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圣德之气
暂且不提罗文如何弄火，如何烤鸡，如何将果汁充当调料，又如何充分享受鸡肉那肥厚多汁的美味……
当罗文吃饱喝足后，已是深夜时分，他用先前捆绑无面用的那套衣服当做抹布，将枯树周围的地面清理干净，然后平躺下来，翘着腿，将手垫在后脑，仰头望着夜空数星星。
无面鼓着小肚皮，也有样学样地往他旁边一躺，眯着小眼睛胡思乱想着。
那颗枯树是从岩缝中长出的，只有树根附近能看到一点土，周围却都是平坦的岩层，罗文躺在那里还算舒服，心思便渐渐沉浸下来，悄然进入了一片虚无澄澈的世界中。
那是他的识海，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尊小小的石像。
石像极小，在看似无边无际的识海中给人一种细如微尘般的感觉。
但罗文将意识灌入，将石像拉近，它就不断变大，细小部位也展露无遗。
毫无疑问，这是一尊婴孩的石像，它盘腿而坐，左手持书，右手持笔，脑后有圣光护体。
而在婴孩的额头上，则嵌有一枚金色的瞳孔，就和无面脑门上的金瞳一个模样，正在往外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可以看到，在这尊圣人石像的双腿之间，还有一枚小丁丁。
从其坐下更有一片光晕泛开，光晕如莲，外有一圈，净澈琉璃。
——这是一尊圣人石像！
额上金瞳代表“圣瞳”神通，左手的书代表“闻道”神通，右手的笔代表“教化”神通，脑后圣光代表着“圣人不死”，而那坐下光圈，则意指圣域！
至于这石像本身，却是圣德之气的显化！
……
当罗文当着村民们的面灭杀了那解尸鬼，村民们确认获救，对他产生了诸如感激、尊崇、敬畏等信念，而那些信念的力量被他吸收，便转化为了圣德之气！
圣人五神通，唯有这圣德之气是由外而来，是一种如同香火愿力和诸神信仰之力的集众人之力！
圣人统率万物，教化万民，德行遍处天下，方能得万物万民信奉，聚圣德之气，显化圣人伟力！
无论是“圣人不死”，还是“圣瞳”、“闻道”与“教化”这样的神通，只有在圣德之气的加持下才能展露其真正面貌！
罗文正是因为获得了圣德之气，才能激发出“圣瞳”的一丝内在力量，由此进入这识海空间之中！
但奈何，圣德之气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就算救了整个离村，就算灭杀了解尸鬼，就算再救祝婆，他一共也才获得了10度圣德之气。
“度”不是圣德之气的本来计量单位，就只是罗文自己为了方便计量而暂时拟定的。
他救助祝婆时的随手一挥，就用去了整整5度的圣德之气，那让他肉疼了好久！
好在这圣德之气并不是只能收割一波。
直到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圣德之气都会增长一点，目前已经恢复到了10度！
那用这10度圣德之气能做什么？
罗文大概想过，应该能让圣德之气在身上环绕一圈，然后将身体托起，悬浮在空，散发金光，好好装一个bty是一种人生态度，身为圣人，这尤其重要。
而如果另做他用，10度圣德之气又能做什么？
——能把圣域的范围永久性的，往前推进1毫米！（这里指的是半径。）
100度就是1厘米，1000度就是1分米，度就是一米！
也就说，只需要瞬间拯救一千个离村，就能立刻将十米圣域扩展成十一米圣域！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罗文终于找到了扩展圣域，走遍天下的一个方法。
只是有点难而已。
蛤蛤蛤蛤蛤！
……
沐浴着清冷的月光，罗文渐渐睡去，无面悄悄挪到他的身边，也挨着他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罗文在微光照耀下睁开眼睛，那旭日之光豁然大亮，一轮橙红色的朝阳从天边冒出，冉冉上升，将晨时的天空映照得一片红。
罗文揉了揉眼，把昨晚吃剩下来的鸡骨头和小茅屋的废墟都扫到了悬崖下，以免这些脏物破坏他英明神武的圣人形象……
然后，他又将挂在枯树上晾晒的衣裤收回乾坤袋，这才回到枯树下，静心盘坐。
这几日，他为了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安稳下来，日日都是如此，竟逐渐习惯了在朝阳下静思的感觉。
约莫半小时后，他睁开眼，问向系统：“我现在的圣德之气，有几度了？”
系统：“15度。”
罗文点点头，继续冥思。
他昨晚临睡前突然有了个想法，只等圣德之气积累得再多一些，就会开始实施。
但这一次，他没有冥思多少时间，从附近的树林里便传来了村民们的吆喝声！
“来的人很多！”
罗文身体转过，目光微侧，便看到树林中影影绰绰，村民们洋溢着热情的笑声穿过树林，传播出来。
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跑在最前面，他手中捧着一个竹篮，篮子里用稻草铺着，里面放着几个鸡蛋。
“到了！到了！这里就是山崖了！”
他走出树林，看到一片山崖，立刻便转身吆喝起来！
“别喊得这么大声，恩人需要清净。”
一个年轻人从后钻出，连忙抓住小男孩的手，不断对他叮嘱着什么。
这年轻人的手上也提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却正是那郑剑。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村民从树林了钻出，他们或提或扛，身上都带着许多东西，其中有肉有菜有蛋，还有木料工具和布匹……
他们不像是村民，更像是建筑公司的工人。
但在这群村民里面，却偏生还有许多老人和孝。
孝们被老人拦着，不让他们到山崖边上乱跑，大人们则将树林和圣域边界之间的地盘都清扫干净，然后将各种东西全都放下。
过了一会儿，郑剑和八叔才带着一群老人孝走进十米圣域，在离枯树还有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
郑剑说道：“三爷、洪爷、吴爷，你们看，坐在那边树下静思的就是救了我们村的恩人！”
三个年级最大的老人有些激动，其中一个叫三爷的老人连忙说道：“扶我过去，我要亲自向恩人道谢！”
“我们也要！”几个孝也纷纷嚷道。
其中一个小女孩更是指着树边酣睡的无面，说道：“我见过那只猫，是它将鬼鬼从三爷爷的鼻子里揪出来的！”
一个体态臃肿的老婆婆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走上来：“是它，就是它，我昨天还拿枕头拍过它！这若不道歉，老婆子怎么睡得着觉？”
他们专门上山，就是为了亲自向恩人道谢！
这一日不道谢，就一日不舒服！
八叔微微蹙眉：“恩人喜欢清静，我们这次带上这么多人来拜访也都没经过他的同意，不如容我们先去询问一番？”
几位老人觉得有理，便冷静下来，不再往前走。
八叔朝郑剑看了一眼，示意他去。
郑剑点了点头，就准备向枯树下走去。
但他还未迈步，树下酣睡的无面却突然睁开眼，对着他们叫了一声：“啊啊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