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山巅血流

    夜已深，外面也下起了大雨，赫连靖鸿走进内室披上了一件斗篷走入了大雪。值勤的侍卫碰到赫连靖鸿：“陛下，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里？”赫连靖鸿：“我去北山，你们莫要跟随。”赫连靖鸿骑上了黑风，朝着那北山奔去。

    在大雪的朦胧间，似乎有一个人在雪夜中等待自己，果不其然，是他。赫连靖鸿：“你怎么来了？”大千笑了一下：“我想和你一起去劝说殿下，一路从独孤王朝到北境，我见到了很多，也感慨了很多，这次，我站在您这边。”

    赫连靖鸿冷笑着：“你是要背叛独孤夜阑，你知道背叛者的下场吗？”大千：“虽然大千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什么事忠孝仁义，我相信只要我们和主子说清楚，他应该会体凉，划山而治未必不是一种很好的管理方式。”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来到了北山山巅，山上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大千看到一处有山穴：“陛下，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四处看看。”赫连靖鸿点了点头，山穴一旁就是温泉，倒不是特别冷。赫连靖鸿紧握着手中的和谈书：为了两国百姓，面子、身架都无所谓。

    独孤夜阑稍稍打开了一点营帐，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风雪。李士郎从外面进来：“陛下，这么大的暴风雨，难道您还要去北山山巅吗?恐怕赫连靖鸿也他也不会去的，气温这么低，请陛下顾全大局。”独孤夜阑：“你且下去，容寡人再考虑考虑。”

    赫连靖鸿看着这满山的白雪，真是有些低估这样的气候了。赫连靖鸿站起来将手泡在温泉池中，这才感觉稍微好一些。听着踩雪的脚步声，赫连靖鸿立即站了起来，原来是大千拾了一个干柴过来。赫连靖鸿脸上失望的表情尽显：“是你啊。”

    大千：“这山巅可比山脚冷一千倍一万倍，我们再等一个时辰，如果主子不来，我们就回去吧。这雪恐怕一时半会停不了呢。”赫连靖鸿摩挲着之前独孤夜阑送给她的玉佩，想到之前两个人相处的种种：“既然他没有说不来，那我们就等吧。”

    独孤夜阑有些心神难安，想走出营帐，可今日李士郎偏偏正正地坐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独孤夜阑：“李大人，今夜已经晚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李士郎：“不着急，不着急，臣还有事启奏。”明明已经困的打瞌睡了，居然还在逞强，独孤夜阑：“李大人，请说……”

    李士郎：“二日后的攻城我们以奇袭为主如何？这洪湖军骑兵训练一向闻名遐迩，不如好好利用，这骑兵当头，如果顺利的话，那就快了……”独孤夜阑看着李士郎在侃侃而谈，耳朵里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的什么。听着外面传来三更天的鼓声，独孤夜阑：“李大人，你慢慢想，寡人还有事，一会就回来。”说完随着一阵冷风，整个人就消失在雪色之中。

    “快来人哪，跟着陛下，跟上陛下。”李士郎的声音很快被吹散在这暴风雪之中。在北山的山巅之上，赫连靖鸿和大千坐在温泉池旁边，大千时不时地动一动烧着的柴伙，赫连靖鸿则靠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大千：“其实，主子并不愿意身在帝王之家。”

    赫连靖鸿：“有些都是自己的命，由不得你自己选择，想还是不想。”大千：“主子还不到十岁的时候我就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个时候王妃刚刚薨了，他只知道哭。后来夏嬷嬷找了一位好老师给他，他才渐渐地振作了起来，但之后他对任何人、事都是冷冷的，直到遇上了你之后。”赫连靖鸿：“我？大千，你真的了解你的主子吗？”

    大千一愣，看向赫连靖鸿。赫连靖鸿说：“独孤夜阑看似整天胡闹瞎混、寄情于山水，那都是表面现象。不然他为何要训练你们这帮暗卫？明明只是游山玩水，却对各个地方的兵力部署那么熟悉和周到？难道只是好奇？”

    赫连靖鸿：“从我当上北境女帝开始，我就知道迟早会与他在战场上相见，这次约见也只不过是为了两国的百姓再探一下是否有可能？”大千：“不，他只是逼不得已。如果他知道了目前独孤王朝的悲惨现状，他一定不会坚持的。”

    “噗嗤、噗嗤……”脚入雪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赫连靖鸿：“他来了。”大千看向远处，独孤夜阑一人踏着雪慢慢走了过来：“那你们聊，我去那边再捡些树枝来。”独孤夜阑：“不用了，一会就走。”赫连靖鸿将手中的玉佩放入袖袋中：“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独孤夜阑：“真没想到堂堂北境女帝居然有这等雅兴，暴风雪下泡温泉？”短短的“北境女帝”四个字似乎划清了他们俩之间的界限，如此生疏、陌生的称呼压得赫连靖鸿有些喘不过气来。赫连靖鸿笑着说：“独孤新王真是说笑，今夜不是与您相约吗？”

    “若不是您的提醒，我恐怕都忘了，不知女帝雪天相约所为何事呢？”独孤夜阑问道。赫连靖鸿：“新王真是好笑，您都兵临城下了，居然还问我什么事。”独孤夜阑：“这都箭在弦上了，不知女帝还有什么要确认的？”

    赫连靖鸿冷笑了一下：“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本以为是故人，能够说两句贴心的话。”独孤夜阑仰天长笑：“呵……女帝陛下真是过谦了，想当初女帝陛下只身来到我独孤王朝，促使我父帝惨死、比我兄长反目，独孤百姓自相残杀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这个故人？”

    “你要将这一切都强加在我的身上吗？”赫连靖鸿问道。独孤夜阑：“强加？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你回到京都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些吗？现在已经如你所愿了？怎么？害怕了？”赫连靖鸿看着远处的天空亮了起来，凝视着赫连靖鸿：“好，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说着就要下北山。独孤夜阑冷笑了起来：“赫连靖鸿，当上女帝，难道你的警觉性也下降了吗？”李士郎带着人慢慢走上前：“赫连靖鸿，难道你就没听过上山容易，下山难吗？”赫连靖鸿看向李士郎：“就凭你？”几支飞镖朝着李士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