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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心不动,则不伤(今日万更)

    这边,心兰暗自摇着头,满心无奈地来到凤啸宁身边——

    皇上,您除了泡妞似乎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是吧,奴婢也很累的,您这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为了要把秦主子搞到您的龙床上去,您直接那么做不就得了,真费劲

    !

    “奴婢心兰叩见皇上,皇上有何吩咐?”

    凤啸宁放下杯中酒,蔑了一眼心兰,见到她一个人回来,眼神透出了一丝古怪的意味。

    “吩咐?你家主子呢?撄”

    心兰莫名,抬头看着凤啸宁,“主子还在密林那里,皇上,您找奴婢来,是什么事啊?”

    凤啸宁动作一顿,眼神凌厉地射向心兰。忽然,凌厉的眼神迸发骇人的光芒,腾地一声,凤啸宁一把揪起心兰的衣领,森寒地道:“你说是朕找你来的?偿”

    心兰被凤啸宁的散发的寒意吓住,木讷地点了点头。

    不安的预感瞬间在凤啸宁的心头蔓延,再不多话,手一松,飞快地奔向密林深处。

    在凤啸宁飞奔地那一刻,心兰突然恍然大悟,气恼地跺了一下脚,一个转身,也赶忙冲了过去。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到一道黄色的亮光,飞向暗处的密林,一时愣怔当场。

    敏锐的云千重见凤啸宁跑去的方向,是秦笙笙方才所去的地方,略一思索,直觉告诉他,一定与秦笙笙有关,顾不得再多想,飞跃起身,大步冲去。

    而与他一样敏锐的慕容子裕也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心下一寒,身形已经直奔那片密林。

    看到这样的情形,众人才隐隐感觉到有大事发生,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疾步跟上。

    来到秦笙笙出恭的地方,早已经没有了她的踪影。

    心兰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下瘫软在地,哭着道:“是奴婢糊涂了,上了那个宫女的当,怎么办,秦主子不知道被那宫女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呜呜······”

    火把的照明下,凤啸宁面如死灰,不见了秦笙笙的身影,像坠入了无间地狱,一贯波澜不惊的心此刻都觉得窒息。

    “都给朕去找,一定要把人找到!”

    他几乎是提着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极力冷静的面庞仍然掩饰不住浮现的内心担忧。

    夜色铺盖着整个山林,天边挂着一勾白色的银月,银光倾泄在夜寞山,朦朦胧胧,偶尔传来的几声鸣叫,山里越发显得寂寂无声。

    凤啸宁果断快速地分配完搜寻队伍,就骑上白血骢独自寻人去了。

    云千重带着一队人马往西面的一座山峰搜寻,而慕容子裕则带着另一队人马往北面的山峰寻找。

    柳将军与夏正候也各自带着一队人马分头搜寻。

    夏雨虹跟着夏正候骑着骏马来到一处断崖边,停驻。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夏雨虹勾唇一笑,回头,“事情办好了?”

    “哼,本公主出手,焉有失败之处

    。”

    淡淡的月色下,闭月公主笑的森冷······

    “笙笙!笙笙!”

    “秦笙笙!秦笙笙!”

    “秦小主······”

    ······

    一时间,古老的夜寞大山里,此起彼伏地畅响着同一个人的名字。看这阵势和领队人的表情,大家深深明白,如果这个人不找到,等着他们的必定是天崩地裂,惊涛骇浪。

    一匹白色的骏马在黝黑的山林小道上奔驰,凤啸宁冷峻的脸庞,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如此焦急,狭长的凤眸在黑暗中如两点星光,明亮如炬。一贯淡定的眉头此刻深锁着,心在一点点地冰凉。

    从小到现在,他经受过太多的磨砺,看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心,早就变得刚硬如铁。

    是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会喜悦,会开怀,会焦急,会心痛······

    秦笙笙,如果你敢让自己出事情,朕一定先杀光天下人,然后化成厉鬼也要找到你。

    他忽然怕了,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害怕,比在那日她从桥上坠下御河时,还要害怕。

    笙儿,你既然闯进了朕的内心,朕就不允许你再退出。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告诉朕,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夜色无边,风月无边,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暗蓝的湖水在夜风中一阵一阵地荡漾着清波。

    手掌传来凉意,还有些湿润的触感,恍若被冰凉的大掌轻轻抚弄。

    水蓝色的衣裳凌乱地散开,像一朵雪莲花,开在水色朦胧的湖边。

    一双乌漆漆的眼眸缓缓睁开,长密的睫毛无力地眨了眨。直线望到的地方,是一片湛蓝的星空,一把把的碎金,撒在天幕,月上中天,皎洁温柔。

    秦笙笙的意识瞬间回笼,抬起双手,发现自己穿着的还是那套衣裳,才舒了一口气。

    尼玛,要不然,她以为又死了,或是穿越回去了。

    转动了一下脖子,没有感到什么疼痛,这才艰难地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一片湖泊旁。

    他妈的,姐这是第几回被人推下山崖了,要是姐还有命上去,姐发誓,姐一定把幕后凶手从高高的山崖上推下来,让凶手也尝尝这样坠落深渊的感觉。

    她这个愿望,不久之后真的实现了,只不过,出手的人并不是她。

    “嘶——”

    右脚腕传来一阵剧痛。靠,居然骨折了,还一只鞋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真他么背!

    秦笙笙真想张嘴骂人,环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又怕自己的叫骂把狼招来,郁闷地只好在心中一通发泄

    。

    坐在潮气湿润的湖边,秦笙笙仔细回想坠落山崖前的一幕。

    当时她正站在那思索该怎么走出密林,后背猛地一股力量推来,她一脚踏空,失去重心后整个身体就迅速下坠。还好,在下坠过程当中她还有一分清醒,拼了命地伸手往崖边抓去,手指被刮破了,她也毫无顾忌。

    秦笙笙抬眸,峭壁高耸,很难想像,自己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还好崖下有竹林,要不是这些竹子缓冲她下坠的势头,她只怕真的粉身碎骨了。

    自己从养伤开始,来皇宫也就一个月的样子,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地要除掉她?

    一想到皇宫,秦笙笙就将所有的怨念都发泄在一个人身上——凤啸宁,要不是你阻止姐出宫,姐怎么会遭人暗算?姐已经不是第一次遭人暗算了,你他么的口口声声说要姐留下,干嘛不将姐保护好?莫非你只是想留下姐的命么!

    恨死你了,你这个死变态,呜呜呜······

    不是说要如影随形么,凤啸宁,你的小奴隶不见了,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救小奴隶······

    湖畔,一个娇小的倩影在月下轻泣,湖中,一勾月儿倒映其中,水波粼粼,潋滟了水中月,润湿了镜中花。

    镜花国的国主含着湿润的双眼,在苍茫的月色下,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笙儿,笙儿,你听见朕在喊你吗,听见了就答应一声······笙儿,秦笙笙······”

    焦急的眸色中,含着愧疚、伤痛。

    凤啸宁恨自己一时疏忽,只知道打败情敌,用美食讨她欢心,却忽略了潜藏的危险。

    是他的错,他就连呵斥心兰的力气都没有,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跟着秦笙笙,即便是出恭也要跟着。

    他出恭的时候,她不就是跟在身旁吗?

    是了,他说过,他要她如影随形,做他的小奴隶,不准离开他半步,还要随叫随到。

    “小奴隶,朕在喊你,你听到了吗?朕说了要随叫随到,朕现在喊你,你赶紧给朕出来!”

    凤啸宁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执着火把,对着幽深的大山嘶吼,“小奴隶,你再敢违抗圣旨,等朕逮到你,朕会把你绑在床上,日日夜夜惩罚你······你听到了吗,你给朕出来······小奴隶······笙儿······”

    他喊得震撼山岳,痛的心如刀绞。

    原来,自己竟陷的这么深,再也无法自拔。

    许是受到凤啸宁声嘶力竭的惊吓,白雪骢嘶鸣一声,马蹄蓦地扬起,凤啸宁被甩下了马背,火把脱离了手掌。

    在草丛里翻滚了几下,凤啸宁手撑在了地上,视线自然地落在不远处的火把那。

    倏尔,微眯的眼睛一亮,一个熟悉的物体撞进他的眼帘。

    一个飞身,大掌抓起地上的物体,举在眼前,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

    这是一只绣花鞋······是笙儿的!

    这只绣花鞋他记得很清楚,正是上次选妃大典时,他送给秦笙笙的,上面的牡丹图案与那件国色天香的衣裳同色同系,单为她定做而成。

    凤啸宁既惊又喜,然后迅速冷静下来分析。

    他拾起火把,把四周的地形详细查看了一遍,结果发现,高密的蒿草后头,居然是断崖,若只是平常路过,压根就不会看到这处断崖。

    他现在差不多可以断定,秦笙笙有可能就在断崖下面。

    一想到这里,他心头一阵寒凉,断崖下面黑乎乎的,应该有那么深,如果秦笙笙真的是从这里掉下去的,那么······

    凤啸宁甩了甩发胀的头,不允许自己去想不好的后果。

    他将鞋子往怀里一揣,拍了拍白雪骢的头,让它留在原地······

    秦笙笙这回知道,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坐在这湖边不仅冷,身体还有些发烫。

    她尝试着几次站起来,终于单脚站了起来,头却一阵阵地晕眩,结果,她又倒了下去。

    要说一开始醒过来,她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外,现在,她是浑身都不舒服,除了脚腕那里疼痛外,屁股、后背都疼,肚子还又开始一阵阵地痛起来。

    要不要这么背运啊!自从父母离世后,她似乎一直在走霉运。离开了现代,来到这个古代王国,霉运似乎也跟着穿越过来。

    “啊——”秦笙笙最终还是忍不住大叫一声,心里憋屈死了。

    她到底惹着谁了,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对她来说,就那么奢侈吗?

    夜风吹送,湖水开始漫溢,冰凉的湖水缓缓冲上岸边,漫过了她莹白的手指。

    她从来就不是个娇滴滴的人,也不是个遇事悲观的小女人,这一刻,她却很想大哭一场。

    沁凉的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如这漫上指尖的湖水一样,凉的彻骨,冷的心寒。

    在这个世界里,她没有朋友,连亲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想,如果她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一个人为她伤心落泪。

    她,来的悄无声息,死的默默无闻。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累,既然生与死都由不得她,她还挣扎什么,不如就这样吧,死在这山谷里,也好过外面世界的残忍无情。

    头顶是一片耀眼的星空,那颗最亮的星星挂在天边,恍若某个人的眼睛,正在对着她凝望哀思。

    凤啸宁?

    秦笙笙错愕,为什么她会想起凤啸宁?更诡异的是,她会觉得凤啸宁为她而哀伤。

    她心中嗤笑,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会为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忧伤,就算平时她和他的关系是有些道不明说不清,也不能代表,他真的对她与众不同

    。

    心中不能有期盼,因为一旦有了期盼,她就会渴望他出现,她不能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奢望,只希望自己平平静静地躺在这里。

    心不动、则不伤······

    “小奴隶······”

    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似在天边,又似在眼前。

    秦笙笙感觉幻听了,一定是错觉,这么个深谷里,怎么会有人找到自己?

    她睁着水蒙的眼睛,继续望着辽阔的星空,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一闪而过。

    是谁说的,一颗星星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当它坠落的瞬间,便是那个人生命终结的时候。

    那自己是哪颗星星?呵,只怕是星河里最卑微、最渺小、最暗淡的那一颗吧。

    所以,也只有死亡化作流星的那一刻,她才会绽放短暂的光芒吧。

    “小奴隶······笙儿······”

    声音比开头那一声清晰了些,秦笙笙心猛地一颤——是他的声音!

    凤啸宁,是你在呼唤我么?为什么到现在,我脑子里还会想起你妖魅的面容和你坏坏的话语?

    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才会想起你这个变态狂。

    “笙儿,笙儿,你在哪里······”

    一声声急促的呼唤,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秦笙笙睁大双眼,眼睛里燃起了一抹光亮——真的是他的声音,真的是他!

    一道颀长的身影沿着崖壁一路下滑,口里不停地喊着那个一夜被呼唤了千遍万遍的名字。

    凤啸宁的衣裳有些凌乱,裤脚也被荆棘划破了好几条口中,攀岩的双手早已经磨出了血泡,他也浑然不觉。

    “笙儿,你听到朕在喊你吗,回答朕一声啊······”

    声音明显喊叫过频而变得嘶哑,再喊下去,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喊得出声。可是,他不能停止,万一他的小女人昏倒在什么地方,他错过了,她又没有听到他的呼唤,那他岂不要遗恨终生。

    “笙儿、笙儿······”

    “死变态······”

    一声来自天籁的细微回应,让精疲力竭的凤啸宁脚步一顿。他刚才听到什么,“死变态”?是真的吗?

    凤啸宁按捺住跳跃的心,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声喊着,“笙儿,是你吗?小奴隶,我是死变态,听到了就回应我一声!”

    他侧耳倾听,焦急地等了两秒后,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际,“死变态,你的小奴隶在湖边······”

    黯然焦灼的眼眸瞬间点亮,喜悦的神情爬上俊朗的脸庞,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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