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虐待自己的嗓子也虐待别人的耳朵
“总是这么匆忙，吃了饭再走吧，”老爷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爸去香港了，年前不会回来。”
楚翊眉头皱了皱，温声应了下来。
“你们父子啊，唉，冤家啊。”老爷子叹了一声，拉着他去了书房。
“说吧，什么事？”老爷子知道他没事万不能踏进这个家的。
“上次您跟我说的那个事是认真的吗？”楚翊问。
老爷子一愣：“你说的是和袁家结亲的事？认真，当然认真，怎么，你想通了？”老爷子欣喜道。
“爷爷，难道您就没想过会不会给袁家带来不便？婚姻的前提是要有感情基础，没有感情谈何婚姻，注定长久不了。”
“你爸妈倒是自由恋爱的，最后呢。”楚老爷子哼了一声。
“爷爷。”楚翊立时拉下脸来，楚老爷子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不自然的轻咳一声。
“小子，我知道你爸妈的事对你影响太大，我真担心你就这样不结婚了，袁家知根知底，他家的姑娘我看着也喜欢，你难道就不能试着去接受一下，我又没逼着你马上结婚，你和晓梅接触一下试试啊，说不准。。。”
“袁晓棠，我们在交往。”楚翊说完这话，顿觉有些窘迫。
楚老爷子瞪大着眼睛，默了半晌，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半天，突然，爆发出一连串爽朗的笑声。
“好小子，出其不意啊这是，晓棠啊，好啊，这姑娘乖巧着呢，好眼光好眼光，其实我这两天就寻思这事，可就怕你说我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谁成想你还就。。。太好了。。太好了。不行，我得赶紧着给老袁打电话。”楚老爷子激动过了头，到处找手机。
楚翊赶紧将他拉回来。
“爷爷，别激动，我事先声明，晓棠现在是我的学生，如果这事被学校知道了，我们两人可都有麻烦，所以，这件事除了我们两家知道谁也说不得。”
“好好好，你放心，咱们两家一起为你们保驾护航。”老爷子一个劲的乐，这时，王姨敲门进来喊他们吃饭。
从楚家出来是晚上七点半，他发动起车子直接开到了fina酒吧。
袁晓棠唱了一首，感觉嗓子痒痒的，趁着空档喝了口水，咳了几声，心想不好，大概是感冒了。
于是就重新选了一首简单一点的歌。
祁陆轩正调弄着新酒，抬眼就瞧见楚翊来了，笑着跟他打招呼：“最近来的有些勤啊。”他调侃他。
“不欢迎？”楚翊眼睛看向小舞台，光线昏暗，袁晓棠正唱着一首挺安静的歌。
“瞧你说的，不欢迎谁也不能不欢迎楚大公子啊。接着。”他扔给他一瓶矿泉水，楚翊晃了晃瓶子，道了声：“谢了。”
祁陆轩转头跟旁边男人说话，楚翊向旁边看了眼，是个三十几岁看着有些慵懒的男人，他旁边放的吉他有些复古的味道。
“小姑娘唱的好吧。”
陆远眯着眼睛瞧着，淡淡道：“凑合。”
“凑合？你的要求近乎苛刻，跟你说啊，别欺负人小姑娘，小姑娘乖着呢。”祁陆轩说道。
“乖？呵，你别说，我还就是喜欢欺负乖乖的小姑娘。”陆远说完拿起吉他向着小舞台走去。
楚翊凝眉看着他，刚才他的一番话让他不舒服，于是回头问祁陆轩。
“什么人？”
祁陆轩嘿嘿一笑：“一位大神，薛敏没准还能认识，别看他说话没个正经，人还是不错的。”
袁晓棠感觉嗓子要垮掉了，就见陆远朝她走来。
“别死撑，虐待自己的嗓子也虐待别人的耳朵。”他把话筒往旁边一推，伏在她耳边说道。
袁晓棠瞪了他一眼，走下了舞台。
她抱着水杯找了个位置坐下，陆远已经调好了话筒，手指在吉他上看似很随意的一扫，但是那声音却瞬间就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陌生的旋律，在他的指尖流淌着，袁晓棠挑了挑眉毛，还挺好听。
头有些晕晕的，她用手撑着脑袋，闭上眼睛，男人浑厚的声音伴随着旋律传入了耳朵，她眉头皱了皱，原来粗狂的声音也可以如此细腻。周遭的安静恰能说明他歌声的魅力，袁晓棠原先的不服气，现在也有些泄了气。
出了酒吧，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冷的天怎就感觉浑身打冷战呢。
快到公交车站牌的时候，她接到了楚翊的电话，他问她在哪。
“我？”说到这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前天你来接我的商场门口。”
“你感冒了？”那边楚翊问。
“没有，就是。。。阿嚏。”她又打了个喷嚏。
那边默了一会，说道：“站那等我。”
电话又挂断了，她感觉身上有些酸疼，这个时候正好公交车来了，等车的人都上了车，椅子上空了出来，她就坐了过去。心想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身上难受的厉害，刚掏出手机，准备跟他说自己打车回去，他那辆白色suv，就在她面前刹住了车。
袁晓棠拿着手机愣了半晌，见他招手，这才上了车。
“楚老师，你这是开车来的还是开飞机来的，也太快了吧。”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打趣他。
“正好在附近。”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烫的厉害。
“发烧了，去医院吗？”他问。
“楚老师，您逗我呢，不至于啊，不至于，我回寝室睡一觉就好了。”
路上，袁晓棠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楚翊好像是跟她说了什么，她朦朦胧胧的嗯了一声，又好像是给她喂了什么东西，苦苦的，她又给吐了出来，再喂一次，又吐出来，她委屈的嘤嘤直哭，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话，可是她不想听。
“袁晓棠，是你对不对，是你，肯定是你，我恨你，我恨你，你不配让赫连铭喜欢你，你不配，你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啊，可儿，你相信我，不是我，你们都不要走啊，可儿，赫连铭。。。”
那一张张脸孔渐行渐远，她想抓住可是抓不住，一丝温暖倏然在手心绽开，她抓紧这丝温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护在胸口，生怕再一次从她指缝中溜走。
她的嗓子疼的厉害，一股清凉在口腔里化开，里面却夹杂着阵阵苦涩，她闷哼一声，用舌尖往外顶，可是唇边的温润却是霸道的厉害，拗不过，最后还是吞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