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小野怎么能想到覃北如此的无耻。
她撇撇嘴,不想再搭理他,只收拾了自己背包里干净的一套衣服,进房间洗澡去了。
换好衣服出来,覃北已经不在客厅了。
顾小野四处转了转,发现这个套件还挺大,既有客厅还有厨房,完全出乎意料,就好像……一个两室一厅一厨两卫的小房子,没有传统酒店插电卡的地方不说,甚至连酒店里的一次性用品都没有,冰箱里放满了各种蔬菜水果还有……酒。
她内心的疑虑更重了,心想覃北该不会这么烧包,为了住几天就买了个房子吧?
等她出门,她才知道,他还真是那么烧包!
打开大门就能看见电梯,一梯一户的那种!在a市,酒店是不会做成这样的吧?
果然,还没等她观察完,身后就响起让人脊背一僵的男人声音,覃北倚在门框上,调笑着说:“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打探地形了?想溜?”
他把手里的门禁卡晃了晃,淡声道:“这里很安全,没门禁卡没人进的来,当然,你没门禁卡也出不去,除非……”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那笑容虽然十分好看,却让顾小野头皮发麻。
这男人,还真符合色香味俱全!
“除非什么?”顾小野想离开这,她来这里带着任务来的,可不是来度假的。
她硬着头皮让自己不要害羞地跟个小媳妇儿样儿,可有些事情越是这样越难控制,她能深切地感受到覃北呼出来的气息,他的轻笑声,她自己狂跳的心脏和不争气发红发热的脸颊……
这氛围,怎么就这么诡异。
她心虚地抬眼瞥了覃北一眼,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连忙垂下头,努力换上一张笑脸,走到覃北面前,讨好道:“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我出去?我还有急事,马上就要走。”
恩,这事关自己哥哥的终身幸福,应该算是急事了吧。
她说这话时,却没发现覃北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直到……头顶响起覃北的笑声,她这才惊讶地抬起头看他。
他没生气?!那刚刚……为什么板着脸?
她退开到一旁站着,观察覃北脸上的表情,瞬时间就有些恼火。
“你到底笑什么?是我让你觉得好笑了?”她实在对他的笑摸不着头脑,甚至有点生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覃北总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做一些让她暴躁的事情,好像他总是遇不到困难,而她总是自讨苦吃,笨头笨脑的。
她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在生覃北的气还是单纯生自己的气了。
覃北见她脸色冷下来,渐渐收住笑容,对她说:“我知道你想找林峰,但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出现在荒芜一人的乡间,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我爸说的?”
顾小野脑子不知怎么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画面,那么讨厌覃家人的李老爷子,能和覃北说这些?
她实在没办法想象出来,只能看着覃北,等着他说。
覃北不答反问:“很重要么?”
这些根本不重要吧,重要的不过是现在他陪在她的身边,而且不管是不是无耻的手段,他将她留在了自己身边好让两个人能有单独的时间能好好的谈一谈。
他静静走到沙发前坐下,看了顾小野一眼,心平气和地说:“过来聊一聊吧。”
顾小野怔愣一下,很快妥协地走到他对面,坐下来,问:“聊什么。”
这样的对话,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上一次出现的时间,顾小野已经忘记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这样平静地坐下来过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听我解释清楚再做决定。”
顾小野:“好,你说吧,我听。”
她的心莫名感到平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之前,说分手,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当时刘泽文把握着锦丰的命脉,拿着覃家的未来做威胁要求我和乔安假结婚,为的是保全乔安和小恩,他们都是刘泽文至亲的人,当初乔安暴露身份也有我的责任,我不可能放任不管,所以……”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顾小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眼神里的质疑重重。
的确,如果只是和乔安假结婚,瞒过一些人的眼睛,这件事情在他们的感情基础上完全是可以告知顾小野的,可关键就在于,当时刘家的人发现了顾小野和孩子们的存在,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覃北会移情别恋喜欢上一个和刘泽文有纠缠的女人。
覃北淡淡一笑:“我当初并没说我喜欢乔安我爱她才和她结婚,而且如果我没记错,我也和你说过,我和乔安是假结婚。”
“你们订婚照那么大篇幅的刊登在报纸上,我又没瞎,我能相信你我才是心大吧?”顾小野面对覃北的半埋怨,心里很是不爽。最该抱怨的人应该是她吧?怎么反倒他来诉苦起来了。
她摇摇头,迫使自己不去看他,心里完全没有原谅的心思在。
他解不解释,解释得清不清楚,都不关她的事儿。
面对顾小野的质疑,覃北神色没有分毫的变化,只是上前一把压住她的肩膀,逼着她直视自己,目光灼灼地坚定说道:“你是在乎的。”
“不,我不在乎。”
“不在乎你怎么会这么生气。”
“我没生气。”
“没生气为什么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
顾小野说完就听见覃北的笑声,抬眼一看就见对方望着自己一脸坏笑,直笑得她脸红心跳的。
她想挣脱覃北的束缚,却怎么也推不开,反倒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被人一把抱进怀里,无力反抗。
覃北已经数不清楚多少个日子没有抱着这么香软的娇躯了,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忍受住那么久都闻不到她身上甜甜的味道的,只知道,这一刻,就是渴望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长长舒一口气,缓缓在小野耳边说道:“我很想你们。”
本来顾小野没什么情绪的,结果被覃北这么霸道一抱,心里也软软的,委屈和以往的闷疼一下子全涌上来,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直掉。
“想我们?”她声音闷闷的,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清楚,鼻音重的很。
“恩。”覃北更用力地将她搂紧,像是怕她一个不经意就溜走了似得。
“想我们了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唔……”
在顾小野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覃北已然让她措手不及地偏头吻过来。
恩……就是这么甜又涩的味道,这就是他的顾小野,一点儿也没有变。
他轻轻捧着她的脸颊,如视珍宝,一下一下轻轻亲吻着她,温柔的不像话,他边吻边剥竹笋似得剥她的衣服。
难得顾小野被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居然还能想起来,这还在客厅,隔音效果不大好,应该到房间里去。
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那么长时间的怨念和恨,在那一刻就像是突然融化成了糖水,腻得人心里发慌,脸上发烫的。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原谅了覃北。
后来和林霄开玩笑讲起来,林霄只捂着嘴默默笑着,好半天才评价道:“你是沉迷美色,色大于一切了。”
顾小野撇撇嘴,什么跟什么?这不是正常夫妻会干的事儿吗?
关键是,他们并不是正常夫妻啊,他们……
话说那一天,顾小野累坏了,一直沉沉睡到了下午夕阳西下,等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从床上起来,隔着纱帘望着窗外的夕阳,抬手打哈欠,身上的真丝被就滑下来,她瞬时觉得身上一凉,低下头呆呆看着自己什么都没穿的身体,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一样,想起来上午发生的那些事来……
覃北和她……
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温度的急剧升高,烧得和发烧时的感觉无异,她忙捡起被子披在身上,一站起来,就看到窗边被撕碎的衣服,覃北……他有这么急吗?连脱衣服的时间都等不及?
因为心神不宁外加注意力不集中,还没走一步,顾小野脚下就被长长的被子绊倒,整个人措手不及地摔到地上,疼得她闷哼一声,久久没办法爬起来,她试了几下,好不容易揪起身来,整个人已经是倦怠不已,眼泪瞬时就下来了……
覃北倚在门边看她好一会儿,打算等着她爬起来,可等了好一会儿,这人竟然没用的哭起来,他无奈又好笑,几步上前,毫不费力地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来放到床上,伸手就去掀被子。
顾小野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不让他打开被子,防备性地望着他,瘪嘴道:“你想干嘛?”
覃北见她这样防备的样子,又觉得好笑,抿唇默默看了她几眼,忽然舒展开眉头,问:“请问顾小姐,你想让我干嘛?”
他倒是难得的绅士风度,只是这样的绅士风度在顾小野看来,简直就是在毫不掩饰的笑话她。
“你出去!”顾小野一只手拢着胸口的被子,一手指着门口。
她才不想让覃北看到她这样狼狈的样子,尤其是在他们才刚刚做完一场少儿不宜的事情,这会儿就要四目相对,她终究是不好意思的。
覃北丝毫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直直地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自己坐在客厅里,望着茶几上的那束花发呆。她,应该不会喜欢吧?她以前就不喜欢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回来的路上会专程去找了家花店买花。
顾小野趁着覃北出去,连忙跑上前去将房门反锁了,这才缓缓挪动到窗边关上厚重的窗帘。
房间里放了不少女人的衣服,这让顾小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地方,该不是覃北养小三的地方吧?这么多女人的衣服,还敢带她来?
可看着看着,她的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伸手拉出来一瞧,竟然是标牌,再仔细看看,全都是新的,她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他该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吧?哼,真是个土大款。
想到这里,她心生雀跃,连带着换衣服的时候扯动伤口疼得抽气都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她哼着歌从房间里出来,还没走两步就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她顿时停下脚步,扭脸一看,天啊!他怎么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怎么……还有花?
覃北见她心情不错,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点儿也不多余地将花拎起来递给她,说:“送你的。”
“为、为什么啊?”
顾小野说话有些结巴,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不是覃北第一次送花给她,可这送花的时机……太微妙了,难免会引她瞎想。
“取悦你。”覃北毫不吝啬地说起情话来,“我从前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自在就好,但我现在才发现,我们需要快乐和情调,还有,二人世界。”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若有似无地在小野脸上打探,顾小野被看的不好意思,干脆一把接过花,径直朝着另外一处沙发走去。
她一声不吭地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脑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夜全部被雪盖住的原野,一望无际的苍白。
可她记性奇好,没出五秒,她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的花因为没有握紧有些摇摇欲坠。
她望向覃北,将手里的花举到远远的地方,皱着眉头质疑地问:“你这话……是求我原谅呢,还是单纯的讨好我?我和孩子受这么多的苦,你可别以为用一束花就能得到谅解,那也太便宜你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虽然早料到她会如此,覃北多少还是存了一些期待的。他能帮她解决的全部解决了,他倒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可要他做的。
“也不难。”顾小野得意一笑,背过身望着窗外的夕阳,好看的背影让覃北的心软了一软。
不难是多难?
这丫头看似没怎么变化,但实际上大约还是变了不少,起码,不如当初那样单纯柔弱了。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