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上吃天上的
少时,带刀绿衣者喝完最后一杯酒,起身对着同伴道:“走!”
“去哪里?”
“回家!”
“贼人未除,你这么走?”
绿衣侠者道:“没有意义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众人惊奇起来,原来在这酒馆之内还有人与“奈我何”交过手,数位豪侠立刻好言相问,想从他处寻出个蛛丝马迹。
绿衣侠者冷笑两声,背向众人道:“我与他交过两次手,一次是在年前,一次是在年后,年前他的花刀,刀刀致命,狠毒无比,如不是我走的快,定成了他的刀下亡魂,最近一次,他的刀法退步不少,我知他有意不肯再杀人,也没个意思了。。。”
众人见绿衣侠者周身正气满盈,刀柄刻着片轻羽,那是铸刀王-无锋的杰作。
配得上无锋的刀,定是整个江湖的佼佼者。
“奈我何”的刀法竟远胜过了他?!
那还有什么机会~
还不如泡妞来的可行实际!
藕生急忙斟满一杯花茶,走上前去。
“侠者肯为江湖出一份力,无论事成与否,我藕生心怀感激,我以茶代酒敬侠者。”
绿衣侠者缓缓转身,上下扫视了一遍后,道:“你这少年有些模样,你依旧要追查下去?”
藕生道:“在下缥缈派弟子奉师尊之命前来捉拿贼人,尚未有结果,不敢贸然回去。”
侠者道:“后生,那个奈我何不是你能应付的,不过从你眼神之中我看到了执着与坚毅,既然你全心全意想要个结果,我给你指条路。”
藕生喜不自胜,施礼道:“还请前辈赐教!”
侠者道:“这天地之间,最绝望、最无望的不过是富贵荣华一闪而逝、换得半生孤苦伶仃,至亲阴阳相隔。”说罢又不忍道:“后生,如是遇见他,打不过就跑,打得过就手下留情,留他一命!”
藕生诧异,一时不知作答,要留命那个恶贯满盈之人?
他们此行不就是为了替受害之人报仇雪恨的?
“为何”
侠者踏门而出,只留下一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
“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然存了片轻羽!”
。。。
藕生火速拜别了余生机,一言不发,直奔敛香堡。
到达敛香堡,秋妙济和香笺还未归,藕生心情混乱,左立不安,在堡内不停徘徊。
事出必有因,英雄是被尸体与赞扬堆积起来的,同样,败类也是被尸体与唾弃洗礼的,这取决与他们的对手是谁。
可。。。谁是谁非,莽莽洪流之中,谁又能说得清?
或身不由己或执意如风,前尘往事,由不得二者回首。
藕生心烦意乱,拿不定主意,在堡内随意走着。
现下正是六月中,天气燥热,万物焦烫,蛙鸣一声比一声高,惹得她烦躁郁闷。
不知不觉中,绕林穿花,寻至吵闹之地,原来在敛香堡内有一处宽大的浅池,那片池内有山石高高低低,亦有水潭坑坑洼洼,四周绿树成荫,凉意习习,藕生定眼一看,池内竟圈养着数百只七彩金蟾。
此刻正有几位青衣女仆正捧着盘子,捏着盘内之物丢进金蟾池,藕生轻步走过,瞥了一眼盘中之物,铜盘内堆积上百只流萤,拿流萤喂金蟾实属首见。
女仆见有来人,料到是堡主请的年少俊杰,这一见果真非凡,不由得红着脸欠身道:“少侠安好。”
藕生点了点头,道:“这地上吃天上的,福分可真不浅。”
女仆浅笑,捋了捋耳际的碎发道:“可不是,这些小东西深得堡主的喜爱,叫我们好生伺候,它们的胃口大的很,一只金蟾一天要吃上百只流火萤。”说完,不停手中动作,一只接一只的流火萤葬身蟾腹。
藕生粗略数了数池中的宝贝疙瘩道:“这里莫有上百只,按照它们的胃口,你们岂不是夜里不眠不休奋力去捉流火萤?”
女仆成群拭唇笑来,少倾,一女仆道:“那可不要折磨死人了~这里是香脂州,有成千上万种花蜜,自然也有流火萤独爱的蜜汁,夜晚只需用个纸笼,内部做成迂迂回回的构造,放些蜜粉,保管它有进无出。”
藕生红着脸歉意道:“是我愚钝了!”
众人见他个白净的少年郎竟轻易脸红羞涩,不觉心意荡漾。
就在此刻,有人疾步寻来,原是秋妙济等人回来了,藕生施礼拜别,得了一片娇羞红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