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重新振作
翌日,阿碧起床后见月初躺着一动不动,于是走过去喊她:“夫人,夫人要起床了。”
月初“唔”了一声,没有动。
阿碧觉得奇怪,揭开被子一瞧,月初双颊通红,她伸手一探,轻呼道:“哎呀夫人,你发烧啦!”
月初觉得脑袋沉重,声音微微有些嘶哑说:“没事,喝点热水就好了。”
都烧成这样了,哪里是喝热水能好的?
阿碧给月初盖好被子,连忙跑了出去。
等她请来大夫再回来的时候,却瞧见房里空无一人。
大夫问:“病人呢?”
阿碧回答不上来,跑出去喊住一个送热水给客人的小二:“小二哥,你有没有看见跟我同行的那位女子?”
“哦,那位姑娘一下楼就要了两壶酒,抱着酒壶不知道去哪里了。”
阿碧吓了一大跳,连忙喊上大夫朝外跑去。
幸好月初没有跑很远,抱着两壶酒正坐在湖面的桥上在喝酒,桥上人来人往的,也没有人注意到月初。
阿碧赶紧跑过去,一把拽住月初的胳膊,“大夫,麻烦你帮我将我们夫人弄下来。”
月初挣扎着不愿意从栏杆上下来,挣扎之间怀里的酒壶掉进了湖里,她像掉了钱一样的发出惨叫,这才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她本就发烧,又喝了酒,这样挣扎了几下就受不了,一下子便晕倒了。
两人都没招架住,月初跌倒在地,阿碧连忙蹲下去想将她弄起来。
就在此时,一只手伸了过来,那人蹲下,将月初横抱了起来。
阿碧吓了一跳,那人温声道:“别怕,我和月初是好友。”
……
月初再醒来时,只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沉重冗长的噩梦,梦里她的家被人占了,生意被人毁了,她变得一无所有,只能坐在桥边喝酒消愁。
睁着眼睛安静片刻,月初苦笑起来。
原来不是噩梦啊,这一切都是真的,噩梦变成了现实!
躺在床上正一边哭一边笑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近了,那人停在了床边,居高临下望着捂着自己脸边哭边笑的月初问:“你疯了吗?”
听到声音,月初连忙拿开手,一瞧,居然是罗子舟!
咦,她不是在客栈么?
月初连忙打量四周,发现这哪里是客栈啊。
“这是你家?”
罗子舟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嗯”了一声。
月初疑惑,“我怎么在你家?你怎么找到我的?”
“别的都不重要,先把药喝了吧。”罗子舟端着药碗回答。
“阿碧呢?就是跟我一起的姑娘呢?”
“在厨房给你熬粥。”
月初放心了,借着罗子舟的力气坐起来靠在枕头上,说:“我自己来吧。”
罗子舟也不强求,将碗递给月初,可月初毫无力气,手腕发软,一碗药差点洒出来,幸好罗子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还是我来吧。”
喂月初喝了一半的药,月初忽然感叹一句:“你这样好像我孝顺的儿子。”
罗子舟的手霎那间便一顿。
月初失笑一声,“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在京城认了个儿子,平时逗他玩逗习惯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现在的事情并没有到要你寻死觅活的地步。”
月初的笑容垮下来,“是没有到寻死觅活的地步,只是心里实在难以接受,比起范氏占我房屋毁我生意外,我更难以接受我娘的做法,她从来都为人着想,生怕别人说她闲话,又怕自己对别人不好她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她从来不想自己的做法会不会让我难受,会不会对我不利,说起来她叫善良,可是在我看来她是自私,永远只想着自己,永远只按自己的意思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母亲如何我无法评价,但是你,我希望看到一个从前那个什么困难都不怕的你。”
“现在不止是我脑子一片混乱,还有这现状也是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月初长叹一声。
“有什么不知道的,屋子被人抢了你再抢回来,生意毁了你再重新做,只要人不倒就有希望,你以为我做生意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么?”
月初要说话,罗子舟又道:“不过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才是,等你身体好了我会帮你的。”
月初感动,喝了一半的药也长了些力气,伸手在罗子舟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随着月初的动作,还有半碗药荡了几滴出来,溅到了月初的手背上,她顺带着就用嘴将手背上的药吸了,还自言自语道:“我现在没屋没田是穷人,不能浪费。”
罗子舟:“……”
月初养了三天病才彻底好。
到第四天的时候,她恢复了之前的元气满满,阿碧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吃早饭的时候,月初迫不及待地问罗子舟:“你说有个铺子空了一段时日的,等下带我去看看。”
罗子舟点头,“以前那里是做木材生意的,后来掌柜的去外地将铺子卖给了一个生意人,不过几个月了,那个铺子一直空着,也没见那生意人打算做什么,我听说对方是准备出手的,但是并未见外面有张贴出售店铺的文字。”
“那就先去问问。”
这几日月初已经想通了,她要按照自己在京城的打算,回来的第一步就是将七里香食铺的分店先开起来!
虽然房子也没有,卤煮的生意也断了,可她越是颓废就越是让范氏那群人嘲笑,她如果自己不振作起来,就算是罗子舟想帮她也没办法。
月初到底是个现代人,又经历现代种种不公平的事情,病了一丑很快就想明白过来。
她都经历过生死经历过穿越这种事情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两人吃过早饭就去了。
铺子在平安街,也是个闹市,特别是夜市的时候是最热闹,和罗子舟的宝月楼隔了好几条街,倒是有些距离。
到了地方后,正巧有个六十岁左右的大爷从里面出来在锁门。
“哎,大爷。”月初赶紧迎上去,“大爷,请问这里是不是要卖?”
大爷转过头将月初和罗子舟打量了一下,反问:“你们夫妻俩要买?”
罗子舟心中一动,一种奇妙的感觉从胸腔飘过,月初倒是脸皮厚,脸都不红一下,解释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夫妻。”
“哦,铺子是要卖,不过这里很大,前面的铺子后面还有个院子,几厢房,还有个二楼,地段又好,价位自然是有些高的。”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大爷说了声可以,月初和罗子舟微笑着对视了一眼。
这里出售就好。
大爷开锁,推门而入,月初走进去一瞧,发现这铺子确实大得很,不过以前这里是做木材,要是不大也奇怪了。
月初将铺子看了一圈,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这里放什么那里摆什么。
走进后院,除了空旷的大院子,两边各有两个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搬空了,看起来一切都显得十分空荡。
上了楼,二楼有三间房,除了光秃秃的床以外,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大爷介绍道:“这里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大柜子桌子什么的,只要是木头做的这里都做,不过这里地段虽好,人多热闹,可却不适合做木材生意,所以上一家的生意并不怎么好。”
罗子舟疑惑,“那为何大爷你的主家买了这里空闲这么久都不做些买卖?”
大爷嘿嘿一笑,“这就是自家事儿了。”
说着大爷问月初:“怎么样?看也看完了,你们觉得符合你们的要求吗?”
月初和罗子舟对视一眼,罗子舟朝她微微颔首。
月初扭头问大爷:“不知道这里出价多少?”
“主家报价三百两。”
月初一听就觉得肉疼。
三百两都可以在平城一般的地段买两间大小适中的铺子了。
大爷见状,点头道:“贵是贵点,毕竟我这是二手卖出,原价卖出不可能,不过这条街走到底从早到晚都热闹,你们要是营生做的合适,根本就不愁赚钱,昨天也有两人过来看了铺子,都在考虑中,你们看看要不要吧,反正我这里是不愁人买的。”
月初也是这么想的,可她统共就带了五百两回来了,这一下就要用去三百两可真是个大投资。
其实月初还有一百两的银子在湖边的家里,她被掳走的前一晚刚好算了一下那段时间赚的钱,去掉所有开销和人力,再减掉家里平时的日常开销,纯利润是一百两。
当时她将那一百两银子装在木盒子里放在了床底下温尚给她挖的一个小土坑里,木盒子正好放入土坑,里面她丢了两包干燥剂,上面用砖块盖好,跟平整的地面一样。
只是第二天她就被下药掳走了。
月初琢磨着,也不知道她的房间现在是谁霸占着,他们又有没有发现她的小金库。
在心里叹了口气,月初忽然感觉到站在她身后的罗子舟悄悄在她背后写了个:同意。
既然罗子舟说同意了,那月初就算肉痛也要拿下,毕竟罗子舟是生意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里赚不赚钱,他可是毒眼睛。
“行,三百两,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