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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额前生梅

    秋妙济心急找人杀贼,又道:“堡主,小姐可有什么特征,这样也方便我们寻她去。”

    梅折春急忙抬头道:“有!小女生来额前有一含苞未放的梅朵,极好确认,且周身并非是香脂的味道,而是一股淡淡的梅香。”

    香笺指着信道:“原来如此!那便可以确认她过的不错,堡主您瞧,那份信角出的滴墨像不像一只梅朵?”

    梅折春翻开信件看了又看:“确实像极!起先我还以为不过是遗漏的墨汁而已。”

    香笺道“小姐字体通篇整洁,又怎可让一瓣墨汁染了去,何况字数寥寥,大可重新写过,能有闲情逸致画上一只花骨朵,看来。。。她过的并不差,或者说。。。贼人待她还有些礼数。”

    梅折春彻底放下心来,微微松开紧握的拳头,深深呼吸了一口,道:“极好极好,人活着就好!”

    数夜的辗转反侧、焦心悲伤顷刻化为乌有,梅折春转悲为喜。

    香笺又道:“陪同小姐的丫鬟可还在?”

    “在!在!”梅折春忙不迭迟命令下手。

    很快,一个丫鬟疾步登堂,见了众人又是一番落泪。

    “绿疆,你将那日情景一一述说,不可有丝毫遗漏!”

    绿疆忍泪,看了看众人,免不得柔肠百结忆起半年前的遭遇,道:“那日我陪小姐上山,天气晴好,群山呈着层薄雪,浸染松林,小姐从未见过雪景,免不了满心欢喜,一路小跑,我让她注意脚下莫要滑倒,就在那个时候。。。却与一个红衣男人撞了满怀。”

    “男人?什么样子?”

    梅折春递过先前按照绿疆说描述画的人像,一一递与他们。

    当燕莫辞接到那副画像时,不禁惊叹,画上的人俊美非凡,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还要天纵风流,照这样的采花贼要做找什么什么样的天仙不可,非要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惹得没了回头路。

    那绿疆又道:“那男子与小姐说了些什么,小姐伸出手,却被他。。被他。。。。”

    “怎么了?”

    “被那贼人轻薄吻了去!”

    。。。

    说到这,绿疆已经脸红不已,这样的细节太过敏感,若不是堡主在三叮嘱她要将细节全盘托出,她定然不会将这等事讲的如此精细。

    在场众人突温此等细节,亦难看起来,尤其是秋妙济和香笺,她二位皆为女儿,这等调情实在会戳到心窝的!

    燕莫辞却在心中大骂,此人简直撩妹的绝世高手!断断不能留与世!要是他活着,还不知要害了多少少女!

    香笺干咳一声道:“那之后呢?”

    绿疆又道:“小姐气急,和他打了起来,我亦上去帮忙,却被他一掌打晕,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说完,泪水涟涟,呜咽不止。

    梅折春示意她下堂,哭总不能解决事情。

    燕莫辞拉回愤怒的思绪道:“香笺,那信件是一月得的,现下已是6月,人是动的,要如何寻去?”

    香笺点了点头道:“想找到小姐的下落,归根结底要找到贼人,没有什么好方法,我和秋师姐必须重寻受害少女,问询一二,看能否得有用的线索。”

    “那我与藕九呢?要怎么做?”燕莫辞问道

    “落辞,你前去会一会曾经追捕过“奈我何”的侠者,从他们嘴里对他做个简单了解,侧重点在于他的口音,这是判断他来自何方的重要依据。。。”

    梅折春道:“燕少侠,我这就带你引荐各路英雄,他们大部分居于敛香堡指定的茶楼。”

    说完,梅折春领着燕莫辞疾步前往,毫不耽搁。

    香笺望了望藕生,思虑片刻道:“藕师弟,你是男人不便与我们同行,你就负责沿街打探,虽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得到的信息大多不能用,但只要抛开重重迷雾,剖析层层遮掩物,挑出筋骨,亦能见真章。”

    话至此,藕生不由得不佩服香笺,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对捉拿贼人更是胸有成竹,一步一个脚印,不急不缓,由此可见雪初隐的安排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如是换成了陆青昭,喇叭也成了闷葫芦,一句方案也提不出。

    这个队伍,如是没了香笺将是一盘散沙,藕生也无太多办法面对躲在暗处的高手。

    。。。

    走在香脂州的街道上,藕生思索从何下手,不知不觉来到市集中心。

    来往人群络绎不绝,买卖不断,有经商的旅客牵着马儿徐徐而过、有当地脚夫挑着担儿沿街叫卖、也有儿童挎着满篮子的鲜花祈求过路人买上一两枝。

    花芳四溢、酒菜飘香,不知不觉也至香脂州内最耀目的三层酒楼,藕生抬头看了看默念道-天香楼?

    好大的口气!

    藕生刚要迈步,忽从楼内一彪形大汉拧着个瘦弱的人衣领,毫不留情的给扔了出来。

    那人衣衫乃是寻常素衣,穿戴十分一般,全身上下并无值钱一物。

    行走江湖的侠士是否有些家当。。。

    看穿着更看佩剑,可他身上的剑残破不堪,剑鞘坑坑洼洼、破破烂烂,剑柄更是不堪入目。

    说它是剑柄真是高抬了它去,断了一半还能握住吗?

    他转过身冲着大汉叨唠道:“哎哎哎!我可是捉拿“奈我何”的侠士,你怎如此对待,不就是欠你点酒钱嘛?至于嘛?我可是救民于水火。。。定是你家没有女儿不需我这些个侠士!”

    彪汉冲他示起拳头,被扔出在大街上的人立刻闭了嘴,嚅嗫着欲转身要走。

    藕生两步而上,道“他的酒钱,我来!”

    。。。

    二人转向看上藕生,被扔出的人笑脸道:“在下老虎山狼牙派弟子余生机,多谢少侠出手相济。”

    藕生从钱袋中掏出几两银子扔了过去,道:“给我们备上酒菜。”

    大汉得了钱,忙侧身伸手请进了他们。

    落座后的余音机二话不说,为藕生斟满酒杯道:“这一杯,我敬少侠。”

    藕生道:“余少侠请见谅,我藕生滴酒不沾,这是我派的规矩,也是我的底线。”说完冲着小二换上一壶花茶。

    余音机见他诚恳,不似推脱,爽快道:“好,我余生机从不勉强人,那你以茶代酒,我们干一杯!”

    “嗯!”

    二人尽数饮干杯中的玉液。

    余生机抹干嘴角,试探道:“敢问少侠为何救济在下?”

    藕生放下杯盏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是前来捉拿贼人“奈我何”的,可惜一点头绪也没有,茫茫人海寻个未曾谋面的高手确实很难。”

    余生机放下心来,来者也是个满怀报复却又走投无门的同道,并不是图他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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