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无能为力
“好像是父亲书房那里传来的声音……”
林衍吓得手上的零食掉了下来，立马爬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直接跑了出去！
凌云忙不迭在后面跟着，因为奔跑，没两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此时城主的书房已经变成了露天，旁边的城主府护卫，死的死伤的伤，唯有在攻击者旁边的人。
林衍的哥哥已经死在旁边，血迹一地，父亲的脖子则在攻击者的手中。
林衍缓慢地挪动视线，看着眼前身形熟悉的人，瞳孔瞬间放大！
这是！
凌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凉风，原来他还是没有死心。
“风连哥哥……”
林衍出了声，让凌云一愣，这是……认识？
这声风连一出，原本死气沉沉地城主脸上突然变了表情，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将他的性命捏去掌上的人。
“你……是风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欠我全家的命，本该偿还。”
凉风的口气冷淡，城主苦笑了两声，艰难地微微转头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知道如果不解释，他的心里肯定不会好过。
“我是该还，但是请你让我儿子知道真相，我不想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要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凉风冷冷地看了城主一眼，微微松了手，说道。
“说。”
“林衍，我的儿子，我与你母亲的结合是违背了我的父亲。
所以，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得了病，我的父亲他……不愿意帮我……
这个时候慕光教……咳咳”
凉风听到慕光教一词，忍不住地握紧了，让城主难受地咳嗽了起来，听见咳嗽声，凉风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得用力。
有些气自己没有自制力，直接将城主扔在了地上。
城主顺了顺气，抬手示意林衍不要过来。
“慕光教的教主找上了我，他说他可以帮我，但是我要取走我的好友，风家的镇宅宝物，他还要我登上城主之位。
让他们能够顺利地在莫特斯城扎根。
我没有办法，就同意了……
谁知道我想方设法骗走了好友的宝物之后，发现宝物可以隔绝所有敌人的侵略，所有……最后慕光教将风家吞并了……
他们又同我谈条件，只要我乖乖地帮忙，他们就可以给风家留后。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我，是我的自以为是让风家遭受了灭顶之灾，所以如果他真的是风家后人。
确实有资格取走我的性命，林衍，你好好的，不要报仇，知道了吗？”
此时的凉风听到城主的话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以掌化刀直接割了城主的喉咙。
城主捂住自己的喉咙，想说什么，嘴中却只能吐出鲜血，最终倒在地上，没有了任何反应。
看到这一幕的林衍，大闹瞬间宕机了！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恶狠狠地看着凉风，却看见他说出一句让自己震惊的话。
“我风家灭门二百四十一口人，去掉在场死去的，你的身上还背着我风家两百口人的命！
我留你一命，是让你做事来弥补你父亲的罪过，无论任何的借口都掩盖不掉他背叛我父亲，害死我全家的事实！
知道了吗。”
凉风突然靠近林衍，手上的沾着城主的血，慢慢地拂过林衍的脸，血液仿佛通过皮肤滴在了林衍的心上。
“教你的，都得给我用上。”
冰冷的话砸在林衍身上，让他不自觉得拽紧了凌云的手，原来他的接近是故意的……
是骗人的……是有目的的……
林衍求救似得看向凌云，凌云看着林衍眼中的绝望，不由得将他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抚着他的头发。
“没事了没事了，想哭就哭，你还活着，你还有未来，别怕，我在……”
凉风斜睨着看了一眼凌云，做了个口型。
“先带他离开。”
凌云早就猜到凉风的用意，他接近任何人，都是抱有目的的，因为他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
她就想着，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教林衍这么多东西……
凌云拿了双鞋子给他穿上，林衍似乎因为心情的骤变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只是被凌云拉着向外走，凌云带他去了凌黛药行，爬上了当初那个看星星的屋顶。
凌云从储物空间拿出点零食诱惑他，没想到林衍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傻傻地盯着星空。
夜色深沉，衬得星星格外的亮眼，星河像是夜幕隆重的一笔，绽放着。
一直没说话的林衍突然出了声。
“凌云，我一直觉得星河很好看，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它总觉得像一道疤呢……？”
林衍的声音轻轻地，却带着浓厚的情绪，气氛一下子低迷了起来。
“你看这天空大不大？”
“嗯……”带着鼻音的回话。
“只要天空够大，再大的星河再大的伤疤，也就看起来像是一颗小小的星星，就像你脸上的痣，是点缀，是你的特色，是成就你模样的一部分。
林衍，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你想有能力了再复仇，还是放下这段纠缠不清的过往，都可以。
没有人有资格逼你放下或拿起。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自己决定，好吗？”
林衍手伸了过来要抱抱，林衍听着凌云心脏跳动的声音，曾经与父亲生活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
从小到大，他所记得的所有片段，父亲的话，父亲的动作，父亲的表情，父亲的情绪，父亲的爱……
还有哥哥……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嘴巴却紧抿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凌云感觉到林衍的胸膛像是在抽泣。
凌云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了眼泪。
“凌云，我们为什么不救他？”
凌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实力都他二人之上，怎么救？
他们俩都是魔法师，等到魔法施展，对方早就可以一秒钟将人毙命。
即使是战士，对方抱着一定要城主的死的决心，就算自己被攻击也要先弄死城主怎么办？
林衍自己也想到了，风连当初对付自己有多轻而易举。
林衍更郁闷了。
整个人陷在凌云怀里压根不肯让凌云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凌云也不逼他，只是默默地陪着，如果亲人不在了这件事能够这么快消化的话，凉风也就不会熬到现在了还要复仇了。
不知道林衍会走上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