。”陆小凤同样觉出了事有蹊跷,苦笑道,“毕竟李裹儿和李裳秋都年近四旬了,该是没这般无聊。不过能伤得了天策府当家的,怕武林中也是寥寥无几,我们大约可从这方面下手。”
阿秦对此却是不敢苟同,摇了摇头:“我看难说。现在剑三世界冒出来那么多武林高手,时间线也都跟原先不同,保不准会出什么新幺蛾子。对了,天策府的事情跟花满楼有什么关系,他还特地让你赶去?”
这次换做陆小凤笑了起来:“阿秦兄还不知道,老花到这个世界来的设定里,他来自侠客岛。因而李承恩受伤,去万花谷请了孙思邈才惊动了他。”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天策府门口。这天策府建得端方周严,不像其他地图多崎岖蜿蜒,反而开阔敞亮,四四方方,恐怕与军队严明的军纪有一定联系。
天策府门前同样有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旁边站着个士兵看他俩就急忙迎进了大厅,便瞅见一身文士打扮正插着手的朱剑秋。
江湖上盛传“天下三智,唯逊一秋”,这一秋所指的就是天策谋士朱剑秋。他素来有小诸葛的别称,此刻却满面愁容,看来确实有棘手之事。
“两位可算是来了,”朱剑秋见到陆小凤和阿秦,总算开颜了几分,“花公子正在内堂为我们李将军诊脉,诸位少坐片刻。”
说着招呼小厮上了两杯茶,陆小凤才落座便直奔主题:“朱参士,我听老花说令公子不幸被劫走,不知可否带在下和阿秦兄去查勘现场?”
讲是犯罪现场,实则就是一个奶娃娃的小屋子。阿秦走到摇篮旁边,插件显示有可拾取物品,拾起来后发现包裹里多了一块蒙面布,质地上佳,触手丝滑。
另一边陆小凤似乎同样有所发现,阿秦先将手上的蒙面巾交给陆小凤,仰头问:“看来这贼生活条件不错,用的布料挺讲究。”
陆小凤有些迟疑道:“阿秦兄弟,我看这布料质地,像是官家所用。传说天策府与李氏王朝息息相关,莫非这桩公案牵扯了皇家辛秘?”
“你说得有理,我也是这般想。”传来的话音不仅甚为柔和,还带着三分笑意,如若春雨细润无声,“你来啦,我以为没有美酒佳人,请你会很难。”
这话颇有调侃之意,陆小凤的老脸不由跟着一红:“你又在胡说。大金鹏王那时请我去,我可是不是为了酒。”
“他是为了担心你。”阿秦当了npc之后一路在拆官配,总算能撮合成一对,更是不遗余力,“花满楼你好,我是阿秦!”
花满楼这才转向了阿秦,点点头,笑道:“你好,阿秦。看来你也知道了大金鹏王的事,但你不知道那时请他的是个大美人,上官丹凤。如果不是那女子长得太美,又很会流眼泪,我们陆大侠怕也是不会来的。”
听到这话,陆小凤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记得什么上官丹凤,只记得是两个很会说谎骗人的女人。”
花满楼同样笑了笑,但并没有再吱声,只是在床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