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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家族异类

    可是就是这个杨雨亭,竟然在家中公然反对起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摆出什么民主、自由平等这样空洞的言论,并且还试图说服他的族长爷爷。老族长刚开始并不在意,还蛮有耐心的跟杨雨亭论一论,开导开导,他认为孙子可能是在外面受到了什么蛊惑,在家里住些日子就没有问题了,什么民主和自由平等是绝对没有的事儿,人分三六九等这是上天注定的,根本不能够讲自由平等。

    可是过了一些日子之后,杨雨亭的言论非但没有减弱,而且还越来越放肆,老族长这才幡然醒悟,他这才明白杨雨亭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要动真格的,这在这位族长的眼里是不可容忍的,但是他又最疼爱和器重杨雨亭,所以当初才要将杨雨亭送进新式学堂,指望着他将来能考个功名,干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啊。

    谁知道这位老族长竟把新式学堂的教学理念给搞错了,新式学堂根本不是为了培育像之前一样的科举人才,而是为了培养反对封建势力的新时代人才,这下子可把老族长给气的不轻,为此他还当真生了几天病呢。

    杨雨亭也确实是一个新时代的人才,他对那些新思想吸收很快,并且因为家族的势力,他很容易便得到了去海外留学的资格,刚开始族长对此是大加赞成,儿孙只有能走出去才能闯出一番事业,所以那时候老族长每天都跟喝了蜂蜜似的,成天想着孙子将来能有多大的出息,将来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然而现在,老族长都快被这个宝贝孙子给气死了,无论他怎样的苦口婆心,怎样的许诺安抚,杨雨亭就是不改初衷,他还扬言要先从杨家堡开始,然后逐渐发展为去全国各地演讲,目的就是要改变现有的封建思想,把中国老百姓从枷锁中解救出来。

    族长一看这孩子是着了魔性啦,良言相劝不行他就罚,罚不让吃饭不让睡觉,直到承认错误为止,然而杨雨亭也是一个硬骨头,说不吃饭就不吃饭,说不让睡觉就不睡觉,到最后还是老族长服软儿了,让杨雨亭的母亲和祖母出面好言相劝,这事儿才算解决,说实话老族长不忍对杨雨亭责罚过重,虎毒还不食子呢,可又不能坐视不理,总不能让他在家中常说忤逆祖宗的话吧,所以经常叫去训话。

    虽然常叫去训话,但是跟本不起实质性地作用,每次训完话后,老族长都会生一肚子的气,他这个孙子也是个拧种,无论他怎样威严恫吓苦口婆心,杨雨亭就是不改他的说辞,总是张嘴闭嘴谈改革。

    所以到最后直截了当的给杨雨亭锁在屋子里,他爱怎样说就怎样说,反正没人听得见就好了,然而你别看杨雨亭外表文质彬彬的,但是却不是一个文弱书生,那些木头窗子根本不可能困的住他,一有机会,他就会跑出去,跑出去之后,凭借他那天生的感召力和身份地位,很快就拉拢了一些年轻人,他把这些人聚在一起,跟他们讲他在外面的所见所闻,这些年轻人正是好奇心鼎盛的时期,所以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无论老族长怎样做,就是没办法锁住杨雨亭,每次都能给他跑掉,即使窗子用铁条封住杨雨亭也还是有办法,在杨雨亭面前,那些铁窗子甚至比那些木头窗子还要好弄,到后来老族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只好暂且听之任之了。

    因为杨雨亭实在是非常地优秀,不仅口才好,人长的也是相当的英俊潇洒,这些都造就了他天生的感召力,族里好多年青人都被杨雨亭给鼓动了,经常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并且他们也听说有些地方的青年,正在跟着一个叫孙文的闹革命,这小道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他们哪里会思考的那么多,无论真假他们也想跃跃欲试,想在杨家堡造个反,闹出点儿动静,这些年轻人也是整天闲的难受。

    但是这些事儿和杨三根本不沾边儿,那些人根本也不带杨三这个放牛娃一起玩儿,凭借杨三的胆量和在杨家堡的地位也绝不敢想造反的事儿,况且他还有祖母要养活呢,万一他出了什么事,祖母要该怎么办呢,并且杨六爷也常常提醒杨三不要与这些年轻人走的太近,族长一直在想着办法,要整一整这些不安分的人,所以杨三他连平时走路都要绕着这些人走,更不要说和他们坐在一起指点江山了。

    可最后杨三还是跟这件事扯上了关系,你说这巧还是不巧,你想躲偏偏还躲不了,并且一扯上关系就不会是好事儿,要不怎么说这是在杀鸡儆猴呢,主要的原因还是,族长和族里的那些有权势的老人儿,想借杨三杀狗这件事,压一压族里的那些不安分的年轻人,也真难怪他们是怎么把这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联系到一起的。

    不过现在就是这样的世道儿,有权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这也是封建主义之下毫无人权可言,私设公堂便可草菅人命,说的明白些他们这些人是要打算牺牲了杨三,用血来警告族里的那些不安分的年轻人,正所谓杀鸡给猴看,正是这个道理,而杨三现在就是那只待杀的鸡,杨雨亭和那些不安分的年轻人便是那一群不安分的猴儿。

    猴子犯了事儿跟鸡有什么关系,仅仅只是因为它的地位低,容易欺负?在场的所有人,并且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老人儿,都知道事情的源头是族长的孙子杨雨亭,谁都不糊涂,但是这些老人儿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全都在哪儿装聋作哑,杨三在杨家堡已是无依无靠,谁还会在乎他的生死,即便是杨六爷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我们再转过头来谈论谈论杨雨亭的事,杨雨亭非常地有本事,他已经将杨家堡和杨家堡附近的几个乡镇都给搅乱了,他整天带着一些人搞演讲,声势越来越大,事情眼看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了,眼看就要让那些年轻人得逞了,若再不揪出个人来惩罚一下,他们这些老人儿可真要退休喽,真要回家哄孩子去喽。

    对于那些本来就没地位的老人儿来说,也没有什么,他们本来就是在家里哄孩子的料,并且对此他们也甘之如饴,而对于那些个有些势力的老人儿来说,这就像剔他的骨一样难以忍受,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允许有自由平等,绝对不和那些泥腿子同坐在一个桌子上。

    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把杨雨亭带到祠堂施以酷刑,看还有没有人敢跟着他胡闹,但是没人敢这样做,也没人敢提这样的意见,总不能把族长的孙子带到祠堂打骂一顿吧,这也不符合“规矩”,也没人有这个胆量。

    我说个数据,大家看了也就明白了,别说在整个杨家堡当中,数杨雨亭他们家最富有,就算是把附近乡镇的地主富户都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比杨雨亭他们家富有,土地上千亩,房屋上百间,就连省城也有生意有房产,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比得了的,所以这些人只有巴结讨好的份儿,哪敢说杨雨亭的不是。

    一些年轻人之所以敢跟着杨雨亭搞新思想,也正是因为他是族长的孙子,所以他们才这样有恃无恐,只要杨雨亭头上的高帽子少一样,这些年轻人也都不会跟着他混,因为跟着他就像是跟着太子爷一样,那可是未来的族长啊。

    假如族里真有谁想要管这件事的话,他也会因为杨雨亭的身份预先掂量掂量,看有没有必要拿自身的权力富贵来赌上一把,惹怒了族长注定没有好果子吃,即便是你做了正确的事,不过这正确与不正确,还不是族长说了算么。

    说来也是赶了巧了,也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杨三犯下了这件小事,虽说是一件小事,可是那些老人儿还就抓住这件小事不放了,他们把平日里积攒的怒火,全部都要撒到杨三身上,杨三的身份可是不同于杨雨亭,他们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所以一开始族里的那些老人儿,就抱了用血来警示的心气儿,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杨三肯定是活不了了。

    这个过程就像审案一样,上面坐着的老人面色阴沉的问话,下面跪着的杨三据实回答。杨三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即使想编些谎话也编不出来,早就吓傻了,最终也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说自己怎样饿昏了头,在情非得已之下动手打死了族长家的两只大狗,一边讲述事情的经过,杨三还不忘道歉,那头磕的绝对是触地有声。

    其实这事儿根本就用不着上祠堂,虽说是杨三打死了族长家的狗,也吃了狗肉,但是杨三也差不多被咬去了半条命,现在那些咬痕和爪痕还在淌血呢,就算赔偿那也是该族长家出钱给看病,哪有就这样给杨三捆到祠堂来的,如若前朝的海瑞在世,肯定会判族长一个纵狗行凶的罪名,虽然这样有失公允,但是却合情合理,因为人生本来就不公平,所以这情理二字很重要,可是几百年才能出那么一位讲情理的清官,所以杨三是没有希望看到了。

    大家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杨三这根本不是什么大错,两只狗而已,到哪里弄不来两只狗啊,可是在这种情景下,谁也不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族长要借题发挥,不然绝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开祠堂,要知道开祠堂就会惊动祖先的灵位,这可不是说谁能担当的起的。

    最后那些老人儿给杨三的判词如下:杨文虎之子杨雨三小儿,不尊名教,不通礼数,不重孝道,不懂仁义,胆大妄为,如此行径于祖制背道,实应重罚重责,百死不可赎其罪;然,念及其年幼无知,尚有改过之情理,遂开恩轻责,若今后胆敢再犯,定难轻饶;今日判杨文虎之子杨雨三鞭脊五十,以示族人,族人以此为警,切记肆意妄为。

    这些话跟杨三的杀狗事件若是有一点儿关系,也算杨三没有白进祠堂,可是还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些话全部都是之前写好了的,并且全都是说给那些个不老实的一心想要造反的年轻人的,让他们老实一点,不然就要给他们动真格的了,所以杨三这替罪羊当的还真是从头到尾。

    最终给杨三的处罚是打五十鞭子,话说就是打五十鞭子也是那些老人儿法外开恩,若照实了罚的话是应该打一百鞭子的,但念及杨三年幼无知再加上诚心悔过,所以这才减免了一半儿,这些人真是有够可恶,既要当婊子也要立牌坊。

    在场的人都知道,就以杨三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别说打五十鞭子,若坐实了打的话二十鞭子就能要杨三的小命,在场的那些跟着杨雨亭瞎混的年轻人无不感到毛骨悚然,想想这条命今天算是捡回来啦,以后可不能再跟着杨雨亭瞎胡闹了,说不准哪一天这鞭子就打到自己的身上了,这一回族长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显了。

    杨三在这时候表现出极强的求生欲望,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可不想自己死的这么无所谓,何况若是他死了的话祖母又该怎么办,所以他拼命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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