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雨夜屠夫
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潇潇雨。
G国京畿的秋天，阴雨绵绵，阴寒湿冷。恰逢黄昏时分，乌云蔽天，连空气显得都有些沉重和压抑。
夜幕已近，小雨霏霏。
今夜的街上行单影只，甚是冷清。青砖铺就的古巷中，往日巷口吆喝叫卖的商铺早已打烊歇息。只有一两家铺子依然坚守在夜幕下，或许是在等待老顾客吧！
在那古巷深处，路灯昏暗，隐约可以看到一家铺子还营着业，还能隐约听到老板铿锵顿挫的叫卖声。
“卖猪肉嘞，刚刚才宰杀的上等猪肉，新鲜着呢！猪腿，猪头，内脏都有卖耶，不买也要来看看嘞！！！”
这铿锵顿挫的叫卖声久久地回荡在这静若寒蝉，夜静阑珊的雨夜中，这突兀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多了些诡异与不安，不禁汗毛倒竖。
那摊前挂着一对竖联，上书“屠尽世间罪与恶，来世再做自由人。” 血红的字迹让人看着有些瘆得发慌。那小小的摊子上挂着一排排血淋淋的猪肉，空气中夹杂着一丝腥臭味儿。
厚实赖用的圆木案板上摆放着一颗面目狰狞的猪头，那惨白的且还带着血丝的两眼半睁着，不肯闭合，像是在用最后的不甘控诉这不公的世界。而那把沾满无数鲜血的屠刀刚好横立在猪眼视线的前方，似要斩断它最后的一丝希望。
摊位后面，弓腰地站着一位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嘴络腮胡的中年男子。那满是沾满了油脂和血渍的围裙挂在他胸前，遮住了他圆圆鼓鼓的啤酒肚。
“卖猪肉嘞，刚刚才宰杀的上等好猪肉，新鲜着诶。猪腿，猪头，内脏都有卖耶，不买也要来看看嘞！！！”
中年男子不断重复着那回荡在整个古巷的叫卖声。
“老郑，你这里有精瘦肉吗？给我来两斤。”
不多时，一个穿着一袭红色长裙，身材高挑，明目皓齿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摊位前。她挎着一只菜篮，举着一把油纸伞。熟人似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摊主招呼着。
“噢！小婉啊，这么晚了还来我这儿买肉啊！”
摊主笑呵呵的看着那个叫小婉的女子，一边和她打招呼，一边整理铺子上的零散猪肉。
“唉！我爸他重病在床，胃口一直不好。今晚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让我给他做猪肉馅儿饺子吃。这不，离你这儿近，就顺道过来卖两斤猪肉回去让我爸和我们一起吃个够。”
那漂亮女子徐徐来到摊位前，叹了一口气，道出其中缘由。
“原来如此，小婉还真是个孝顺女儿呢！”
摊主眯缝着双眼，竖起大拇指，不吝夸赞那个漂亮女子善良孝顺。
“诶，真是不巧，这摊上没精瘦肉了，要不然你跟我去里屋亲自挑选品质比较好的精瘦肉吧！”
摊主翻了翻挂着的一排排猪肉，发现并没有她想要的那么多精瘦肉，脸上泛起歉意。不过还好，屋里倒是足够所需。
“那好吧，我自己去亲自挑两斤品质比较好的精瘦肉，拿回去给我爸做饺子吃，那他肯定会有胃口的。”
年轻女子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她也想亲自挑选比较好的精瘦肉，因为平时那些卖猪肉的屠夫总是喜欢掺杂着不好卖的肥肉在精瘦肉里面压秤。
男子向摊位后面的屋里走去，年轻女子跟在他身后。
突然，一阵风吹过，顿时有些凉意浓浓。只见一缕紫雾似的东西突兀窜起，没入前方屠夫的天灵盖。
紧接着，那男子像是失神落魄，六神无主一般。脚步停顿了半秒，身子哆嗦了一下。他转身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年轻女子，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然后继续往屋里走去。
年轻女子不以为然，没去管他，继续跟在后面。
屋里，到处都堆满了血淋淋的猪肉，墙壁上的各种各样的杀猪刀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
男子正在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最后，只见他从角落里抽出一条捆猪索。然后他转过身去，看着身后那女子，面露凶光，诡异一笑。
“小婉，你爸吃人肉馅儿包子吗？”
正在到处张望的女子突然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疑惑不解地看着那屠夫。
只见屠夫快步上前，趁其不备一拳击向女子的头部，那女子应声倒地，立即晕了过去。
接着，他拿出那捆猪索将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实，直接丢到了墙角。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厚重的屠刀，直直地站在那女子面前。
没过多久，那女子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只见那屠夫拿着屠刀在舌头上来回剐蹭，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自己却被绳子绑得太紧，难以动弹，无可奈何，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现如今，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大声呼救，期待有人闻声相救。
“来人啦，救命啊！！！”
女子撕心裂肺的大吼着，绝望得连桑子都快哑了。
可是，屋里门窗紧锁，任凭她叫破喉咙也没有看到电影中那救美英雄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只有一个拿着刀对着自己的恶人，那是凶神恶煞的魔鬼。
“郑屠夫，你究竟想干什么？”
女子无计可施，心如死灰。她大声喝问眼前这个拿着尖刀，阴森恐怖的屠夫。就是死也要让自己死个明白，不要成为糊涂鬼。
“干什么？我只想和你做个游戏。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郑屠夫目漏凶光，拿着屠刀来回晃悠比划，恶狠狠地威胁道。
“游戏？什么游戏？我为什么要和你做游戏，你怎么不去死呢？”
女子先是狐疑一阵，然后又大声咒骂。
“对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我们两个都要死。”
“好了，不和你斗嘴了，游戏就要开始了。”
郑屠夫不想和她做无谓的争吵。
“游戏是这样的…… 一直继续到底，直到一方先死为止。
郑屠夫不紧不慢的解释着游戏规则，他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让人看着有想呕吐的冲动。
“去你妈的，你他妈的就是个变态……”
女子惊恐万状，大声咒骂眼前这个变态狂。
只见男子不为所动，假装没听见一样，自顾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硬币。
“正面向上，你就没命，反面向上，你就不会死，但会丢掉一样东西。”
屠夫用手指轻轻一弹，硬币在空中翻滚了几转，掉在了地上。
“嘿嘿，正面向上，你要倒霉了。”
屠夫得意地坏笑着，拿着屠刀走向女子。
“不要过来，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女子绝望地哀求，声泪俱下。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的命。忍着别动，我要动刀了哟！你要是乱动的话，我一不小心割到你的大动脉就不好意思了呀！”
……
……
女子挣扎片刻，视线逐渐完全模糊下去，双眸就此一闭不睁。接着，她头颅歪向一边，就此没了喘息声。
片刻，只见那女子头顶窜起一团灰雾，飘向屠夫的嘴里。
“魂魄终于到手了，该离开这躯壳去收集下一个魂魄了。”
屠夫舔了舔嘴唇，洋洋得意，笑得十分诡异。
紧接着，一团紫雾似的物质从屠夫头顶飘走。郑屠夫随即“咣当”一声栽倒在地，就此不省人事
……
“孽畜，哪里逃，还不认罪伏诛，更待何时！”
那团紫雾刚离开屋里，飘到古巷，远处随即传来声震屋瓦的大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