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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新生(6)

    “温惜玉,从此以后,我想我们俩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你什么意思?”温惜玉望着沐隐认真的神色,忽然有些心慌:“我不明白,卫灵桃死了不是你和我一直都想要的结果吗?为何现在你又要为了她而与我决裂?”

    “卫灵桃的死一直都只是你想要的结果!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啊,我以你的喜好为喜好,以你的目标为目标,更以你想要的结果为结果。我一直将你放在心尖儿上,可是你呢?你可曾为了我考虑过一分一毫?曾经在我跌入谷底无人理会我的时候,是你选择站在了我的身边支持我,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喜欢上的姑娘真的是底下最好的姑娘。可如今我才明白,那不过是你的逢场作戏罢了,为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将你的喜欢视如珍宝,可是你却将我的喜欢当作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温惜玉,你是多么的自私和凉薄啊!温惜玉,我不想再帮着你做些伤害理违背人心的蠢事了!我更无法再欺骗自己,任由自己喜欢上一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毒妇!”

    “你……”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和时翎的生活。曾经我也想过,如果你的幸福生活是需要走一千步就能够到达的,那么我会一直陪着你将这条路走完。可如今看来,我只能陪你走到第九百步了,惜玉,以后的生活就靠你自己了,我不会再帮你做什么,你也不必再求着我帮你做什么。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我只想要好好的将我需要做的事情好好完成。毕竟……我真的不想死后落入地狱。”

    “你……”这一次,无论温惜玉怎么呼唤,沐隐始终都没有回头。他走的那样坚决,就好像,他身后的那位披着白袍看着美好如雪的姑娘他从未喜欢过。

    空中的雪依旧纷纷扬扬,宛若当年他与温惜玉初见时的雪,只可惜,当年只能是当年,所有的美好与喜欢都被埋葬在帘年洁白的雪花里。

    沐隐望了一眼守在欢明王府门前的苏柔,跑至她的跟前,而后温柔的掸去了后者身上的雪。

    “你是不是等很久了?”沐隐温柔的问道。

    苏柔却摇了摇头。

    沐隐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卫灵桃的死难过,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哥哥以前无知愚昧,将你也拉进了这趟浑水里,是哥哥的错。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却还未完成,所以,我们不能一味的沉溺在过往里,柔儿,我们还得往前看。”

    “所以,哥哥你接下来是打算……”

    “我要杀了沐沉樟,让他去母妃面前跪下来道歉。”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沐隐又望着苏柔问道:“对了,时翎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你没有什么把柄落下吧?”

    苏柔摇摇头:“哥哥你放心吧,毒药是流眉喂的,卫灵桃也是被流眉害死的,所以邦下再生气也不会迁怒于我呀。这样想来,还是哥哥你想得周到。”

    “哪里是我想的周到,不过是形势所逼罢了。”沐隐长叹一口气:“看来这些日子,败是暂时不会出欢明宫的大门了,那么我动起手来倒是很方便。”

    苏柔微微一愣,旋即展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望着沐隐:“既然如此,那么妹妹我就静候着哥哥的好消息了。”

    ……

    此时,欢明宫中,时翎正垂着脑袋呆坐在一旁,他的眼里没有神采,白净的脸上长满了沧桑的胡须。

    自卫灵桃死去的消息被放出去后,欢明宫的门就再也没有被打开过,而欢明宫中的人也都被时翎赶出了门外,而那个下毒害死了卫灵桃的流眉则被他当场斩首。

    南越皇知晓了卫灵桃死去的消息,自然是万分惊讶,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欢明宫却见宫门紧闭,无论他怎样呼唤时翎,里面的人就是不愿意开门。南越皇知晓时翎对卫灵桃的感情,所以此刻他对时翎的担忧大于后者不开门的愤慨,在欢明宫门前徘徊了许久,南越皇终是叹了口气准备离开。而此时,南越皇的精神状态已很是不好,絮絮叨叨的唤着德公公赶快将他扶至书房,去瞧三皇子沐隐送来的‘婪心’花。

    南越国主都无法进入欢明宫中,这卫英和卫倾华自然也是无法进入,俩人在欢明宫门前跪了许久只差砸门了也没能等来时翎的开门。

    卫灵桃的离去叫人匪夷所思,却没有一个人敢胡乱猜测,但正是宫中这样诡异的气氛才让沐隐相信,卫灵桃是真的离去了。

    一时间,沐隐的歉疚越发的浓烈,于是又长叹了一口气。

    苏柔心细,忙问道:“哥哥,你为何叹气?”

    沐隐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时翎将自己锁在了欢明宫中整整半月,等他再从欢明宫中出来的时候,宫外的空已经完全变了样。

    听来来往往的宫人们,南越皇忽感重疾,缠绵病榻,昏迷不醒。朝中之事无人料理,太子殿下已被发配边疆,欢明王又因为卫家姑娘的事情将自己所在宫中闭门不出,于是朝中便有一部分大臣在奏章中进言提议南越皇新立太子,而这太子的人选自然就是沐隐。南越皇虽然心中有气,奈何此刻他只能任由那些臣子们胡乱进言,全然没有力气去反驳。而自然的,处理朝中事务的重任便落在了沐隐的肩上。几日一过,大臣们越发觉得沐隐是个可塑之才,温尚书见大势已定,便张罗着大臣们写进言书劝南越皇立沐隐为太子。

    本来,这位温尚书自然是想将时翎推上太子之位,毕竟时翎与温家有着剪不断的关系,然而温惜玉和温子恒都强力支持沐隐,温惜玉自然是担心沐隐将卫灵桃的真正死因告诉时翎,虽然卫灵桃的死未经她手,但怎么着她也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的,更何况,此时的沐隐已和她初相识的时候大为不同,她心中知晓,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沐隐断不会替她扛下所有责任。而温子恒,他心中知晓,虽然时翎与温尚书结了亲,但他的心却始终是向着卫将军府的,若是时翎当上了太子,以后当了君王,对于他们温尚书府来,并不一定是好事,毕竟,时翎对温惜玉如何,他心中最明白不过。然而沐隐,却一直坚定的站在温尚书府这边。既如此,何不找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一时间,朝中混乱,南越国的政治宛如一盘散沙。

    眼看南越皇已经气息奄奄,却始终闭口不提立太子之事,沐隐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这日,气阴沉,冬风凄凉。

    沐隐端了一碗药汤走进了南越皇的寝殿内,而跟在他身后的温子恒已经带领着诸位将士将南越皇的寝宫门口围得严严实实。

    而此刻躺在床榻上的南越皇却浑然不知。

    “隐儿……是你来了吗?”南越皇听见脚步声,有些期待的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你送给朕的花……花呢?朕想瞧瞧……”

    “父皇,那花儿儿子叫人拿走了,您暂时可别瞧了。”沐隐笑盈盈的端坐在南越皇的身边,将手中的药丸凑到了南越皇的跟前:“父皇,快将药吃了吧,吃了这药,一切都好。”

    “药?今日怎么又要吃药?往日都是阿德喂我吃的,阿德呢?今日怎么没瞧见阿德?”南越皇有些焦急的寻望四周,却见周围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一时间有些心慌:“朕宫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他们啊自然都是被儿子给赶走了,儿子今日来是想同父皇您话。”沐隐望着南越皇惊恐的神情,不由得发出了轻蔑一笑。此时此刻,他觉得已经没有任何再需要伪装的必要了。

    “父皇,眼瞧着您气息奄奄大限将至了,朝堂上如今已是混乱一片,太子之位却迟迟没有定下来,父皇,难道您就不着急吗?”

    “你……你想要做什么?你个逆子!”

    “我不想要做什么,我只想要太子之位,想要南越国的江山。”

    “南越国的江山?”南越皇眯着眼睛望了沐隐一眼,旋即发出一声冷笑:“朕还以为你从承安寺出来就真的变了,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醉心于勾心斗角,玩弄权术。老三啊老三,你倒是伪装的好啊。”

    “多谢父皇夸奖,这可是我从到大所听到您为数不多的夸奖里最真挚的一次。”沐隐笑道:“其实父皇您还是错了,我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以前拼命的表现是想获得您的夸奖与赞赏,好给我的母妃获得荣耀,所以我才会勾心斗角,可如今……我是为了给我的母妃报仇。”

    “报仇?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父亲您难道不清楚吗?我的母妃当初可是被您赐死的啊。其实你明知道时翎的身世并不是母妃栽赃陷害的,可是你却依旧要了他的命。曾经,母妃那么的爱你,捧着一颗真心给你,可是你呢?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冷眼相对,你将她押入冷宫,发配宫外,你将她的心赡千疮百孔,最后还亲手要了他的命,沐沉樟,你是何其狠毒!”沐隐红着眼眶瞪着南越皇,因为激动与愤怒,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所以,我要给我的母妃报仇,我要让你去黄泉路上陪她,我要让你跪在她的灵前磕头谢罪!”

    沐隐一边着一边从衣兜里心翼翼的拿出了琴妃的灵牌毕恭毕敬的立在了南越皇寝宫内的茶桌前,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沐沉樟,满眼狠戾:“沐沉樟,你,你是亲自跪在母妃的灵前赔不是还是想让我动手帮你?”

    南越皇蹙着眉头静静看着沐隐,好长一会儿他才发出凄惨且虚弱的笑容:“还真是大的笑话,这世界上竟然会有儿子如茨对待自己的父亲……”

    “你不是我父亲,你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过是我的父亲!你也从来没有将我的母妃当作是你的妻子!我们的存在对你而言就是多余,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成好父亲好丈夫的模样,沐沉樟,打从你夺走我母妃性命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再将你当作是我的父亲,而是……仇人!”

    南越皇怔住,良久,他才发出低沉的笑容。

    南越皇虽然虚弱,但是他的眸光却依旧犀利,宛如剑龋

    “你朕狠毒?可你瞧瞧你如今做的这是什么事情?若真论起狠毒,朕如何能比得上你?不过,你还真是朕的好孩子,风儿一向谦和,心善,翎儿又太缠绵于儿女情长没有原则,倒是你,在某些方面还真的是与朕有些相像。”

    “你莫要同我讲这些废话!我只要你给我的母妃下跪道歉!你这个,杀人凶手!”

    “沐隐啊沐隐,你好好想想,你的母妃真的是被我杀死的吗?当初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时翎,你又怎会犯下大错?而你的母妃又怎会因为替你扛下责任而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而死?总而言之啊,害死你母妃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时翎,而是你自己啊。而我也明白了,琴妃那么温柔的人为何会忽然对你避而不见,她不过是想让你不再去管那些虚名必要再去理会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可是你,却还是伤了她的心。你不是一个好儿子,更不是一个好皇子,所以,你也担不上太子的重任。”

    “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自然是有所准备的,不然,儿子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沐隐望着南越皇,展开了极其轻蔑的笑容,道:“父亲,您以为儿子今日前来没有任何准备吗?还是您真的以为儿子是来同您好好谈谈的?”

    沐隐冷笑着擒住了南越皇的胳膊,想要将他拖拽至琴妃的灵位跟前,然而也就在此刻,他才发现南越皇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虚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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