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喝酒
下午放学后，秦昳接了秦映雪回家，吃过晚饭后又回到学校。
第一节晚自习，秦昳组织同学们听听力。
英语课上还剩下一页半的题，半节自习课就将剩下的都听完了。
晚自习下课，秦昳回去送磁带。
和高二（21）班的班长打过招呼，秦昳将磁带放回原位，转身离开。
谢哲打球回来，脖子上挂着毛巾，汗水从额头流下。
这种运动胡言一向不喜欢，宁愿躲着睡觉，也不愿参与。
分别递给谢哲和陈理两瓶矿泉水，他兴致勃勃的和两人讲他刚看来的八卦。
“谢哥，阿狸，你们知道刚刚谁来了吗？”
“谁啊，不会是你那个女朋友吧？你别让她过来，她和夏晴挺好，她一来夏晴肯定跟来，到时候又要惹老大不开心了。”
胡言白了一眼陈理，“瞎说什么呢，没看出来你想象力这么丰富。烦人，别打断我，听我说。”
陈理回了个白眼，“是你要和我们互动，谢哥明显不想搭理你，我不想你下不来台，这才好心接茬，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秦昳，你们还记得高一红榜和高三红榜的榜首吗，都是姓秦的女同学，人家是姐妹俩，秦昳是妹妹，她来咱们班级了。”
“秦家姐妹花，谁不知道，能不能说重点，再吊人胃口揍你啊！”
谢哲停下擦汗的手，眼里闪过纠结，面上装作淡定的问，“秦昳来找谁？”
她是来找他的吗？
他不在，秦昳是不是不开心了？
女孩子不开心，该怎么哄呢？
没有人知道，不过几秒的时间，谢哲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猜测，每条猜测都离不开秦昳。
“哦，她不是来找谁的。上午她不是来咱班借磁带吗，晚上来还的。”
谢哲没听见别的，只听见前面那句话，并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她不是来找谁的。
她不是来找我的。
她是不是不认得我了？
她还记得我吗？
是他自作多情了？
谢哲怅然若失的坐回座位继续擦汗，拿起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一瓶。
随后起身带着空瓶出去。
“谢哥，又受什么刺激了？”
“你们比赛输了吗？”
陈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有老大在，怎么可能输。”
“那这又是因为啥，我没说啥啊！”
“可能是特殊时期。”
胡言笑喷，“小阿狸，你学坏了，男生哪有特殊时期！”
“咱们用不用过去看看？”
陈理喝几口水，擦擦嘴边的水渍，趴到桌子上，后脑勺对着胡言。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胡言朝陈理的后脑勺瞪眼，“你当我傻呢。”
“嗯。”
“我靠，陈理你个贱人。”
胡言伸手掐住陈理的脖子，陈理转身反手掐住他的脖子，开始新一轮的厮杀。
谢哲把空瓶扔进垃圾桶，烦躁的划拉湿透的碎发，像耕种犁地般的来回走来走去。
秦昳到底记不记得他，记得的话对他是个什么印象？
谢哲失落了，她肯定会觉得他不是个好人吧！
打架斗殴，学习不好，坏毛病一大堆，没有一个优点。
她学习好长得好，老师得意同学喜欢，肯定看不上他这种人。
在谢哲陷入无穷无尽的自我厌弃时，胡闹完的两人还是出来了。
胡言将胳膊搭到谢哲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提议道：“咱们出去喝酒吧！”
陈理和胡言两双眼睛盯着谢哲，眼神中写满了恳求，生怕他不同意。
谢哲点头答应，把那些想不明白的弯弯绕绕都扔到一边。
三人来到镇上有名的酒吧一条街。
一进屋，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三个小少爷是这里的常客，花钱大方，每次来服务员们都抢着招待。
敲上次因为夏晴被陈理迁怒的人也在，见他们出现，屁颠屁颠的过来道歉。
“谢哥，真是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夏晴那么看不懂眼色，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保证她不会再出现在谢哥面前。”
谢哲皱眉看向陈理，陈理尴尬的低下头。
一脚踹向来人，“你他妈的滚远点就可以了，以后别再谢哥面前再提那女人的名字，知道了吗？”
那人点头哈腰，极尽谄媚，“知道知道，绝对不提。”
“行了，你走吧。”谢哲神色淡漠的开口，吵闹的环境，昏暗的灯光，使谢哲看起来竟多了几分清冷。
“是，是，我这就走，今天的酒钱包在小弟身上，谢哥陈哥胡哥随便点。”
“走走走，这点钱我们还花得起。”
那人赶紧走了，出门后松了口气，拿出手绢擦擦汗，让等在外面的服务生好好招待，务必让他们满意。
其实这人比谢哲他们年纪都大，见了他们还要低头叫哥，被几个高中生吓的冷汗不止，看起来有些搞笑。
当然了，这人怕的不是谢哲他们，而是他们背后的势力。
回到包厢便把酒吧老板一顿埋怨，将在谢哲那边受的气尽数撒到酒吧老板身上。
他的数落，酒吧老板默不作声的听。
酒吧老板巴结他，也是经由他才搭上谢哲。
即便是在小小的谢河镇，经济比较落后的地区，一个酒吧的老板，也知道背后没人寸步难行的道理。
讨好谢哲这样的人，让他们成为他的保护伞，好似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曾奇安，也曾属于有梦想的年轻人，终究还是被生活的琐碎磨平了棱角，回到家乡开了酒吧，变得圆滑世故起来。
也许有人面对相同情况，选择的路与曾奇安不同。但像曾奇安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可是曾奇安，抛下自尊与骄傲，换来了酒吧生意的顺遂，却不会得到谢哲等人的认可。
也许终其一生，他的生活都将这样度过。
瞧不上比自己地位低的人，攀不上比自己地位高的人。
不知道曾奇安这一类人，是否得到自己想要的，是否满意自己的生活。
而这些，通通与谢哲三人没有关系。
他们点了好多啤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三人频频举杯，一喝就是一瓶，很快桌边都被空瓶霸占。
酒精的效果也很明显，三人醉的厉害，坐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站都站不起来。
陈理已经睡了，谢哲还在喝，胡言好不容易站起来，意图走到谢哲身边继续喝。
刚抬脚，就被旁边的空瓶绊倒，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谢哲见状笑笑，笑容中竟掺杂着不符合他嚣张性格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