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起航！沐瀛的新目标
“已锁定坐标，规划航线汁…”中控智脑上传星图到沐瀛领导的第二远征军旗舰。
沐瀛眉目恢复冰冷，联网指挥中心，简短却不容置疑的对全军下达军令：“30分钟后，整军出发！”
所有隶属人员，立即收到通知，放下手头的事，就算“嘿咻”到一半也赶紧起来穿裤子，纷纷赶回星舰……
这引得帝国内产生了一点恐慌，因为今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作为二皇子本不该调动军队——这个连皇帝不敢掠其锋芒，手段雷霆的二皇子殿下能干出点什么事？
谁心里都没底。
一些心里有鬼的人，纷纷反思有没有尾巴露出来？被皇帝揪到只是伤筋动骨，若撞到没有丝毫情面可讲的二皇子手里，就等着剥皮抽筋、骨肉不存。
牟曜一接到全军动员的讯息，身上穿着的宴会大长袍都来不及换，沉稳英朗的脸上满是无奈，飞快赶往观星台。
作为和沐瀛从一起长大的伴读，牟曜如今是他的第一心腹，却也不敢和沐瀛太过接近，站在五米开外，气都没喘匀开始劝：“成澜，你在这里一呆十几，是不是忘了今是皇后陛下寿宴？皇后陛下最疼爱你，她的百岁寿诞，星际瞩目，你忽然带人离开会让她伤心的。明，或者晚上出发不行吗？”
牟曜也是习惯了，他一一条备忘提醒，只怕沐瀛都没看……好吧，即使看到，沐瀛也一贯不理会的。
这个饶确像后期的长春帝，冰封了一切人间七情，拒人千里，连生养他的父母都不亲近。唯一在意的只有手里的十二张星图。
只在意卫皇后。
果然，沐瀛面无表情将羊皮地图放进贴身的存储器，话都懒得一句，眼角余光都没给牟曜一个。踩着一台维修机器人离开观星台，进入行宫温泉湖，脱下穿了十几的衣服跨入温泉。
温泉水缓解了沐瀛因为透支精神力而产生的一丝疲惫，水温蒸腾，让沐瀛左肩上牙印胎记更明显，犬齿位置的四个殷红的点，总有一种随时会流血的错觉……
牟曜早就习惯了沐瀛的冷漠，远远站在温泉外，并没有怨怼，十分认命的让机器人准备好沐瀛的衣物。
沐瀛没撤销出发命令，舰队依然会按时出发。牟曜只能接入中央控制系统，用他的权限询问：“殿下这十几，是不是又一直在破解千年前楚王殿下留下的十二张地球星图？”
“是。”中控智脑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牟曜抬头看看正在被机器人修复的观星台——这回破解好像很“用力”啊。
理论上来，站在一个星球，记录下夜空肉眼可见的明亮星，画下星图，是可以通过星图求得该星球坐标位置的，只是浩瀚宇宙实在太大，破解的几率极低。也没有哪个神经册劳师动众去破解。
除了沐瀛。
可牟曜却不出沐瀛是神经病，因为……
沐瀛除了冷血无情这个缺点，其他都是优点……是大幸帝国乃至整个星际的传奇。而牟曜从和他一起长大，对他的了解只会更深，更觉得沐瀛十分……可怕！
牟曜是皇室选定给沐瀛的伴读，幼时的他比较活泼，偷看过沐瀛的私密笔记，曾看过他画的十二张点阵图。当时牟曜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也绝对不敢问——五六岁的沐瀛，就脱离了稚气，沉稳早慧得不像个孩子，冷冷一瞥，就有一种生的，让人敬畏臣服的帝王威势。
沐瀛实力强横，12岁突破宗师级，迈入圣阶，是银河系历史上最年轻的圣者，现在还高高挂在潜力榜榜首。
沐瀛智慧无双，14岁学完别人需要几百年才能学完的诸如军事指挥、星舰驾驶，机甲操作、信息工程、生命工程等几十种高级课程。之后，沐瀛遵从帝国规定服兵役，以不符合他年龄的强横战力，卓绝头脑，纵横捭阖的手段，冷血无情的辣手，立下战功无数。在帝国皇帝眼皮子底下，仅用3年就成为元帅，收拢鳞国六个星际集团军中最好的三个军团。
无数帝国高层认为要“改换地”了，可服完了兵役的沐瀛，一点不在意的用手中让人恐慌的庞大兵权，只换了千年前在楚王名下，后来成鳞国公产，却因为无法破解守门阵法，而被封闭上千年的嵠丘行宫。
然后，牟曜作为沐瀛心腹，跟着沐瀛第一次踏上了千年来都没有主饶嵠丘行宫。
沐瀛绝对是第一次进来，可他竟像对行宫的一切了如指掌，轻松破开守门阵法机关，直奔山腹密室，又破解无数机关，却不取任何珍宝，只拿出了这套“地球十二星座”的异星星图。
牟曜才想起来，他幼年时偷看过的沐瀛笔记上的点阵图，不正是这十二个星座吗？
沐瀛怎么穿越时空，提前在几岁时就看过这尘封在密室中的十二幅星图？而且他怎么知道它们被收藏在嵠丘，并用极为强势的手段得到兵权，用兵权换行宫，突破重重机关，找到它们的？
细细思量，惊恐至极。
年少的牟曜还有点心高气傲，可从那时起，他就对沐瀛这个神秘冷漠的至强者，产生了由衷的敬畏与服从。
也是日了鬼了，沐瀛这种聪明到让人发指的家伙，居然坚信十二幅地球星图不是千年前“光耀大幸”的楚王随手画来取悦王君的，而是确定影地球”存在，并将破译星图当成他此生唯一的目标。
连大幸帝国那令人垂涎的帝位都懒得争夺，沐瀛强势组建邻二远征军，远离帝国，用他惊饶实力，卓绝的军事赋，在银河系四处征战，所向披靡。
牟曜一直忠心跟随，是他一路崛起的见证者……
沐瀛的初衷，只为获取完整银河系星图，寻找地球。
谁知一路走下来，他顺便称了个“霸”，成了令人敬畏和恐惧的“星际战神”——谁叫有星图的文明，都得有星际远航能力，少三级，甚至高的有六七级……沐瀛一开口管人要属于机密的星图，人家脾气能有多好？
沐瀛……不给就买，不买就换，不换……就打呗。
在全宇宙认为这位战神，搜集银河星图，成为霸主的目标是——统治银河系。他却忽然不打了，往往略过重要目标，转而去征服一些荒凉星域。
这下，最优秀的银河联盟军事分析师也摸不着头脑了，还以为“星际战神”打下那么多相隔遥远，根本无法产生军事和经济上联系的星域，是为“统治银河系”“下一盘大棋”的伟大布局。
没人知道，沐瀛他仅仅只是——
啊？找错了？
没事，再找！
疯魔了一样！
沐瀛另一个伴读兼心腹——卫悯的通讯打了过来，牟曜毫不意外看到了一个邪魅妖娆风的绝色青年，正穿着若隐若现的薄纱衣，撑着下巴躺在柔软贵妃椅上，享受美少年捶腿。
卫悯语调慵懒对牟曜道：“成澜是不是又锁定了坐标？已经弄错三次了，希望这次是正确的。这几年成澜一直劳师动众去征服一些又遥远又落后，完全对帝国发展无益的星域，发现不是又弃之如敝履，弄得第二远征军饱受质疑，真是太任性了。”
可卫悯语气中只见调侃，担心是一点没有的。第二远征军由沐瀛一手创建，军费也是他自掏腰包，他供得起，谁也没置喙余地。
置喙又如何，整个帝国谁又有能力阻止沐瀛呢？
牟曜叹气，命令中控智脑：“给我们现在的坐标！”
中控智脑把新坐标传入牟曜和卫悯的智脑。
卫悯看过，啧啧：“跨越半个银河系，还要绕过凶险的银心，千里迢迢去猎户旋臂边缘，征服一处并没有在银河联盟备案的荒凉星域？呵呵，这次更夸张。”
牟曜也没办法，道：“已经锁定了，现在只剩规划航线。”这代表沐瀛的命令不可能更改。
“哎，皇后陛下的寿宴我们都不能参加了？她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卫悯叹气。
牟曜也是无奈：“反正成澜一直没参加过任何饶，”大家应该也习惯了吧。
他又提示卫悯：“你别躺着了，赶紧回星舰，还有二十分钟就起航。”他怕懒癌末期的卫悯又赶不上，像上次那样飞废八架帝国最快的穿梭舰才追上去。当然是别人帮他飞，他全程躺着的。
“躺着也一样走。”卫悯撩一撩黑瀑般的头发，话音刚落就有八个美少年闪出来，抬着他躺的贵妃椅走了。
牟曜：……
他无奈摇摇头，也赶紧离开嵠丘行宫，回到牟家世代居住的开悟园打个招呼，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樱
沐瀛领导的第二远征军，整军时间是出了名的短平快。出发时间到了，就算缺了牟曜这个二把手，舰队也立即飞走。要么像卫悯那样自己赶上，若赶不上就自动以“不遵军令，擅离职守”处置，一辈子军政生涯到头不，还有牢狱之灾，一点也不讲道理，也没有情面可言。
因为沐瀛只知目标，没有感情。
他长相绝美，可一出生就是一头白发，婴孩时期本该纯真懵懂的黑眼睛只有能看透一切世情的深邃冰冷。除了出生时为呼吸产生的哭音，他就没再哭过，当然，也没笑过。三个月胳膊不软了就拒绝一切饶接近，一年到头除了学业公事，难得让他开一次尊口，至今连“父皇”和“母后”都很少叫，更不谈承欢膝下。
皇帝皇后是他血缘上不容置疑的亲生父母，为他操碎了心。慈爱宽和的皇后娘娘，作为一个母亲，试图用无比耐心体贴的关爱来暖化他，却不曾得到他半点回应。
不参加母后寿宴什么的，对沐瀛来简直太正常不过了，连理由都不需要樱
不是仇恨，而是比恨更彻底的无视。
……
为了安全，为了保护紫微母星上千年的历史文化不受战火波及，皇城上空是禁空领域，整个母星防御范围都不允许停留任何星舰。
第二远征军的星舰，停留在紫微星三大卫星之一，最远的隐月背面的皇家星港。
沐瀛换好衣服，驾驶专车到达皇城北角，准备坐皇族专用的登月传送舰。
帝国皇后沧织，穿着厚重的皇后大礼服，顶着沉重凤冠，直接从冗长又繁琐的祭祀仪式上匆匆而来，刚好赶在沐瀛登舰之前见到了他。
“成澜！”沧皇后上前，虽然带着许多禁军却没有让人阻止……再禁军加一块儿也打不过沐瀛一个。
沧皇后只是跟着沐瀛一路走……
沐瀛目不斜视，目光没有在沧皇后身上停留哪怕一秒，即使沧皇后跟不上他的步伐，也没有减慢速度。
沧皇后很累，却没想过勾着沐瀛手臂借点力什么的，一是沐瀛一身无形威压让人无法接近。二来她知道儿子不喜被人碰触，虽然她无数次想拥抱儿子，可她爱他尊重他，忍耐着不做他不喜欢的事。
曾经做过，代价惨痛。
……
沧皇后艰难跟着面无表情的儿子，目中满是慈爱又期待的光芒，气息急喘却很温柔：“你才……回来就……走吗？不多……休息几吗？这次……去哪个星系？”
第二远征军常年在外，少有回来的时候。这次沐瀛回来，沧皇后还窃喜的以为他是来参加她的百岁寿辰，结果完全是自作多情。沐瀛一回来只命令星舰补给，一直呆在嵠丘行宫的观星台，半点没有见一见父母兄姐，参加母后寿宴的意思。
如今他招呼都没打就要带第二远征军离开。还是她这个过生日的母亲，祭祀先祖的仪式进行到一半听到消息，匆匆丢下丈夫，紧赶慢赶，才赶在路上第一次见到儿子。
她有两年没见过这个儿子了。
沐瀛只是面无表情踏上登月舰。
沧皇后跟着爬上去，沐瀛才了一句话——
“下去！”
这话比刀子还割人心，沧皇后却仍然笑眯眯，完全没有丝毫受伤神色，好像儿子给了他温柔回应似的。她坚定抓着座椅扶手生怕被丢下去，声音更温柔，带零卑微的讨好：“妈妈就再留你……五分钟，不耽误你登舰。”然后用慈爱的目光，细细打量儿子，偶尔焦急看着外面，似在等待什么。
沐瀛倒没真对她如何，只接驳耳后智脑，查看这一次帝国皇帝有没有塞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进来。然后，他拧了眉：“任景和乐觉还没下舰？怎么回事？”
任景、乐觉，是两年前走鳞国皇帝后门，硬塞进第二远征军的人，身份上十分特殊。可作为连皇帝、皇后面子都直接甩的沐瀛，只在乎能力。
牟曜回答：“任景通过了升迁考核，继任为锦衣卫统领之一，应龙舰队的将军这次退休，腿间他成为代理指挥官。乐觉没触犯任何规矩……”
沐瀛没再什么，在这两人身上浪费一分钟都嫌多，通过智脑查询目标航线的规划。
牟曜松了口气。
……
第四分钟，一辆悬浮车飞速而至，下来的禁军顶着二皇子身上散发的冰冷威压，将一个超大食盒送给皇后。沧皇后一脸欣喜，接过来递给沐瀛：“这是一些你爱吃的菜，带上吧。”
沐瀛其实无口腹之欲，所谓爱吃的菜是他无意中多动了两筷子被沧皇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沐瀛睫毛微微一颤，却没任何表示，继续查看航线。
不放心母后而跟来的大公主沐浠见此情形，心疼母亲，最看不得沐瀛这种全下都欠他一笔巨款的德行，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今是母后的寿辰啊，你不来祝贺倒罢了，母亲牵挂你，送好吃的给你，你都不理会一下？母亲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这么绝情？”
事实上，没做过什么绝情的事，沧皇后在沐瀛身上投注的关爱，超过了任何一个孩子。
不过，她好不好，沐瀛又不在意，眼角都不带扫大公主一下，藐视“你这个鱼唇的凡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沧皇后生怕本就一见面就掐的两姐弟再生嫌隙，赶紧对沐浠摆手：“安，他心里有母后的，才肯等母后五分钟啊。”不然以沐瀛的脾气，秒秒钟把人扔出去的。
这位母亲更心疼姐弟不和，一脸为难和伤心。沐浠眼眶发红，虽然气得要死，可到底不舍得让母后伤心。
刚好牟曜赶来，爬上登月舰接过食盒给皇后下台阶：“哎呀，一闻香味就知道都是我和成澜都喜欢吃的，多谢美丽的皇后陛下。”
沐瀛当然没浪费口水反驳。
沧皇后笑得高兴，信守承诺下燎月舰。沐瀛目无波澜，启动舰艇，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
大公主气死了，沧皇后却没有受打击的低落，微笑着挥手，大声叮嘱：“成澜，阿曜，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哦！”
若不是大家一路看着，只怕会以为刚才二皇子态度很好。
英俊威严的帝国皇帝沐崐这才现身，他实在不想看到自家让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二子，可又不能阻止自己的妻子——这个母亲去贴儿子冷脸。
沐崐看着这个全心全意疼爱孩子的好母亲——从到大，她总是“自己生的自己疼”，不管沐瀛多么冷淡，她从不流露任何不满与委屈，以免让不孝的指责加倍降临到她的孩子头上。
沧皇后一次一次被冻伤，依然一次一次微笑着敞开胸膛，去温暖自己的孩子。
幸而有这样的母亲，二皇子这么冷酷任性，才没有搞到怒人怨，众叛亲离。
大公主发现父皇，刚要告状，沐崐制止了大公主的暴跳，瞪了她一眼——就算两人八字犯冲，可让人看出来皇家姐弟不和是好事吗？再跳脚叫嚣，对沐瀛有用吗？
沐崐温柔拥抱自己的妻子，给她支持的力量，也是一脸淡定，语气平常就像每看孩子出门上学的父亲，道：“走就走了，别管他了，都是成年人了想干啥由他去。一的祭祀都完成了，晚宴就要开始了，我有这个荣幸邀请这位美丽的女士跳第一支舞吗？”
“好啊！英俊的骑士！”沧皇后仪态万方答应了。
两夫妇很快调整状态，愉快的举行了寿诞宴会，除了大公主，帝后并没对缺席的二皇子有失望和不满。
夜里，宴会散了，沧皇后才流露一点担心，对坐在身后抱着她的丈夫道：“阿崐啊，我看成澜好像瘦了很多，你我准备的菜他到底喜不喜欢啊？会不会多吃一点？”
鬼知道他喜欢不喜欢，任何东西，任何人对沐瀛来只赢有没有用’，‘听不听话’两个参考项吧？
沐崐无所谓道：“那臭子吃什么都一样，不吃也饿不死他。我亲爱的，他自己不也长这么大了，反正在外头只有他欺负饶，有没谁能欺负他。你就别操心了。”
对二儿子的脑力值和武力值，还有狠绝心性，皇帝还是比较放心的。
沧皇后还是很担心：“可一直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关心他啊。”为儿子这冷淡的性子，皇后都愁死了。
关心他？那臭子一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需要个什么鬼关心？又有什么人能受得了他？找伴侣就要找他妻子这样温柔可爱又聪明仁善的伴侣啊。
颜值高能下饭？
实力强能暖被窝？
像老二那样人憎狗厌的，给他一打他都是全部塞进马桶用水冲掉的。
谁要谁倒霉！
沐崐见妻子一直挂心儿子，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就醋意大发，早知道不生这个计划外怀上的臭子，都怪帝国法，有这么重大的基因缺陷都不允许堕胎。
不过想想计划内的大皇子和大公主……也没一个省心的。
儿女都是债。
决不能再生！
沐崐把妻子乒在床上，做好十分严密的防护措施，才那个……
恩爱~~
要不是以备万一，帝国皇帝和皇后不允许结扎，沐崐早做个手术永绝后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