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忆起
而在混沌珠被取出的时候，已经找回最后一丝神魂的冷璃落，此时脑海里闪过许多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
“你醒了？”画面渐渐清晰，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出现，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似乎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咿呀哇……”自己一出声，就是令人听不懂的婴儿语。
男子似是把她抱了起来，他的下巴近在咫尺，画面转移，放大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带着温润的笑意，说道“小家伙你好呀，我是你的大伯。”
……
“咦，你怎么跟我长得一样，难不成你是母后给我生的小妹妹？”年幼的凤清翎歪着头，一脸困惑的说道。
她似乎比那时的凤清翎要矮上一些，是仰望着的视线。
这时，一道富有磁性，非常好听的声音在上边响起，视线转移，却只看到滚着金边的白色锦袍，“清翎，这是你的姐姐，不是妹妹哦！”
“可是，她长得比我小，不就应该是妹妹吗？”凤清翎更迷糊了。
下一瞬，画面切换。
入眼的是长大了的凤清翎，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呀，本来能来见你的机会就少，而且每次见你统共就那么点儿时间，你跟我说的话都不超过三句。姐姐，你跟我说说话吗？”
画面定格在凤清翎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想起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虽然音色明显是她的，但其中充满了寒冷和冷漠，那样的话完全不像是自己说的。
“走。”
画面一转，眼前出现了一本书卷，上面不仅有密密麻麻的字，还有药材的插图。
凤清翎垮了脸，但还是留了下来，自己没有再说话，只听得到凤清翎不停地在那里絮絮叨叨，讲她最近一段时间的见闻。
下一瞬，画面切换。
这次，凤清翎没有再带着没皮没脸的笑容，脸上挂满泪水，怀里抱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男子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嘴唇泛紫，明显是中毒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给父帝下毒啊？为什么！”凤清翎抱着男子，崩溃的大喊大叫。
画面颤动，画面转移到了一张冰桌上的茶壶上，茶壶倾倒，还有茶水不断的流出，但茶水所到之处，一阵阵白烟冒出，可见毒药的剧烈。
画面再度切换，这次，没有了凤清翎，而是面容还很年轻的陌吟渊，他跪在自己的面前，但好像不能动似的。
“是你做的？”她听见自己那含着无井冷的声音响起。
“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陌吟渊闭了闭眼，一副决心赴死的模样说道。
“为了混沌一族？”自己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含任何情绪。
“是，他们当年围剿我们混沌一族，他们该死。”陌吟渊低吼道。
“他们该死？”自己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道“该死的明明是你，是你们，是你们的父亲，若不是他们，九族怎么可能找到理由围剿混沌一族？”
“为了混沌一族？简直可笑。”说着，陌吟渊的身体一下子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说，你的同伙都有哪些人？”
“……”
下一瞬，画面再度切换。
一身白衣的千羽在她面前摇摇欲坠，她似是伸手扶住了他。
“清羽，你……干……干什么？”千羽艰难的问道。
画面里，她的手抚在了他的脸上，而他的脸离画面越来越近，直至大到她看不到全貌。
她，好像亲了千羽。
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响起，“千羽，对不起，我要走了，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也许，我们还有重逢的一天。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爱人，教会了我，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大伯虽然不是我的父亲，但他养育了我，教会了我很多，在我的心中，父亲也就是这样的了。还有翎儿和伯娘，还有你，你们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清羽，你……”千羽看着一只葱白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额头。
“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
太多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闪过，睫毛轻轻颤动，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结果就看到浸满蓝光的凤清翎从她的身体里取出了一颗灰扑扑的珠子。
望着那张没有什么变化，和自己就像孪生姐妹那么像的脸，张了张嘴，叫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翎儿……”
听到声音，凤清翎偏头看向她，笑了笑道“姐姐，你醒啦！”
语气一如几千年前，那个撒娇要自己多跟她说说话的小姑娘，可是，她的眼里并没有见到自己恢复记忆的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
她们，终究不是以前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了。
冷璃落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珠子，“这就是，第十件上古神器吗？”
“是。”凤清翎点了点头。
“你，早就知道它在我的体内？”冷璃落淡淡的问道。
“是，在我进阶神帝的时候，父帝把关于混沌一族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凤清翎毫不迟疑的又点了点头。
“那么，你想做什么呢？翎儿。”冷璃落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恢复所有记忆的她，很容易就明白了这系列的事情，都在翎儿的计算之内。
凤清翎闻言攥紧了手中的混沌珠，“姐姐，我曾一度想毁了这个世间，就像那个疯狂的陌吟凌那样。但是，姐姐，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果然，我终究还是不擅长迁怒别人。”
说罢，她抬手摸了摸冷璃落那白皙的脸庞，神情悲伤的说道“姐姐，我累了，我真的很累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你把我的神魂都收集回来，就让我那样浑浑噩噩的，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冷璃落意识到不对，努力的挣扎着，神色慌张，“翎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就算集齐了十方神器也不能恢复九州大陆的空间平衡？你既然早就知道混沌珠在我体内，却又一直不让我恢复记忆，是不是不只因为司洛意对我魂魄与我的神魂融合了。翎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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