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隔空御剑
被满大街的人议论得沸沸扬扬的清芳阁里,这座青楼已经迎来了第四拨刺探或偷盗的贼人。
清芳阁白日里闭门谢客。此时,本应是姑娘们休息的时间,可阁楼大堂和后院里,如今却打得一片凌乱。
四个蒙面人持剑,从阁楼顶翻身下来,原来前面几拨刺客和青楼护卫在打成一团的时候,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原本只是想到双方精疲力竭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到老鸨的房里浑水摸鱼的搜寻一番。
四人刚从窗户里爬进去的时候,几个同样持剑的女孩子迎面而立,显然早就在老鸨的房里等候多时。四个女子看到贼人翻身进来,一声招呼也不打,当机立断就是一剑刺杀。双方在几个格挡之后,就把这几个想浑水摸鱼的黑衣人,从屋里逼进大堂内。
“什么人,都敢来我清芳阁捣乱了!不收拾妥帖,还都以为我颜妈妈是好欺负的!”老鸨坐在大堂最靠大门出口的位置,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显然,里面装着的,正是这群人虎视眈眈的云偷令。
“四个耳朵切下来,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想要云偷令,就三天后带金子过来买!要是打什么歪主意,来多少人,有多少耳朵,我颜妈妈都能给你切下来!”
四个蒙面人自知不敌,看颜妈妈一个人坐在大门口边上,心想那里也许就是出逃的生路。四人就飞身抢路逃跑,可惜刚冲到老鸨面前几步远距离,却见那颜妈妈指尖轻弹,四把小钗子如飞刀一般从发髻上飞出,眨眼间割断蒙面人的左耳。
四人脸上蒙着的巾子,也在耳朵被切的瞬间掉落下来。几人急忙忙的伸手捂住受伤流血的耳根,一溜烟飞速跳跃着,逃出清芳阁。
颜妈妈那能切断人耳朵的四根钗子,自发髻中飞出断耳后,又转了一个弯,精准而又稳妥插回颜妈妈的发髻间。那几根发钗依然闪亮如新,不沾一点血丝……
隔空控剑!
如果那群刺客此时回头再看一眼,就会更加后悔招惹这个女魔头:筑基中期以上的灵者,才有隔空御物的本事!而这个女魔头,刚才同时隔空控制着四根剑钗,运转自如,其灵力修为不知几何!
这个灵力稀薄的南武国,居然有筑基中期以上的灵者在当老鸨?
清芳阁的水,比外人想象中的还要深。
可惜,云偷令太惹人眼热了……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的左耳,会遗落在这温柔乡里。
……
“妈妈,这云偷令,真那么宝贝?今天来咱们清芳阁偷抢的人,简直就是前赴后继的,都不让我们姐妹们歇会?”红衣女剑客是这四人中剑术最高,修为也最高的一个青楼护卫。
“管它什么好东西,坏东西。在你颜妈妈我这里,只有金子才是最要紧的!”
“这云偷那么爱金子,跟咱们主子一样爱金子……这云偷,会不会也是咱们主子手底下的人?”接话茬的,是一个圆嘟嘟的黄衫女子,为四护卫中年纪最小。
“怎么可能,云偷如果是咱们主子的人,主子肯定会让云偷制作十个八个云偷令出来,全拿去拍卖了!”蓝衣女子长得最为标志,性子也最为活泼。
“云偷令里的七彩吞天锦鲤可是曜虚森林深处的七阶魔兽,这锦鲤的鱼鳞岂是容易得到的?哪能随便制出云偷令来!咱们主子就算想卖多几个令牌,也没有那么多吞天锦鲤的鱼麟!”紫衣是这些人里,阅历最深的一个,也是颜妈妈最为得力的一个助手。
“都给我住嘴。”颜妈妈看着红、黄、蓝、紫四护卫越说越离谱,都妄加议论主子了,由着她们说下去,还不知道编排出什么话头来。“妄议主子是要挨罚的!都少说几句!赶紧把这大堂收拾干净!一会又有不速之客进门了。”
“还有人来找打啊!”红、黄、蓝、紫听后不但没有加快收拾的速度,反而不约而同停下手中正在打扫的活,干脆不收拾了!
反正还要接着打架,不如先割完这波耳朵,再接着收拾残局……
……
清芳阁白日里在打打杀杀中度过,夜里反而灯红酒绿的一片欢乐,好似白日里的血腥压根没有发生过。
而定远侯府,因为连续两夜有贼人闹事,今天夜里直接进入了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一经发现有人闯府,无需上报,格杀勿论!
三更时分,钱芊跟着爷爷的步伐,第三次夜探定远侯府。
侯府里的守卫已经到了水泼不进的地步,金六爷只能把钱芊带到侯府外院一处矮墙底下,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爷爷,这竹林还远着呢。”钱芊调动灵力,开启了龙宵天眼,能够清楚的看到侯府内各级守卫在这夜里的一举一动。
“今夜,你得一路打进竹林里!”金六爷小心翼翼的带着钱芊辗转躲藏,在侯府严密的守卫中慢慢穿梭前行。
“打进竹林?”钱芊看着侯府那明里暗里的守卫,彻底当机了。不待钱芊回过神来,爷爷右手微动,又是一阵龙旋风刮过。
钱芊再一次被旋风刮到上空,自空中迤迤然飘落。只是在钱芊尚处于半空中时,侯府各处突然冒出一排排的弓箭手,瞬时万箭齐发。
那一支支脱弦的弓箭,不间断的往钱芊这个移动靶子飞射而去。前一刻还在摆着天女下凡的优雅姿势,后一瞬间就狼狈的招出沉魂棍,空中舞起圆花,全方位的抵挡四处激射而来的箭头。
双脚点地以后,钱芊立刻闪躲进一个墙角边,让自己的后背和侧身有个依靠的角落,不至于四面受敌。
此前,钱芊的眼里,沉魂棍只是一根爷爷送给自己的棍子,有一套练习多年的棍法,凭此抵御敌方的刀剑斧锤,多少有些胆怯,在心里上就输了一截;如今知道沉魂棍来历之后,手中这轻盈的木棍平地生出了神通一般,钱芊的心里对它千年妖龄生出了敬仰,以棍御箭时,平添了一份自信与沉着。
侯府密卫随身的刀剑遇到沉魂棍都难逃碎裂的命运,这些普通兵卒射出来的箭,在沉魂棍的横扫平抡劈盖之下,无一不是碎裂成一截截的木料。
很快,钱芊的眼前就堆积起了小山一样高的箭垛。
“停!”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好听的嗓音扎进钱芊的耳朵里,犹如天籁之音,给钱芊带来了极大的希望:这箭雨如果还不停,再这么挡下去,神仙也扛不住了。
飞箭流矢瞬间停摆,一群密卫簇拥着一个身材短小,但杀气铺天的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我堂堂定远侯府的弓箭手,居然困不住你一个小姑娘。”说话的人,就是那个被簇拥在中间的锦袍男子。
钱芊看着眼前人身上的蟒袍,心想,这便是曹国舅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