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少年

    白衣少年手里甩着一把扇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跟班，缓缓地从人群中走来，显得特别的突兀，像一只高傲的白鹤闯进了鸡群，有一种魔力能将周围的群众的眼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程良才面对在这个如玉的少年却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眉头紧锁，还是对着将要走到他面前的少年恭敬地说道：“少爷，你怎么来了？”

    少年对他摆了手示意等下再谈，收起手中的扇子对着夏慕寒鞠躬道：“在下白济德，百草堂的少东家，刚才多谢壮士的仗义相助。白某感激不尽，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白某定当鼎力相助。”

    他对刚才出声帮忙的夏草视而不见，好像是夏草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夏草表示理解，毕竟她现在是个面黄肌瘦的小不点，要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估计少年就会忽视她爹，只对她答谢了。

    还有少年你姓白也不能穿着一身白衣，搞得别人不记得你姓白似的。我知道你记性不好，你爹娘才给你取名“记得”，提醒你时刻记得。只可惜你姓白，注定你记住了也没什么用。

    他环顾四周又朗声道：“今日之事，虽不是百草堂的责任，但却因此给诸位带来了麻烦，耽搁诸位的宝贵时间，今天我做主，但凡今天来我们百草堂抓药看病的一律八折。”

    一副愧疚不已的表情，让周围的群众都觉得着少东家挺仁义，刚才对百草堂的误解烟消云散，又鄙视刚才自己的小人之心。

    夏草觉得这个白济德的商业头脑杠杠的，在解除负面危机后，还懂得面不改色的就给自己的店铺进行宣传。之后一番言语又将刚才大家的闹事说成是大家对百草堂的监督，感谢大家对百草堂的关注和监督，这样店里的大夫抓药看病就会更加负责，小心严谨。总而言之就是“有了你们的关注，我们的服务更上一城楼”。

    在一阵激昂慷慨、唾沫横飞的打广告之后，白少年终于宣告拉皮条结束了。像是才记起被他冷落在一旁的夏慕寒一家和程良才。腼腆害羞的摸摸脑袋，道歉道：“壮士，刚才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我靠，这货变脸的程度跟她狐狸大哥有得一拼。不过夏草偏袒的认为大哥是闷骚型的，这货是装逼型的。长着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英俊小脸的最大功能就是欺骗无知的广大的人民群众。

    攀谈一番后，白少年得知夏慕寒也是来药店抓药的，业务白送上门啊，那货手一抖打开扇子又摇啊摇的，冬天刚过去，可能是他家开药店，可以内销，为了耍帅也不怕冻着。

    连请带拉的拐着夏慕寒进了百草堂，又叫后面的小跟班煮上一壶茶，一副招待贵宾的架势。如沐春风地说道：“壮士，你们来时抓什么药？何人病了？”

    夏慕寒抚摸着夏草的脑袋说道：“公子是这样的，这是小女，自幼痴傻，前几天掉进河里，醒来后变清醒了。这回我来是想让百草堂的大夫仔细检查，小女这是彻底裁了没？”

    便宜老爹虽说病不忌医，但你也不能走进医馆对谁都说吧。夏草的小脸尴尬得通红。

    白少年听见这话，这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瞧着夏草，两只眼睛虎视眈眈把夏草上下打量一遍。夏草觉得如果便宜老爹不在的话，估计他都能上下其手了，脸颊更加通红，整个熟透的烤鸭。

    夏乔木感觉气氛不对，也讨厌白少年对赤裸裸妹妹的眼光，咳嗽几声。

    “白大哥，你看是不是叫程大夫过来帮我妹妹诊治一番？”夏乔木提醒道。

    “失敬了各位，我从来没见过这病症，不免有些好奇。”白少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礼，马上变脸回到乖巧谦逊的模样。

    “我从小跟着祖父熟识医术，见过不少疑难杂症。对于医理也从祖父哪里学到一点皮毛。能否让我为夏小姑凉诊治？”话里话外的意思我经验丰富，不用别人，我就能治。

    夏家人觉得他年纪太轻不靠谱，又不忍直接打击着少年对医学的热爱，想了想说：“我妹妹的病比较特殊，以前呢也看了不少大夫，白公子你看多一个人多一分见解，就叫程大夫一起商议怎样？”

    有了这句话，白少年对夏家的不信任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可以上手就行，一脸荡漾的吩咐小跟班去叫程大夫。

    一个时辰过去，白少年和程大夫在这段时间把夏草翻来覆去的摆弄着，还是没找出个所以然来眉头紧锁。最后白少年说道：“夏小姑凉情况比较特殊，现在我们也不敢贸然下定论，需要回去翻找医书论证。壮士请放心，我也会写书给祖父，让他老人家帮忙”

    看到白少年的保证，夏慕寒放心了。白少年虽不靠谱，但是他的祖父在桂南城也算上是一代名医，曾做过御医，告老还乡后才回到桂南城定居。

    而后夏慕寒提到妻子苏氏有肺病，需要一些这方面的药。白少年那原本暗淡的眼神又泛出金光，再没人注意的时候瞟了程大夫，示意这药由我开了，你可以滚啦。

    程大夫迫于自家少爷的威胁，说外面有病人等他，麻溜的离开大家的视线。

    白少年抱歉的说道：“程大夫有点忙，其实我也治过几个患有肺病的人，要不夏壮士将内人的病状给我讲解，看能不能帮上忙。”

    语气诚恳、又热情的少年，夏慕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当一个少年对医学的执着。就跟他详细地描述苏氏的情况，比如一闻到烟就会咳嗽。剧烈运动就会呼吸困难等等。

    白少年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还是不是询问一两句。专业的态度让夏家都对他刮目相看。

    白少年听完后斟酌一番，就到嫂妇人这病也没什么大碍，我开个药方，也不管夏家反映，拿起桌上的笔大手一挥，唰唰几下几排大字跃然纸上。

    夏草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也觉得那字还不错，跟他的主人一样貌若潘安。

    将那张纸递给夏慕寒，又嘱咐道：“平时也可以买梨和糖叙炖上，或者夏天时摘采莲子和鲫鱼熬上给嫂夫人。也可以让嫂夫人平时多在院子走走增强抵抗力。”

    看着愣住的夏慕寒又说道：“夏大哥不相信我的医术，可以拿着药方给程大夫辩证。”

    古代的大夫是不喜欢，同时一病两看的，特别是一个大夫已经盖章定论，再找别人，那是对大夫的极度不尊重。得了白少年的话，夏家一家就走出去找程大夫。

    看到夏家走了，那小跟班愤愤然的说道：“少爷，他们坏了咱门的好事，你怎么还给他们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