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夺命鸳鸯(二)
包头娃娃将那些馒头塞到嘴里,两颊鼓了起来,她全身上下一丝内力也无,脚步虚浮,不会武功。
整张脸也就那双眼睛能看,其他都长得太寡淡了。
母夜叉用两个指头捏起一个馒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她可能习惯了被人伺候,使了一个眼色,三娘又屁颠屁颠儿儿跑去拿了一壶茶水给这大神倒起。
“家里几口人啊?怎么来这观里?你师傅教你什么?怎么一点武功也没有?”
要不是自己临时撤了八分力气,那一鞭子过去,你不死也残。
陪吃陪喝不够,还要陪聊啊,我跟你素不相识,有什么好唠嗑的啊大姐!
“家里五口,我是老幺。来这观里是避难,我其实是烧火丫头,主要的工作是打杂来着,不是这观里的女弟子。”
母夜叉约莫是个女权主义者,
“女弟子怎么了?女弟子就污了这观里的门楣?”
三娘讪笑,“这倒不是,主要是我天资愚笨,到哪里都负责打杂,这打着打着就习惯了。其实我很愿意鲜衣怒马,坐吃等死的。”
“呵呵,你这想法倒是奇特,除了烧火打杂,你还会些什么?”
母夜叉小口小口吃完了四个馒头,又饮了一壶茶水,那小腹还是那么平坦,都不凸出来一丢丢。
“嗯,还会唱些小曲吧。”
吃饱了喝足了,她难道想整点娱乐生活?
“真,真唱啊?”
墨莲小师傅,李释然同志,你们还要多久啊,我快背不住了。
母夜叉见女娃娃磨磨唧唧,一掌打在木头做的桌子上头,吓得茶杯和食盒都跳了起来。
“让你唱你就唱!”
青云观的大殿里头,站了一个驼背的老叟。他佝偻着身子,右手拄着一根老树枝一样的拐杖。
他正细细打量这大殿之内几人高的尊师宝相,耳中却突然听到后院方向传来一阵令人败兴的歌声。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满头黑线。
驼背老头耳朵微动,是那个死丫头!他起步纵身跃起,朝后院的方向略去。
母夜叉被三娘的小曲吓了一跳,她打了一个手势,
“你平时在观里就唱这样的小曲?”
三娘羞涩的低下了头,“个人兴趣,难登大雅之堂。师傅从不让我唱歌,他情愿让我劈材。”
在林家坳子家里,三娘唱歌唱得很少,自己对唱歌只通九窍,实际上一窍不通。
虎妞倒是有一把好嗓子,听她唱山歌是一种享受,听我唱山歌,是一种折磨。
每回爹爹去了县城,三娘和能武分配了家务活,一旦轮到三娘劈材,三娘就喜欢哼些小调。
若能武在旁,他必定把斧头从三娘手中夺了去,将她赶出去打猪草,“求求你别唱了,魔音绕耳,我听到得做三天的噩梦!”
“你师傅倒是个明白人。”
母夜叉朝厢房内喊到:“夺命鸳鸯在此,道长怎么不出来见上一见,想当个缩头乌龟吗?”
房门终于打开,一脸虚脱的墨莲迈开步子跨了出来。
出来的只有墨莲一人,他脸色凝重,出了房门又赶紧把门关紧,可能李释然同学还得泡在里头,不能见风的缘故。
“怎么,你家师傅是个童子?”
母夜叉感到好奇,墨莲的年纪小,个头就到她的腰间,看起来着实不向一个得道高人。
三娘沉痛的颔首,“他老人家辈份比较高啊!”
“死丫头!”
虚空之下,一个崒满了毒药的暗器朝三娘飞了过来,墨莲将三娘往身侧一扯一带,那暗器将将就着自己的耳边擦过,钉在房门之上,入了寸许。
毒镖是只熟镖,老头是个熟人。
院内又来了一人,正是许久之前袭击咱们的那个驼背的怪老头!
场下几人表现各异。
墨莲处变不惊,三娘吓得蹦了起来,很想藏到墨莲身后,一看他还没自己高,只得作罢。母夜叉却冷哼一声,并不将这怪老头放在眼里。
怪老头看见穿着红衣的云娘,心下一喜。见她神情冷冰冰的,又心生苦涩。
那死丫头竟然藏在道观里头,害自己一顿好找。那小子和这死丫头那日侥幸逃脱,自己和手下追索了几日,都不见这二人踪迹。
他们又赶到瑶城,想来个守株待兔,却见瑶城城门紧闭,城内瘟疫弥漫,早以不准任何人出入。
那小子受了自己的毒镖,应当命不久矣,只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死丫头在此,那小子必定也在观里。
“那小子身在何处?说出他的下落,我给你一个痛快!”
驼背老头朝三娘喝到。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输人不输阵,你都要杀我了,左右是个死,还不如傲气一点。
怪老头被激怒了,一拐杖朝咱们扑了过来,墨莲只是内力雄厚,却不会一招一式,会武功的那个还躺在里头不知如何呢。
那拐杖还未到咱们近前,母夜叉的长鞭已经甩了出去,二人的武器缠斗起来,那怪老头左右闪避,不敢置信的问到:“云娘,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