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争风吃醋1
闹戏的主角走了一个,偏殿重归宁静。
朝澈被这一个个糟心的人搅得心烦意乱,简言意骇跟其他几位小殿主交代了下给南禺要送去的东西,就打法他们走了。
看着最后还留在殿中的谭雨轩,朝澈不留痕迹笑笑:“怎么,大司命这是还有事?”
“我到没什么事,不过是云齐那孩子让我来扑个火,”谭雨轩意有所指道:“可我看着观主似乎不只一股火啊~”
谭雨轩惯会察言观色,能看出朝澈心里不愉不仅是因为云风。
朝澈真正不爽的原因自是因为某只不要脸的野狐狸!
旁事他还能跟谭雨轩这笑面虎商酌一二,事关南修干的那档子事,他是真不知从何开口。
当下不咸不淡应了一句:“有没有火都不劳烦大司命了~”
谭雨轩不介意朝澈的语气,提起其他事道:“云风说南禺求要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事对于谭雨轩来说没什么遮掩的必要,朝澈坦然道:“无非是现在南禺不甚太平,想寻点外力帮助。”
谭雨轩看朝澈,无言等他下文。
朝澈拿起青花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轻飘飘道:“南禺现在……开始打仗了,挑事的凤帝的兄弟,要夺权。”
打仗?谭雨轩正色:“消息属实?”
“凤帝亲自来信,千真万确。”朝澈将茶杯盖扣上。
“赢寰可知此事?!”谭雨轩道,南禺打不打仗跟远在千里外的朝云观一点关系都没有,关键在于这儿有个烫手的山芋——赢寰。
既然说是打仗,就证明南禺私底下那些暗斗的手腕都停了,争权夺位的事已经放上明面来,南禺目前的状况很可能已经一分为二,划线而治,各自站队。
这样算来,是要死大把人的,哦,错了,应该说是要死大把凤凰的。
要问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太简单了,无非就是为了更能装逼,为了争取更多的资源,让自己更强,或者……得到更纯正的血脉。
“赢寰目前还不知道此事,”朝澈叹了口气:“凤帝千叮咛万恳求说不要让赢寰知道。”
“为何?他身为南禺的小帝君,就算再年轻,总归身上要承担一份力!”
“你也是朝云观一份子,我不同你拐弯抹角,我直说了,凤帝这此送信来,已经直白道说送赢寰来实则就是为他找寻份庇护,凤帝说他被族人陷害,现在中毒已深,全靠血脉强撑至今,此次争权夺位多半是凶多吉少。”
“凤帝活了上万年,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唯二担心的一是怕南禺在奸人统领下挑起六界纷争,二就是不足千岁的赢寰。”
“他这算托孤?”谭雨轩何等睿智,很快就反应过来真相。
“大概也就是这意思吧。”朝澈心里有种被算计后的无奈,可人都收着了,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残忍的把“山芋”送回去让他自杀吧。
要怪就怪凤帝这事办的忒不地道,现在才说明真意,细细想来,当时特意说想拜朝熙为师,恐怕也有为赢寰找个靠山的意味。
以朝熙的实力和身份,就算凤帝真落败了,朝熙也能护着赢寰一二,没准他妹妹一口义气上来,还得提剑去为这徒弟报仇。
所幸,朝熙没收赢寰~
但是,朝熙收了南修!
哎,这一个两个真是让人头大,朝澈揉了揉太阳穴。
“那这事就一直不告诉赢寰?”谭雨轩问。
“瞒着吧,能瞒一日瞒一日,告诉了又怎样,就赢寰那点道行,现在回南禺估计连他父帝面都见不上就被人灭了。”
“也并非是我无情不去帮衬一二,关键是南禺这事人家要说是家事,谁惨上一脚都不好看,无论输赢,总会有人说我们朝云观贪图南禺点什么,要么也会说南禺勾结外人,退一万步说,我愿意出人,也狠不下心让朝云观这些弟子去送死。”朝澈道。
谭雨轩非常理解朝澈这份心情,他们两个谁没上过战场?皆知高等段数的战斗,道行低一点的就是送去当炮灰,和敌方高手打一个照面,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谁的修为都不易,朝澈不能拿朝云观开玩笑。
就是不知道六界其他世家有没有人想参活进去了,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这事要告诉朝熙吗?”谭雨轩再次发问。
“我还没想好。”朝澈道。这事说起来跟朝熙无甚关系,她向来也是不管闲事的,只是……赢寰好歹叫她声师叔,再者她也对朝云观大小事情有知情权。
“还是别说了,多说无益。”谭雨轩自问自答。
朝澈也是这么想的,他默默点了下头。
可惜赢寰这孩子,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凤帝出事,他以后该以何身份自处在六界?
若是单人实力强悍到无可匹敌倒也可以一人过着,偏偏这孩子很纯很天真。
朝澈和谭雨轩两个人精想了很多,有些东西谁都没有点破,这种事情,拿到一手消息就够了。
朝澈护着一个赢寰已然算是仁至义尽,就这么一个赢寰,已经让他承担许多未知的风险……
隔日傍晚,西边是落日残照,东边正冉冉升起的月亮散发出淡淡乳白的光晕……
谭雨轩提着一壶“屠苏”去往小莲花峰。
正所谓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朝熙不喜打扰是众人皆知,往日他很少去小莲花峰找朝熙,但他经常去小莲花峰看朝熙……
可能连朝熙自己都不知道,很多时候自己的生活一直有一个人默默无闻的关注。
抵达小莲花峰,谭雨轩没掩盖自己的气息,却没迎来想象的朝熙出现。
谭雨轩暗窥朝熙许多次,稍微一动脑,大概就知道朝熙去了哪里,谭雨轩慢条斯理的拎着酒,从容的登上小莲花峰的石阶,漫步向山顶登去。
朝云观一些年轻弟子总以为他们朝熙师叔每天跟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天天就在小莲花峰里卧看云涌而来,卧起送云燕而去。
只有他知晓朝熙的生活有多么寡淡,有多么刻苦。
那种寡淡比水还无味,那种刻苦比水滴石穿还有毅力。
三百年来,谭雨轩看在眼里,朝熙每日不是读书,就是修炼,再者就是练剑,唯一的娱乐,大概也就是每日清晨的观云悟道了。
不然那群人以为朝熙这修为是大风刮来的?
谭雨轩想起还没认识朝熙时,从别的仙子那听来的一些谬言,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