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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他可以对不起全世界,唯不能对不起她

    他在秦府门前跪坐了一日一夜,到第二日晚间,他忽然睁着双眼倒在了地上,仆人们才敢将执拗的他抬了回去。而这期间,秦府的门一直没有开启过。

    躺在床上,他不吃不喝,家人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治不好他日渐消瘦的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病是心病,除了她能治好之外,他的病任是谁都无力回天。

    谭父见他病入沉疴,心痛难当,在他不吃不喝生命即将枯竭时刻,谭父终于向他道出了那件一直深埋心头多年的心事撄。

    谭父对他说,其实他们的祖籍是在万壑国,他是当今圣上的五弟,也就是身份尊贵的五王爷,而谭桑陌,自然是万壑国的五世子。

    事情的变故通通都是那件东西惹的祸。在万壑国国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皇宫的神殿内,祭祀着一件宝物。

    这件宝物是一块灵玉,是三百年前万壑国的开国皇帝从西海的一座岛上得来的。当时,他以为宝物到手,就可以如传言中那样,可以拥有神的力量。可是,那灵玉在他手中把玩了几个月,他也没有从灵玉上获取任何灵力。

    他下旨,将宝物的事情传了出去,并言明,诚纳贤能异士进宫,如若能解开宝物身上之谜,他愿意将五座城池拱手相让。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皇榜贴出去的第二个月,宫里就来了一位真正的异士。那异士没有看灵玉,就能说出灵玉的质地,还道出了灵玉的来历。先祖皇帝喜悦得不得了,当即拜了那人为国师。

    国师做事利落,让先祖皇帝为宝物建了一座神殿,然后,他就住在神殿里。经过几番研究,国师告诉先祖皇帝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宝物玉髓里已经渗透进了一种罕有的蜘蛛血与龙血,根据上面的脉络,他推断,宝物与通神力没有关系,宝物里面隐藏的应该是一幅地图。既然是地图,又这么慎重,地图上指示的地方应该与宝藏有关,且宝藏蕴藏的数量一定是惊人的。如果得到这些宝藏,自然可以称霸天下。只不过遗憾的是,在神殿里的这块宝物,只是原件的其中一部分,所显示的脉络方向毫无头绪,要想找到宝藏,就必先找全整个宝物的原件偿。

    先祖皇帝听后既激动又气愤,一半因为知道了宝物潜藏的秘密,一半是因为自己当日在玉房宫大意,竟被那圣女蒙混过去了。只是现在已悔之晚矣,有生之年,他再不可能有机会靠近仙瀛岛了,何况,万壑国的城墙外,还有前来报仇的先秦人正等着逮他呢。

    就这样,围绕神殿里的那块灵玉,先祖皇帝与国师进行了长期的研究,直到先祖驾崩前,他还念念不忘地嘱咐着下一任国君,要破解灵玉上的图案,要屯集勇士,再次去往仙瀛岛寻找其他灵玉。

    之后的几百年,直到现在,十任皇帝都秉承先祖皇帝的遗言,多次前往西海,却都是无功而返。

    就在大家都以为不可能再有希望时,却从西海边境那里,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西海时任圣女,失踪了。

    不久后,又传来一个消息——仙瀛岛岛主,带着两岁的女儿,离开了西海,上了大陆。

    谭父长叹了一声,道:“几年后,为父忽然接到了圣上的密令,说是知道了仙瀛岛岛主的下落,他就在雨花城,且风生水起,愣是将一个不毛之地变成了富庶灵秀之地。圣上要我扮成家底殷实的商人,来雨花城想办法接触仙瀛岛岛主,取得他的信任,套出其它灵玉的下落。”

    谭桑陌死寂的眼睛倏尔睁开,死死地盯在自己父亲的脸上,哑着嗓子,拼着一丝内力说道:“秦舒赫就是那个仙瀛岛岛主,而阿笙她,就是圣女生下的龙女?”

    谭父无声地点了点头,却意外地听到儿子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他惊讶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子。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让我与阿笙在秦府相遇,然后任由我和她在一起玩耍,任由我和她一日比一日感情深,直到爱到无法自拔······父亲,你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将自己的儿子当作了一颗棋子。你可知道,这颗棋子是有心的,他的心已经给了阿笙,如今又被阿笙抛弃,他的心已经要死了,你这颗棋子,也终将是白费你这么多年的心思······”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阿笙会忽然变脸,是秦舒赫,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敌国的奸细。

    “呵呵呵······”可笑至极,他竟然是个细作的儿子,从小就被自己的亲爹当作了一个好苗子——细作的好苗子。

    一想到自己显赫的身份背后,竟是这样的阴暗不堪,他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阿笙,他的阿笙是纯洁的圣女,不容他这样的人亵渎半分。

    如果说,之前不吃不喝,他的内心其实还潜在着一分期盼的话,那么此时的他,是真的想死了。

    他可以对不起全世界,唯独不能对不起她。只有死,他才能将最美好的样子留给她。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在知道他是真的要一心求死的情况下,彻底慌了。思想斗争了一个晚上,在第二日天明时,他去了秦府。

    似乎是早就知道谭父会来似的,他只通禀了一声,就意外地被门房的人带进了秦舒赫的书房。

    当看到秦舒赫眼神里的嘲讽时,谭父才忽然明白,原来,秦舒赫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故意放任自己在他眼前演戏······一直被欺骗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真人面前不说谎,为了儿子的性命,谭父向秦舒赫承认了自己是万壑国派来的细作,还告诉了他自己真实的身份,不是普通的细作,他是万壑国先皇的五皇子,当今天子的皇弟。

    坦白了一切,谭父朝秦舒赫屈膝一跪,要求见秦笙笙一面,只有秦笙笙可以救他自暴自弃的儿子,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孽,他愿意承担一切。

    秦舒赫倒是大方地答应了,但是要他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谭家继续在雨花城里佯装奸细,不得回万壑国。

    敌人,当然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才放心。

    谭父咬牙答应,从此只安心做个真正的商人,再不与万壑国互通一封私信。

    秦舒赫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进到后院绣楼里与女儿谈了半刻钟,最终,谭父还是没有见到秦笙笙,秦舒赫却塞了一封信在他手里,说是秦笙笙写给谭桑陌的,或许是救命的信。

    回到谭府,谭父将信放进儿子手中,对着他耳边,告诉他,是他未婚妻给他写的信。

    听到秦笙笙三个字,处于昏迷状态中的谭桑陌,忽然睁开了眼睛,抖索着手,用尽气力将信展开来看。

    看着,看着,他无神幽暗的双眼露出了一丝亮光。

    “说什么不离不弃,都是虚妄,说什么生死与共,都是空言。我未曾离开,也未死去,一直都在这里,而你,却自私地要先入无极。原来,说假话的,一直都是你!”

    干涩多日的双眼终于有了湿润,他不知是悲是喜,是冷是暖,死寂的心因为眼前这短短的话而有了情绪。

    反复,反复思量,眼泪也越流越多,他一生中加起来流泪的总和也没有这一次流的多。

    最终,他打开了心头的死结,只因为,她说的,她一直都在,他怎能先去。

    生死与共,就应该她在,他就在,她亡,他才有资格亡。

    她虽没有说一句宽慰的话,可他却看出来了,她承认她对他的爱,一直都没有抹杀过,他一直都在她的心里,要不然,她不会那样绝决地烧光聘礼后,在意他的生死,还恨他不爱惜自己,说他是骗子。

    从那日后,他就坚持喝药,慢慢地接受一些流食,在家调养了大半月。他思念着她,在知道他们之间原来横着这么多的故事时,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过吧。

    坐在书桌前,他开始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

    因为你在,我才继续在,即便你狠心,我也一直都爱。你我是真爱,真爱是一把火就能付之一炬的吗?当然不会,它只会让我们的爱像火里的凤凰一样,得到重生,爱得更浓烈。所以,我不怕你狠心,却怕你现在在伤心······

    即便是每封情书传递过去后,都是石沉大海,杳无回应,他依然执着地隔一日便传一封书信。因为他坚信,她一定都在看。

    直到隆冬过后,元宵的花灯撤去,他接到了一个再次令他心碎的消息——她,要进皇宫选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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