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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这爱意,如这夜色,浓浓的无有边际

    徐公公忍不住抬了下眼皮看向牡丹亭那边,这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

    他至高无上的冷面皇帝,勾着魅笑,摘下一朵娇妍的粉色牡丹花,无比温柔地插在了秦笙笙的鬓发间。插好后,他还认真看了看,然后手指抚着秦笙笙的脸颊,张了张口,看那唇形,应该是三个字——

    你真美!

    秦笙笙看不出是喜是怒,也张了张口,徐公公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红唇,忽然发现两道冷厉的光芒刺向他,寒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当发现寒意的来源时,他吓得是魂飞魄散,连忙垂下头,背转身子。

    皇上,奴才只是好奇而已,再说,奴才是个阉人,那方面是不会对您构成一丁点威胁的,您至于这么小气吗撄?

    呜呜,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盯着秦主子看了,皇上,不要挖了奴才的双眼啊!

    徐公公一头冷汗,他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皇上的眼里,只有秦主子一个,要不然,皇上总共摘过两次花,为什么给秦主子戴的是牡丹花,而给夏雨虹摘的却是喇叭花呢?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谁才是他心中的牡丹皇后嘛偿!

    收起凌厉的眼神,凤啸宁又闪过一丝担忧。连一个太监都敢这样直视她的美色,那外头的那些男子,又会使出什么法子来诱惑这个好色又好吃的小女人呢?

    一阵烦恼,霸道地将秦笙笙的肩头一揽,带着丝丝酸味道:“笙儿,你此次出宫,可是回娘家省亲的,要注意仪态,不可与男子对视,不可以与他们谈话,更不许笑······还有,加上来回的路程,朕最多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要是逾期未归,朕可就要亲自去将军府拿人了!”

    “又威胁我,出门的好心情都被你破坏掉了,讨厌你!”秦笙笙撅着个小嘴,气鼓鼓地说着。

    徐公公的头垂在了腰上,手里捧着砚台,心怀忐忑地走进牡丹亭,将砚台搁在石桌上,向两位主子行了礼后,赶紧退了出去。

    凤啸宁拉着一脸郁闷的秦笙笙,按着她坐下,然后,一个帝王,站在她身侧,亲自捏起墨宝的一端,认真地磨起墨来。

    他的动作优雅漂亮,看墨研得不稠不淡时,他将墨宝轻轻一搁,随手拿起一支毛笔,往砚台里添饱了墨汁后,就将毛笔塞进了秦笙笙的手指间。

    秦笙笙斜他一眼,实在无语,要不要这么殷勤啊。

    凤啸宁邪魅地低笑一声,手掌握在秦笙笙的手指上,鉴于她以往的螃蟹字体,凤啸宁决定再次亲自操刀,这份契约可是他与小女人婚约的凭证,决不能马虎。

    没办法呀,小女人太狡猾,他要是不多个心眼,指不定她在外头会怎样疯。

    秦笙笙心里一肚子的气,却也只能任由男人操控着自己的手,写下那丧权辱国的卖、身条约。

    看着按照自己要求写下的条款,凤啸宁很是满意,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他拿起素绢,往上面吹了吹,待墨迹差不多干了后,小心地折好,揣入了怀里。

    秦笙笙霍地站起来,总感觉自己今后要被这货牵着鼻子走,心里越发的郁闷。

    她一甩绣帕,冷冷地道:“现在,你放心了?可以让我明日出宫去了吧!”

    凤啸宁清亮的眸子盯在她的脸上,心头五味杂陈。沉默片刻后,他无奈地点点头,“嗯,就依你。”

    “那好,践行酒已经喝过了,我先回宫休息了。”

    秦笙笙又一甩绣帕,扭身就往亭外走。还没有走两步,胳膊就被一道力量给拦截住,身子被转了回来,直面一张刚硬美俦的脸。

    “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朕说吗?”

    凤啸宁心中无比挫败,别的情人之间,离别时,总是情意缱绻,难舍难分,她倒好,巴不得早点离开自己。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话都说完了,字也签了,还要说什么?我那还有一大堆的东西没有收拾呢!”

    最要紧的,是把床底下藏着的银子给打包好了。秦笙笙不情不愿地挣脱开凤啸宁的手掌,真不知道这货哪那么多的名堂。

    身子一动,她被拉入了结实的怀抱里。

    “可是,朕有话跟你说。”

    凤啸宁轻声叹息着,一只手掌揉挲着怀中人的秀发,眼眸幽暗,声音低沉,“无论你在外面玩得怎样疯,你都要记住,在皇宫里,有一个叫凤啸宁的男人,他在时刻牵挂着你。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怎样活蹦乱跳地出宫去的,回来时,就怎样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笙儿,你记住了吗?”

    男人的话语中,没有帝王的威严,却掺杂着各种情绪,有不舍,有压抑,有柔情,有担忧,一字一句,都撞击着秦笙笙心头最柔软处。

    她把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声,一股道不明的情愫在她心间蔓延开来。

    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可是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从一个男人身上发散出来的爱意。

    这爱意,如这夜色,浓浓的,无有边际。

    “我记住了,我不会让自己再受一丁点伤。”

    难得的,这一次她没有敷衍,纯粹地向一个男人真心承诺。

    凤啸宁感受到了秦笙笙的真诚,内心激动的难以言喻,他知道,这个小女人虽然顽劣,内心还是感性的。

    信心,无形中增大了数倍——不管前路有多少坎坷,只要她的心里有他就好。

    夜风轻轻地吹入亭内,男人宽大的袖袍将女人的身子遮掩地更密切。

    只是,女人不知道,在这宽大的山河袖子里,有一道男人今日在书房拟好的圣旨,圣旨里,是他要立女人为帝后的诏书。

    原本,他是想在晚宴上挑个浪漫的时刻,送给小女人当礼物的,可是小女人先送了他一份大礼——出宫,他的计划因为这两个字而彻底搁浅。

    风还在继续吹,秦笙笙难得的安静,除了那一夜坠崖被他揽在怀里入睡,这是她第二次不再抗拒他的怀抱。

    也许,她在潜意识里,已经接纳了他,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亭子里,紫色的暗影犹如夜里开放的两朵紫牡丹,一深一浅,美的妖娆······

    伤感的气氛随着清晨的烟雾而弥散在四处,马车停在宫门口,当真的离别时,才明白,原来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

    一男一女,在晨雾中默然凝视,相看无语,眸光闪闪。

    叹昨夜,牡丹亭内赏花把盏,恨今朝,南宫门内生生别离。不由人耳畔响起《牡丹亭》里那段经典唱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便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得先?闲凝眄,生生燕语明如剪,听呖呖莺声溜的圆······

    秦笙笙紧了紧头上杏色的纱帽,一袭杏花色的海棠衣裳,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就送到这吧,我,走了。”短短的几个字,她竟然觉得刺到了自己的心脏,生生地划过痛楚。

    对面,颀长的身体立在破雾而出的初阳下,金色的朝服熠熠荡漾着晨光,高傲冷贵,神圣的不容轻犯,可偏生让秦笙笙看出了隐藏眼底的落寞。

    凤啸宁双手背立,身姿挺拔矫捷,一夜辗转不成眠,此刻多了些难以言喻的萧索。

    从玉环宫一路行到皇宫的大门,两个人默默地走着,没有一句话。

    如果她是个普通人,他有一万个留下她的理由,哪怕即刻成婚都可以。可偏偏,她不是平凡的女人,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等着她去破解,她的身份,注定要让他和她经历一番寒彻骨,才得那梅花扑鼻之香。

    两人正此情缱绻相顾无言时,又一辆马车从宫里的西南角缓缓往宫门这边驶来,后面还跟着一小队骑兵。

    宽敞豪华的马车一直到秦笙笙身边停了下来,明黄的织锦云纹帘子被轻轻挑起,露出了一张妖媚冷艳的男人面庞。

    “慕容子裕?”看见慕容子裕的出现,秦笙笙诧异万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这阵势,是要上哪儿去啊?”

    慕容子裕不置可否,只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下了马车。他一身黑色的锦袍,头戴墨玉冠,足蹬黑色的金丝软底靴,深不见底的眸子盯了秦笙笙有好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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