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京观
这哪里还是什么塔,为何不叫它尸塔,哎!?好像也叫塔,管它叫什么,不纠结!只是这塔这么高,上面得挂多少人的尸骨?!再联想到当初那些人被吊死在这塔上时的恐怖情景,不禁我的汗毛都竖了个好几次。
“我去,这是什么鬼!”阿布扭头看见那些挂在塔上的尸骨时,大骂道,当他看见那用尸骨建成的其中一层时,更是小心了起来,因为有死人和尸骨的地方,鬼知道会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阿布吊在这悬崖上,就算那塔内有什么他也管不了,只管下去探探路,既然那塔能建得起来,那么下面的水或许就和我们测试的一样,并不是很深,我们便可以趟得过去,而那悬崖边上的爪痕至少也让我们确定,这下面确实可以下得去。
只是经过这尸塔时,我们就得小心,先不说这么多人死在这了,如果是用来陪葬的,那么说不定还有成精的冤魂,就像我背上这小鬼一样,害不害我们就更不清楚了。
而那用尸骨建造的一层,尸骨一个重着一个,其中甚至能看见一些孝的头颅,我这时更加无法想象这巫灵王到底是个什么变态了,这些尸骨如果还在是活人的话,都能组成一个部落了。
突然我想起这巫灵王是春秋时期的人,眼前的种种情况让我不禁想起了一个词,那就是“京观”,这京观可没有任何美好的含义,而是一个充满血腥的字眼。
我知道的东西当然不会憋在肚子里,想到这我便向我爹他们解释了起来:“这座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就是春秋时期就有的‘京观’。”
“京观?”我爹他们可能都不知道,都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天明更是想要了解,片刻便挤到我身旁,催我说道:“快说,快说,什么是京观?”你们要是看见他那渴望的小眼神,还以为他有多崇拜我,可能是学习使他快乐吧!
“咳咳!这京观啊,可不是个什么好的东西,在墓中出现算是种血腥的墓葬方式了,最早便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而这巫灵王又是春秋时期的人,恐怕这就是所谓的京观了,因为我实在无法想通他哪来这么多人骨来建造这座塔。”
“那到底这京观是怎么个建法,你倒是快说啊!”天明这货又催道。
“其实‘京观’在古代战争中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战争充满着残酷与无情,受苦的往往都是百姓。”
“这我知道,俗话说得好嘛,‘一将功成万骨枯’”天明这是没完没了了,又想知道京观是什么,又要出来插上一嘴。
“天明,别打岔,听纪名说!”二伯对天明说道,天明这才没继续多嘴。
“我先举一个例子,东汉名将皇甫嵩,这皇甫嵩虽是名将,但同时也是一个刽子手,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大。
“皇甫嵩本来是一个小军士,并不出名,直至那一次他奉命前去围剿黄巾军,这一次便改变了他的一生,在与黄巾起义将领张角的对战中,皇甫嵩剿灭的起义军一万有余,从此在朝廷名声大振,开始变得野心勃勃,杀人的想法就从来没停止过......”
“那他杀人来做什么?”我爹也开始好奇起来,打断我问道,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叫我说重点。
“用来建京观!”我回道,“后来皇甫嵩杀人上瘾,不管是黄巾军还是老百姓,只要出现在在他军队的视野中,都惨遭屠杀,而这种行为却从未得到过制止,从此他再也不是什么平叛的英雄,而是一个嗜血狂魔。”
“后来再一次皇甫嵩遭遇了黄巾军,大获全胜,于是他就在朝廷的奏章中说自己歼灭了十万黄巾军,并且将那十万人的头颅割了下来带回京中,但其实这些人头里面,大部分是无辜的老百姓。”
“随后他将这十万人头堆砌成了类似金字塔一样的京观,以显示他的‘赫赫战功’,这种行为非但没有受到朝廷制止,反而收到封赏,并且把他描述成了一个平乱英雄,但其实他还不如那些叛乱的黄巾军,双手不知沾满了多少鲜血。”
“而这种京观,堆砌的尸骨不是战场上俘虏,就是无辜的老百姓,甚至是已经死去的战友和敌方战死的士兵,总而言之没有一点道义可言。”
“再到后来隋朝征高句丽时也死去了很多军民,也被做成了京观,直到李世民时期,这些京观才被毁坏了不少,但最后一直到了清朝,京观这样的行为才被明令禁止,因为许多将领为了显示自己的战功,都会屠杀一些无辜的老百姓。”
我说到这里也算给他们解释清楚了什么是京观,我爹也明白了,对我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水中的塔是巫灵王用那些死去之人的尸骨建起来的京观。”
“对,大概就是这样,他将京观建在这墓中,或许就是想表达他生前的战功,虽说那帛书上的内容不见得全部是真的,但他杀了很多人确信无疑了。”我讲着讲着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就连小爷听我讲完也是一嗔一嗔的。
“这......这未免也太没人性了吧!”天明听完我说这些,对这京观的行为也是惊愕万分。
我们看着那水中的塔只管发呆,因为你单从塔尖来看的话,你完全不知道塔中竟放满了人的尸骨,而其中一层竟全部靠尸骨堆砌起来,真不敢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
就在我们话刚讲完时,石柱上的飞虎爪有了反应,我们这才回过神来,阿布早就到了悬崖底下,不停的椅着飞虎爪连接的钢索,看来阿布已经确定了悬崖下面的情况,安全!
天明朝悬崖底下大叫了一声:“喂!阿布,你听得见吗?下面安全吗?”
不过阿布像是听不见,只好不停的椅着钢索,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耽搁时间,一个接一个得沿着钢索下去,不让阿布一个人在下面苦等。
“你跟着小爷下!我和你二伯先下去。”我爹看着我说道。
“好吧!”我无奈的道,但其实我完全不用他们操心,自己也能下去,只是我爹对小爷的信任还超过了对他自己的信任,我也只好跟着小爷混了。
“天明,你最后下,我们到了下面等你。”二伯也对天明说。
小爷倒只能安静的看着我们,他也听明白了我爹的意思,意思就是把我交给他了,我的安全就由小爷负责了,我扣登山扣时还给我扣了好几个,好像我会掉下去似的。
当我们距离崖底还有个三四丈时,阿布已经在下面喊了起来:“我滴个亲娘哟!你们在上面搞些啥子哟,我可等惨了,脚在这水里都站僵了,快要翻水水咯!”
“呃呃,天明在给我们讲这京观,没注意到你在摇绳索。”二伯尴尬的对阿布解释道。
“京观?”阿布也是不懂。
“以后慢慢给你讲,先让他们下来吧!”二伯回道。
没过多久我们都纷纷到达了崖底,虽说途中一不小心差点掉了下来,但只是虚惊一场,并无大碍。
而这崖底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是一条浅河,而且根据这走向来看,的确和石桥下的河同属一条,要是再是其他的河的话,这可就变态了。
看来那村子里的天坑,就是这个原因了,穿山式的地下河带走了村子里的许多地下水,从而导致了天坑的形成。
这条浅河的水至多能没过我们的脚踝,我们确定这水深是安全的之后便朝着那所谓的京观塔走去。
正当我们靠近那座塔时,突然一个黑影从塔前掠过,同时泛起阵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