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贞洁与人命
道者回身却见进来之人，已退去青色外衫，急忙道：“你？”
藕生不语，抬手解开束着短发的红绳。
瞬时，乌发垂下，半遮容颜，双手依旧未停，利索的解开内衫。
一地青衣伏地，青衣之上，一具洁白修长、灵珑有致的身躯坦然伫立。
“你。。。”
藕生冷冷道：“我男扮女装混与缥缈派，不过为了方便，眼下我的兄弟受难，我不可能不管不顾，这样也好，其他人不知我真实身份，也猜测不出我与你做了什么交易，为表诚意，我可与你一番。过后，你要全力救治阿辞，只要救活了他，你定个时间，我按时下山前来相会，我承诺的事。。我一定做得到！”接着话锋一转，侧了侧脸，又道“不过，丑话说前头，你要了我的贞洁，却救不活外面的人，你的修仙之路至此就要断了，你可明白？”
道者撇过头道：“我并不是诧异你是女人，我诧异的竟是你做此牺牲！”
藕生“这不难解释，他爱的人不愿意，爱他的却不值得，只有我，孤身一人，贞洁与人命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做出选择的！”
道者道：“当你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人，你就会后悔之前的种种放浪形骸，可你却再也回不去了，可悲、可恨，悔意会将你下半生吞噬得一干二净的！你。。走吧，我后悔了，我也不能让世间多一个人后悔！”
藕生急了，他此言是要放弃救治燕莫辞，疾步上前道：“是我的样貌不够美？！
“不，你远胜于门外二人！”
“还是我的身体不够美？”
“美，难得一遇！”
“那是为何？我不允你后悔，你必须救治阿辞！”
话间，藕生与道者不出一尺，道者却不敢多看，逼得她又近一步，欲扯下胸前束着双峰的白练。
细嫩的手却赫然停在半空！
身躯不由一颤，这样的感觉太熟悉太可怕。
道者却退后一大步，坦言道：“我不过是为了探一探谁肯为那少年牺牲，谁才是真心相待他的人，我救不了他，你赶紧穿上衣服走！那老者胡说八道，我哪是什么仙人，我也是俗人罢了，想保命的俗人罢了！”
藕生心有不满却依旧步步逼近恳求道：“求你了。。。你不是长生吗，你不是要合修吗？不要管我的感受，图一时快活不好吗？”
“不不不！”
“这是一条快活的捷径，仙者为何不肯？条件不是你提的吗？如此反复无常让小女子措手不及呢。。。话说，你若真升了天，别忘了我，功劳可是有我的一半！”藕生吞下欲出口的话，挺起雪脯箭步而上。
道者被逼至门后，无处躲藏，藕生顺势将他压靠在上，伸手便将他的长簪卸下，玉臂急忙勾住对方的脖颈，道者推脱右手欲推开藕生，却被死死钳住。。。
那是用了命的全力！
接着。。。
红唇轻启，杀意顷刻而出。
“临阵脱逃可不是你的作风~”
。。。
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决然豁尽。
长簪如匕，锥入骨肉！
洞穿了脖颈，透过血肉筋骨的尖端凝着一滴朱红，簪身冒着些许热气，那是生的气息。
道者失声大叫，痛苦不堪，双瞳赫然放大，是诧异更是不堪设想。
“你！你！你！”
藕生不紧不慢的穿起衣衫，一件一件，一层一层，又把边边角角理顺抹平，才道：“司空盛雪，你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你是何时。。。”
藕生掸了掸衣衫上的细尘，不屑道：“何时？奈我何你不该是无人可及的人吗？怎么。。。被戳穿了脖子还不知我何时起的杀心啊？不过，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就在我一丝不挂靠近你的时候！”
司空盛雪紧紧捂住血涌如奔的后脑勺，忍痛道：“你。。你发现了我的伤？”
藕生轻笑，举起双手悠悠束起短头，道：“你的伪装如此好，我怎会识的破，可你忘了，皮囊可以随心伪装，可你从娘胎里带来的气味，永远是你甩不掉的特征，无论是你伪装成城外店小二、还是阿辞、或是老者与道者，你的破绽，只要靠的够近，就会暴露。你重伤阿辞，我们身心痛苦、神志混乱，完全没有考虑到突然出现的老者竟是你假扮，接着又遇见早就做好准备的你-道者，你的装腔作态、一推再推，完全使我们落入陷阱，任你摆布。但是我不明白，身为采花大盗的你，为何拒绝一丝不挂的我。。。是怕我发现你身上的伤吗？”
司空盛雪绝望起来，热血冲出薄唇，“原先见你们四人稚嫩单纯，不过想戏耍你们罢了~我想看看这人世间的牺牲是多么痛苦与矛盾，这样的幼稚的作法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藕生长叹，捡起地上的长鞭，左右看了看，抬头道:“你的愚弄要了我兄弟的命，这样的结果远远不够补偿！你可知，你让我失去了曾经给予我无限温暖的人，我再也见不到他对我笑，叫我一声兄弟、一声小九！”
“你。。。”
司空盛雪踉跄走了几步，拿出藏在暗处的花刀，欲冲着藕生。
藕生摆了摆手，道：“有一绿衣带刀，刀柄之上刻有一片轻羽的侠者，曾经让我对你手下留情，留你一命，他说你的心中，已存一片轻羽。。。纵然，我不知那是什么，但我尊重别人的临别之言！”
“你竟不杀我？不愿自己在这江湖声名大噪？”
双眸盈满热泪，藕生禁不住抽泣了片刻，平静道：“声名大噪?我求的只是阿辞能够活过来。。。你根本救不活阿辞，你却耽搁了他最佳的救治机会，所以。。我要你付出代价Ｆ泉凄苦，我怎忍心阿辞一个人孤行！可我不杀你，不代表别人不杀你，你快些走吧，也许能活者寻到你的轻羽。”
司空盛雪悲恸万分，不与她语，夺门而出。。。
鲜血淋漓的人不林一切飞奔而去，秋妙济与香笺不明的望向缓缓出门的藕生。
“你怎么伤了仙者？”
藕生淡然道：“那是司空盛雪！”
话落，二人惊得失了魂，秋妙济随即欲提剑去追，却被藕生拦道：“自有人收拾他。”
“谁？”
“我早让兴桃去请求救阿辞，看来是等不到了，不过有太多的人江湖侠者想杀奈我何，想必梅堡主正带人赶过来。。。”
说完，藕生拦下杀气腾腾的秋妙济，凉意森森道：“秋妙济，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与阿辞做最后的道别，还有，你最好说些他想听的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